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婆子刚刚可是被苏念慈手上的棍木奉招呼过的,闻言也都是后怕地浑身一震,立即过来将陆时年团团围住。
“苏晴沅,你也别怪我们,我们都是替你求过情的。”刚刚一直说话的婆子先开了口,眼神在苏念慈那瞟了一眼,发现对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丫鬟搬过来的椅子上,此时正气呼呼地瞪着陆时年,瑟缩一下立即又转过脸拔高了声音对陆时年说,“苏晴沅,给你个机会,你还是自己交出来吧,否则......别管我们不客气了。”
“她们之前都不是苏府的人,是两个月前苏老爷专门请来教即将嫁人的苏晴沅规矩的。”系统怕他说错不该说的,先提醒了两句。
“姑姑们,我是真的没有拿小姐的镯子。”陆时年吸了吸鼻子,哀求说,“今天早上我去大小姐那边也只是因为绿影让我去送描摹样子的,我连大小姐的房门都没有进去过,那个镯子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叫出来呀。”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灵活地眨巴着,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狗模样。
这些婆子才不管其他的,既然苏念慈说在他身上,那就是不在也难逃搜身。
陆时年话音刚落,可怜模样还做完全就看见无数双的大手朝自己伸过来,头皮发麻手撑着地爬起来正准备跑的时候它们又顿住了,随之传到耳朵里还有一道严厉的呵斥声。
“都干什么呢,还不快给我住手。”
这声音听着就比较耳熟了,陆时年循着望向望过去,果然看见一张对自己来说半个时辰之前都还在见面的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不过和上一次挥舞着藤条的模样相比,这人的脸变化倒是挺多的。
也不知道系统空过去了几年,那天在小黑屋里没有细看的,但是也看出来这人皮肤勉强也算撑得起白这个字,当日淡妆粉裙映衬起来格外妖娆,没想到再见面那点风情全然不在——
身体型号比之前大了不止两个加,裙子品味也变成了扎眼的翠绿色,此刻迎面走来陆时年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会移动的刷上了绿漆的粗壮水桶。
走近之后居高临下地不屑瞪了陆时年一眼。
无辜的陆时年:“......??????”我是招谁惹谁了?
那妇人收回脸上狰狞的表情,扶了扶脑门上的簪子,端着一副极其不和谐的妖娆姿态。
“都起开,好歹也是顾家即将要过门的孙媳妇,这么多人压着像什么话。”
虽然苏夫人掩饰的很好很快,但一直在默默观察她的了陆时年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慌,显然她实在害怕——害怕这些婆子们发现自己被隐藏了的x_ing别。
陆时年若有所思地垂下头,额前的刘海遮挡住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落寞又心酸,其实他只是在好奇真正的男人和所谓的哥儿除了内里器官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一样,真的跟现代的双x_ing人是一种设定吗?
“念慈,这又是怎么了?”苏夫人淡淡扫了一眼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小贱人又招惹到自家的宝贝女儿了,毕竟相同的闹剧每天家里都要上演好多遍,只是今天——
苏夫人视线滑过那些婆子,眼底神情晦涩不明,脸上挂着笑意安抚暴躁的苏念慈,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让那个倒霉蹄子滚回自己的窝去,再过几天这小贱人就会嫁到顾家娶了。
苏夫人有自己考量,只要这小贱蹄子嫁到顾家,这x_ing别的秘密就算是保住了。
毕竟顾大公子那个病怏怏能做什么,她也不怕苏晴沅自己露馅,毕竟恐怕现在的苏晴沅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男人。
“娘,上次爹给我的那个翠绿的镯子被他偷了。”苏念慈轻轻跺了一跺脚,面上露出些小女儿的娇憨,站起来扑到苏夫人的怀里撒娇,还不忘从缝隙中示威一样地瞪一眼陆时年。
陆时年 :“......”很配合地抖了一下身体,便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不愿意动了,浑身难受,懒得演戏!
地上的青石板硬的人神共愤,硌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不得劲,尤其是刚刚不小心磕到的膝盖这会火辣辣地疼,感觉是进了脏东西。
趴了一会那母女俩说了个没完没了,陆时年的好脾气就这样被慢慢消磨没了,只剩下了极度暴躁几乎要从脑门窜出来的怒火,死死咬着嘴唇竖起耳朵听那母女二人的一举一动。
妈的,这笔账老子记住了。
先让老子缓过劲来,信不信老子连窝都给你端了。
陆时年脾气好,但不代表没有脾气,尤其还是在前两个世界被保护的如此好的强烈对比下。
感受到陆时年爆表的怒气,系统终于知道为什么原主要陆时年从小时候开始经历了,这转换世界才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甚至中间还用上了作弊道具,就已经被打了两三次了,平白无故受这么多苦火气怎么会不蹭蹭蹭的往上涨。
现在的陆时年已经不是简单地憋火这么简单了,他完全是已经被怒火或所支配了,满脑子除了报复还是报复,只是现在仍旧身不由己,只能先忍气吞声地帮他们存着,等到爆表的时候一起还回去。
“什么镯子?”苏夫人问。
“不就是那次爹爹南下帮我带回来的那个夏日戴在手上可以生凉的镯子,昨天拿出来今天早晨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这会苏念慈的声音听着娇软又可爱,但是听在陆时年的耳朵里恨不得直接脱下鞋直接堵住她的嘴,然后大卸八块,除之后快!
这个世界算是彻底得罪陆时年了,满腔的怒火宣泄不出来,这会看见谁都是仇人,就连面前刚刚还帮过自己的婆子们都想拎着砍刀上去招呼两下。
奈何现在情况实在不允许,不过陆时年充分知道什么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恨恨地咬了咬牙——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你那个镯子不是在娘那里吗,昨夜里你过去的时候说怕摔坏了摘下来的你忘了?我还就说怎么早上也不见你过来拿。”苏夫人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眼角眉梢甚至唇角都是上翘的,透露着隐隐的温柔的笑意,“你这孩子真的是......这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忘东忘西的,行了,跟娘去拿吧。”
“真的吗,我还以为丢了呢,那现在就去吧。”失而复得的惊喜让苏念慈说话的声音拔高了一个音阶,听起来清亮却刺耳。
“你们也各自散了吧,今晚上苏晴沅的教引就先免了,明天早晨再继续。你们先回去,让他一个人待着好好反省反省。”说吧又面向陆时年的方向,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轻蔑地扫了一眼沉着声音,“你,回去之后就好好待着,这两天没事的时候就别到处乱跑了,要是再让我发现可不就是今天这么简单的了。”
陆时年很给面子地哆嗦了一下,深深垂下脑袋没敢说话,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挥舞着小皮鞭把她们母女两个抽的直开花了。
“是。”
一众嬷嬷立即谢礼,纷纷跟在苏夫人的身后离去。
不到半分钟,周围已经没了一个人,刚才的吵吵嚷嚷似乎就像是一场大梦似的,陆时年还有点蒙圈,仍旧趴在地上双眼无神。
“还魂了。”系统忽然出声。
陆时年猛地一个颤抖,膝盖蹭到地面上一阵刺痛,看着瞬间就空荡下来的小亭子手脚并用慢慢撑起来蹒跚着先进了小亭子里扶着柱子慢慢坐下。
“大腿,你这是不是有点不靠谱了,我明明就是因为怕被打所以采用你说的那什么道具的,结果勒,现在还不是照样被打。”
他现在浑身都疼,也判断不出来身上哪里都有伤,不过刚刚膝盖可破的地方显然更疼一些,而且因为伤口正巧在膝盖上,陆时年原本想要坐在昨晚上直接弯腿掀开裙子查看一番,接过粗糙的布料蹭在外翻出来的血r_ou_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只好先脚轻轻踩在地上,稍微活动了一下其他部位转移痛感,等回去躺着再看。
“确定的时间不是我能掌控的,道具正好能够穿梭十年。”系统解释,毕竟不是自己的锅它暂时不想背,上个世界被陆时年甩锅的能力简直震惊到。
其实陆时年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他知道系统跟他又没仇没怨,肯定不会故意让他受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苏家母女下手太频繁了——这笔帐算是狠狠记下了,陆时年攥了攥拳头,扯到胳膊上的肌r_ou_,咧着嘴轻轻嘶了一声。
“大腿,这十年里我不会就是这么被打着过来的吧,那还真是命大,到现在都没死。”陆时年简单活动了一下腿脚,又伸展了一下胳膊确定自己还没残废,除了身上伤多了一些总的来说勉强还算可以,比上次睁开眼睛要好的多了。
“嗯,因为原主的要求,我不能帮你太多,不过自从得知你要嫁到顾家之后,那种每隔三天总要在床上躺一天的情况已经算是有所好转了,毕竟就像刚刚苏夫人说的,你身上不能带伤,否则顾家那边压根没办法交代。”系统顿了顿又说,“你是作为苏家的庶女出嫁的,总不可能还像之前丫鬟都不如的待遇,比如这段时间你已经不需要像之前那样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了,只需要白天稍微学习学习嫁人的礼仪知识就好。”
陆时年:“......”听起来之前好像很惨的样子,更惨的是现在的情况也压根没有好多少!
陆时年无力,而且为什么在系统的话里听出了隐隐的自豪感,难不成能够嫁进顾家还是个隐藏的荣誉?
听见庶女的身份时更是无语,陆时年懒洋洋地问:“嫁人?别说我现在是个男人,就算是个真正的双儿,哦,你们叫什么哥儿是吧,就算我是个哥儿,也不应该按照庶女的身份出嫁呀,哥儿怎么了,哥儿就得这么受歧视了。”
越说火气越大,甚至还带起了刚才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怒火,陆时年声音蓦地加大:“我看苏晴沅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儿就能这样不管不顾任由被打死了,怎么哥儿就不是他生的了,孩子生成什么样还不是他的问题,还到把所有罪都退无辜的孩子身上了,妈个j-i,到时候 要是让他知道他唯一的儿子被自己亲爱的夫人虐待了将近二十年,甚至还给直接嫁出去了,我看他不得直接被气死,妈的,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