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竹安被剁去了右手,这只手她是用的最惯的,如今却是不能再用了。
剁手时没沸麻散,身上更是多了好多鞭痕与刑痕。
很是疼痛,但薛洋就是不让她睡,每当她昏昏欲睡之时,必会一盆盐水泼过去,叫她更加疼痒难耐。
她自赎了身以来便娇生惯养,那有机会尝什么苦头,如今她疼昏醒来以后,便把所有事都供了。
竹安作为中间人,油水捞的不少。
一为生计二为贪欲。
这件事她也是指哪打哪,从未想过后面的事。
她还供出了一个接头的地方。
《凝香阁》,一个妓院。
按她的说法,是她前主人请她与一位大官员牵线,希望放私盐入境从中获利。
那位大官员和她熟以后就开始给她下指令,之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薛洋笑言“那你的意思是慕人颜色,仿人文笔,窃人风骨,兼木奉打鸳鸯,逼人上吊那都是他人指示的咯?”
他当爷当的有点久了,说话也开始文邹邹了。
薛洋拒绝这种人进入他们这个行列,照虎画猫之人,他看都懒得看。
竹安因疼痛而脸色难看,意识模糊,嘴却是未有的利索“民女不过一时贪心…”
“噗”薛洋觉得好笑,“贪心?那现在你觉得是手指重要还是钱权重要啊?”
竹安被呛了下,嘴硬道“有何区别,不都是一般重要…”
薛洋道“那成,手指我剁了,那钱,我也代你先收下了。”
薛洋本就厚颜,一本正经的堵了她的后路。
竹安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要堵她后路夺她钱财,立即破口大骂。
薛洋掏了掏耳朵,然后决定割了这个咶噪的人的舌根子。
薛洋许久未开腥荤,割人舌头时难免有些生疏,但还是顺利的割掉了她的舌头。
她已然口不能言,口中的感觉令她几近昏厥,意识却清晰的令她疼的要把指头扣进木板。
这种感觉堪称生不如死。
新鲜血腥锈的味道薛洋最为熟悉,让薛洋原本心里难耐的杀戮因子越发膨胀。
她前脚招供后脚她家就被抄了,赃物一箱一箱的被搜了出来。
搬东西的速度比拆迁还流氓。
这也没办法,薛洋手上有皇上的手谕,玩的就是速度。
路过的老百姓无不奔走相告。
隔天镇上所有人都知竹安被抄家了。
一时间,原本就对她有所不满的读书人纷纷对其口诛笔伐。
听的薛洋都想搬个凳子,支张桌子,拿些糖果出来听听这场墙倒众人推的大戏了。
其余受竹安恩惠的府邸莫说派人打听,连面都未露。
与竹安交好的云家本就和她闹了矛盾。
云家千金本意好言相劝,奈何竹安一意孤行,后面还搅黄了云家大东家百文家的不少事,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裂隙。
如今,她真教人抓了去,以云家家主x_ing格,怕是连女儿的情面也不会看了。
她本就树敌无数,若不是有人暗中摆平,她怕日夜都要被仇敌摁在地上打了。
如今竹安被薛尘抓住把柄狠狠揪着,大家也都持观望态度,一副只要不惹到他,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至于搜刮来的钱财,薛洋看都不看,直接丢出一半给皇上。
薛洋向来是对镇上的事爱答不理,如今一出手就撂倒了一文贼,倒叫镇上不少人对其另眼相看。
晓星尘在竹安被割舌的第二天去看了她。
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竹安,心里还是不忍。
薛洋的手段他知道,自是对得起“十恶不赦”这个称呼。
薛洋听得他去看竹安,想去质问晓星尘,但想起自己与他已没有任何关系。
暴躁的磨了磨自己的虎牙,突自去掀了不少人的摊子,惹的众人哀声怨道,但怨归怨,薛洋生的一副讨喜面孔,大家伙也都第一次见他这般生气。
而且事后也有一个明月清风的道人付了那些砸烂了的物品的银两,各位也没有好抱怨的了。
道人摸摸自己的钱囊,手搭上拂尘,心里想着子琛说的一点都不准。
这哪里成熟了,该掀摊还是接着掀摊,该抢糖…嗯…糖倒是没抢,就是掀摊这个坏毛病…
道人不禁摇了摇头,还真是和从前一般,一点都没变。
两人彼此的相互试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晓星尘也不知,只是他回头时,已经习惯了他的身后的感觉。
习惯有时候真的很要命。
是夜,已深,一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窜进薛府,小心翼翼的摸索进去,见有侍者,也不慌,跟着侍者一路摸到了地牢。
黑衣人看不见侍者的脸,绕到他脑后一手刀就劈晕了侍者。
侍者应声而倒,黑衣人四下望望,将人拖进Cao丛中,忙进了地牢。
然后Cao丛一阵响动,那侍者竟站了起来,模糊的烛光一照,竟是薛洋。
身后的人无奈道“成美,你这般真是胆够大的。”
薛洋连看都懒得看那人,道“叫薛洋,叫什么成美,娘了吧唧的。”
“听说晓星尘晓道长来你府邸了,是来寻仇了?”身后的人转了话题,一下子扯到了晓星尘身上。
“敛芳尊何时变得这么嘴碎了?是陪赤峰尊久了,无聊的紧了?”小流氓嘴也是利索,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道“行了,小爷我要去收网了,好好陪你的赤锋尊去吧。 ”
金光瑶被他的话刺了下,面上已是挂不住笑。
见薛洋的身影消失在地牢,金光瑶觉得自己当初就应该趁他不能动弹时掐死他。
祸害。
金光瑶抽了恨生,将身后走尸捅了个对穿。
走尸领了聂明玦的令,不敢闪躲,教金光瑶杀的七零八落。
金光瑶本是来见见薛洋,叙叙旧,那知这人还是那般油嘴滑舌。
他悄悄回到庙里,活尸无疲意,自是无人睡眠。
那人坐着,硬邦邦问道“去哪了。”
金光瑶敷衍道“随处逛逛罢了,赤峰尊是对我那么不信任吗?”
聂明玦坐在蒲团上,听着他的话,不免有几分恼火。
“那你去薛府做甚!”
自金光瑶成活尸以来,对他的态度就从毕恭毕敬变成了轻视。
就算他摔骂呵斥,依然是我行我素。
“……”他笑言“知道了还问,您不觉得迟了吗。”
“……”聂明玦摸了摸自己身旁的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