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量这么大,汗也出了一身,纪译的体温跟着彻底退了,但屁股和腿真的泛酸。
他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打一会儿字就得站起来绕着客厅走一圈,休息下娇嫩的两瓣屁股。
给导师发出了重新修改好的稿子,纪译看见99+的收件箱,顺手点开打算删干净些,猝不及防的,第一封邮件就跳了出来。是江昙发来的邮件,远隔重洋。
“发出去之前,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寒暄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删掉了一大段关于伦敦的气候描写,直接进入想告诉你的主题。
生日快乐,事事顺利。
PS:我已经在伦敦找到了稳定的工作和稳定的住所。上周在Foyles书店找到了70年代最早出版的《莫瑞斯》,记得从前你从图书馆借到中文版的时候,嫌弃它翻译得蹩脚。所以把这本原版书随信寄出,当作生日礼物。
代我向徐杳然问好。 ”
纪译恍然抬头,连轴转的日子过得重复,差点让他忘了,今天是二月二十九号,是他四年才有一次的生日。
窗外的空气里正有一条条淅淅沥沥的雨柱,隔着半个地球,s-hi漉漉的空气如同另一个大陆上的伦敦。好不容易过个生日,天公一点也不作美。
徐杳然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纪译乖巧地坐在榆木书桌边的小板凳上,端着下巴眺望阳台窗外雨幕。
这张桌子平日里都派不上用场,只有徐杳然有空又有兴致的时候才会摊开毡布在上面写写字——老男人的正常爱好。
见他回来了,纪译抬起头,手指点点阳台门口的花盆:“下雨了,我把你的海棠给收进来了。”
徐杳然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亲了亲纪译的额头:“纪豆子小朋友,今天怎么这么文静?”
“我在想一件事情。”纪译摆弄着眼前徐杳然翻皱的领口。
“什么事?”
纪译伸出手,摊开掌心,递到徐杳然面前,问他:“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徐杳然捏住他的手掌,笑了:“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下一秒,纪译突然被人勒住了双臂,然后托着腰一把抱到了旁边的榆木桌上。老桌子又稳又高,纪译的脚还够不着地面。
鞋子掉到了小木凳底下,他只好赤着两只脚坐在桌上,小腿一晃,想去踢跟前的人:“要个礼物而已,你至于绑架么!“
徐杳然一把抓住了纪译的脚踝, 光滑的肌肤贴在掌心,像握着一块裹了锦缎的软玉。
被擒住了小腿抬起来,纪译估算了一下,就算用这个姿势跳下桌子也会摔个脸朝地。于是她认怂得飞快:“我错了,你没绑架我,我都是自愿的。”
眼前的人没说话,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绸缎盒子。徐杳然单手打开盖子,捏住了里面的东西,然后把盒子随手往桌上一扔。
他折腿抬高膝盖,把纪译的小腿靠在自己膝盖上,小心地扶住脚踝系上了手里的绳子。
纪译低头仔细去瞧,脚踝上系着的是根红绳编成的足链,挂着一个金色的小吊坠。
他折起腿凑近了看,才发现吊坠上刻着的是一只有鼻子有眼的兔子。不过一般的金饰都是整只兔子趴在那儿,只有他这只兔子是用两只脚站着的。
兔子的背后摸上去还有几道凹痕,翻过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纪”字。
徐杳然看着他说:“按老人家的说话,本命年犯太岁,要带根红绳在身上。但我找人设计了好几张图,画出来的兔子都太孩子气。没办法,谁让你的属相这么可爱。不过戴在脚上的东西,也只有我看得见,你将就一下,就这么戴着吧。”
纪译把兔子捏在手里,不舍得撒手:“不啊,我就喜欢可爱的,这还是只站起来的兔子,看着就比一般的聪明。”
“除了趋吉避凶之外,”徐杳然伸出手拉紧了红绳后面的锁扣,确认绳子已经牢牢系在了纪译的脚踝上,然后道:“这也算赤绳系足了。”
“什么?”纪译抬头看他。
“赤绳子耳,以系夫妻之足。”
徐杳然凑近纪译面前,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此以后,你都和我系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徐杳然落下温柔的亲吻,自纪译的眉眼,从额头到眉骨,从眼角到鼻尖,从唇角到下巴,一个地方不落的,仔细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挺起腰昂首回应对方的亲吻,纪译拿脚跟勾住他的后腿窝,箍紧了两人每一寸的缝隙。红绳在他的脚踝上亮的晃眼,像一根紧紧缠绕住两人的红线。
——赤绳系足,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终不可绾。
屋外是雨声淅沥,屋内是细细密密的亲吻,漫长炽热的交缠,看不见尽头。
第38章
徐杳然给纪译带回来的生日蛋糕就摆在书桌上,一个兔子形状的镜面慕斯,长得太可爱,他不舍得切。吹了蜡烛以后,纪译就把它摆在视线里能看得见的最近的地方,吃不到只要看一眼也很甜。
会管着他的人还没回房间,纪译的肚子咕嘟一声地响了,他盯着兔子耳朵上的一圈Cao莓,咽了口口水。
拖鞋在靠近门口的床的另一边,纪译估算了下自己的位置到沙发的距离,也还行,于是掀开被子赤脚跑了过去。
刚碰到地面,他就发现自己低估了冬天没有地暖的屋子地板的温度,凉嗖嗖的像走在冰面上。连蹦带跳地跑到了沙发上,就这么几步让他觉得脚踝以下的部位都不是自己的了。
纪译站在沙发上撑着书桌,挑了两颗最大的Cao莓,握进了手心。正准备趁着徐老师还没回来的时候跑回床上偷偷吃掉,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徐杳然看他赤脚站在沙发上,立刻皱起了眉头。
预感到自己又要被批评了,纪译先发制人,对着门口软软地说:“你回来啦,那帮我把我的拖鞋踢过来好不好?”
“你刚怎么过去的?”徐杳然关上卧室门,转身问他。
纪译在沙发上蹦了下:“从床上跳过来的。”
徐杳然跨过他的兔子拖鞋走到沙发边,低头看着他:“那你刚怎么跳过来的现在就怎么跳回去呗。”
“冷,跳不动了。”纪译向他伸出软软的胳膊,环住徐杳然的脖颈。
没办法,徐老师就吃这一套。
他叹了口气,伸出两条手臂:“你下次再不穿拖鞋地在房间跑来跑去,就晾在沙发上一晚上吧。”
徐杳然捏紧怀里瘦削的腰杆,纪译顺势趴上他肩膀,被两三步扔回到床上。
纪译手心里还藏着两颗Cao莓,正想躲到被窝里偷偷销赃,可惜他忘记徐杳然班主任当久了,眼尖如炬。
徐老师捏住纪译的手腕,轻轻掰开手指,露出里面躺着的水灵灵两颗Cao莓。
“偷了东西还不马上销赃,就你这样的当小偷也能把人气死。”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纪译忽然伸出手,一下子把其中一颗Cao莓塞进了徐杳然的嘴里,又飞快地把另外一颗朝自己嘴里一丢。
他嘴角沾着粉色的Cao莓汁,嘿嘿地道:“好了,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说完就朝大床深处手脚并用地爬。
深蓝色的绸质睡裤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红绳在上边轻晃。徐杳然抓住他细白的脚腕,把人拉回了自己身前。
徐杳然把手臂垫在纪译的下边,环着他的腰,将整个人压在了身下。
纪译挣扎着回头,腆着脸小声抵抗:“你今天只准弄一次哦,我病刚好,我还虚弱。”
徐杳然正在解着他睡裤腰带的手停了下来。
他弯腰俯身亲吻上纪译的脚踝,把金坠子含在口中,舌尖卷住兔耳,直到冰凉的金属也变得温热。
吐出坠子,徐杳然折起纪译的膝盖,从小腿,膝盖,腹股沟,一路亲吻上去,直到胸前的挺立的两颗,一点一点地用舌尖舔舐。像在细细品尝一块柔软甜蜜的n_ai油蛋糕。
直到吻上纪译的下巴。
徐杳然勾起唇角,轻轻把嘴唇贴上那两瓣Cao莓味的柔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里面送。
“宝贝儿,生日快乐。”
床上一片旖旎,温暖的风绕过书桌,吹得几张书页忽闪。
“你嘴凑上来,我对你说,这话就一直钻到你心里去,省得走远路,拐了弯从耳朵里进去。”
周一这天,刚开完年级大会的徐杳然正准备往停车场走,老季在门口堵住了他。
“诶徐老师,纪译这会儿,是不是快读完研究生毕业了啊?”
徐杳然点头说是。
“喔,”季老师低头思忖道,“我下午还从刘老师那边听说,今年物理组有扩招名额,但她也没说清楚,我就来告诉你一声。如果纪译想回景行的话,可以先去组织处找刘常问一声。”
刘常老师就是以前那位总爱看着纪译笑的女老师,现在已经升职成了景行组织部的主任。
徐杳然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走进来说:“刘老师,今年秋招的名额下来了么?”
刘老师抬头看见是徐老师,点点头:“下来了呀,今天下午刚定下来的,怎么?”
“季老师说今年物理组有扩招名额,我就过来和你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徐杳然站到她办公桌面前。
刘常老师闻言,抬头笑着打量他:“哟,徐老师都亲自跑来帮他打听消息,这人是谁啊,运气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