盛二n_ain_ai“哧”的一笑,“可别闹到最后,什么都不是就有意思了。”又道:“进门快一年了吧,愣是半分动静都没有。要说秋绫也是个没福气的,怀了孩子保不住,连自个儿都赔了进去。”
佩兰勉力一笑,——庶长子怎么可能让生下来?自己伺候二爷好几年,主母前头两个哥儿,还没发话让自己生呢。
主母不过是看戏的不怕太高,说别人的风凉话罢了。
盛二n_ain_ai奚落了嫂嫂一阵,心头终于痛快了些。
本来好好的,自己可以跟着丈夫去外省,结果闹出米铺的事,丢了官、赔了钱,丈夫暂时没事做,整天窝在家里跟自己怄气。
早知道,就不该去招惹傅家的人!
盛二n_ain_ai想了一阵,又笑,“才进门一年,两个通房撵得干干净净的,手段真真厉害,要是这次真的有喜了。”看向佩兰,“还不知道要怎样打饥荒呢。”
佩兰道:“想来要安排,也是大n_ain_ai的陪嫁丫头,凝珠和浮晶正合适呢。”
哪知道这边说着闲话,下午就有消息传出来。
说是大n_ain_ai叫了自己的几房陪房,问了家里的没成亲的小厮,要把凝珠和浮晶的亲事都定下来,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盛二n_ain_ai瞧不明白了,诧异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不安排自己的丫头,难道还在外头另外买不成?病得脑子都坏掉了吧。”
初盈不是脑子坏掉了,而是以为自己活不长,想着赶紧把凝珠和浮晶定下来,至于豆蔻几个太小,只有以后让简妈妈留心一点。
凝珠忍了半晌,等到空了,方才进来问道:“n_ain_ai,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早点安排妥当不好吗?”初盈看着她,说道:“你和浮晶打小跟着我,该照拂的自然会照拂。”又道:“你放心,人我会给你们看好了,嫁妆也不会少。”
凝珠摸不着头脑,出来找到浮晶,两个人在偏房小屋子里说话,“你说,n_ain_ai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咱们都走了,将来谁服侍n_ain_ai啊?”
浮晶一向是个闷葫芦,闻言道:“不是还有豆蔻她们吗?咱们走了,自然有新的补进来,又不是什么离不了的。”
“你呀。”凝珠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大爷身边都没有人了,n_ain_ai会在你我中间挑一个,结果一个都不要。”
浮晶皱眉,“你就那么想做姨娘?”
“你当我是为自己打算?”凝珠反驳道:“先头雨桐是自幼跟着大爷的,秋绫是夫人赏的,所以n_ain_ai才不好处置。如同那豆腐掉进了灰堆里,吹也不是、拍也不是,眼下大爷身边没人,不防着外头再挤进来别人吗?”颇为唏嘘,“万一夫人想起来赏一、两个,将来为难的人还是n_ain_ai。”
“n_ain_ai都与我们说亲了,你想如何?”浮晶一向懒得多想,主母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过,反正老子娘都还在傅家,“要不然……,你毛遂自荐去做姨娘吧。”
“你怎么净抬杠呢?”凝珠着急道:“n_ain_ai让我嫁出去也好,做姨娘也罢,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只是n_ain_ai呢?我想……,找机会跟亲家夫人说一声,从傅家选几个老实漂亮的,最好还是家生子出身。”
浮晶嗔道:“就你多事。”
“是,我多事。”凝珠站了起来,“如今大爷身边没有姨娘,马上n_ain_ai的喜讯又要出来,咱们不早早的谋划,难道等着别人占便宜?”甩了袖子,“我去跟简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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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盈觉得自己越发的懒了,整天光想睡觉。
从没听说生病生得想睡觉的,还真是稀奇,上辈子成天和药罐子打交道,也不是这个情形啊。
这天突然想起,自己的小日子好像过了。
这……,还病得连小日子都不准?
有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继而又摇摇头,然后忍不住再次想起,翻来覆去,最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唤人道:“凝珠,去叫个大夫过来罢。”——
是好是坏,心里总得有个结果才行。
大夫来了,结果令初盈高兴的快要晕过去,要不是想着肚子的胎儿,只恨不得马上回娘家一趟,再进宫亲口告诉姐姐——
大n_ain_ai有喜了。
这个消息就好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谢家上下。
旁人都还罢了。
谢夫人自然是真心欢喜,嘱咐丫头们看着人,等大儿子一回来就告诉他,自己这边收拾收拾,要亲自过去看望大儿媳。
盛二n_ain_ai早有猜想,听说后,撇了撇嘴,“喜事是喜事,只怕长房又要再添人,真是有喜有忧分不开呐。”
晏氏亦是高兴,初盈有了儿子地位稳固,对自己没有坏处。
唯独苏宜君心里不是滋味,——她和秋绫、赤芍那种丫头不同,每次谢长瑜过夜,并没有赏什么避子汤。
怎么自己进门都半年时光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主母就要生产了,自己再不抓紧,将来只怕会被逼得更紧,——更何况,有儿子才能傍身啊。
难道……,晏氏给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可是也不对啊,自己从来不吃晏氏给的东西,甚至连香粉、胭脂,都是自己的丫头出去买的,这方面看得很严很紧。
或者是长房的那位……?
毕竟厨房的人,她是可以随时安排的。
苏宜君微微摇头,——不至于,傅氏是做嫡长媳的,又是皇后的妹妹,名声什么的看得要紧。再说,自己又不是大伯的姨娘,她跟晏氏只是妯娌,用不着这么费心费力,去做那损y-in德的事。
看来……,是自己运气不济吧。
苏宜君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又忍不住担心。
进门这半年来,发现晏氏其实是个难缠的角色,自己会哄丈夫,她也会,——要不是自己和丈夫从小青梅竹马,只怕未必能占到便宜。
苏宜君心里起了怀疑,琢磨半日,决定找个大夫看一看,又怕家里找来的人不敢说实话,便想从外头去请人。
只是如何避开晏氏和家里的人,倒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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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珩晚上回来得知了喜讯,眼里带出笑意。
初盈却是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晚饭也没胃口,——想着好好养胎,强迫自己吃了一碗,再喝了些汤。
“怎么了?”谢长珩跟着进了里屋,在她对面坐下,说道:“听说有的妇人害喜反应大,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初盈低头,“心里难受。”
“心里怎么难受了?”谢长珩伸手扶住她,起身道:“你坐着,我去让人把大夫请过来……”
“不是!”初盈打断他,心里千回百转的纠结。
今儿听简妈妈她们说,一早就知道自己有可能害喜,——难怪前几日丈夫答应的那么干脆,原来是空口白牙胡说的!
“不是什么?”
“你答应我的事,原来是逗着我好玩呢。”
谢长珩一怔,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妻子在说什么。
“我不管!”初盈心里三分委屈、七分撒娇,——反正丈夫精明厉害得紧,自己算计不过他,只能耍无赖,仗着眼下有身孕的份上,“那天你都答应了。”
谢长珩看着像小孩子一样的妻子,失笑道:“别怄气了,你先好好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