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起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有384一直用系统商店里的‘止痛丸’来维持清醒,说不定他会比叶离岸更早离开人世。
“那个车里的人还没死,只有心脏受到巨大的损伤,如果能够及时进行心脏移植说不准能保住一条命!”
顾秋躺在救护车里,艰难的伸手拉拉急救医生。
“我的,给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病,不怪他。”
一个月之后,甄毅从监护病房醒来,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切,手脚全部被束缚起来不能动弹。
城市里一桩精神患者持抢杀人案最终以犯人进入精神病院监护病房落下了帷幕。
许多媒体记者都在怀疑,是不是犯人故意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逃离法律的制裁。不过很快在当晚在场的医生护士的证言里被打消了。
“犯人确实是精神病患者,曾经有过病史。在案件发生后,我们的受害者离世前也像我们表示不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并且自愿将心脏捐献给了我们患者。”
都说三分天下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京城里光是挂上‘扬州花楼’的牌子就止不住涌来各路达官贵人们捧场。
到处欢场里玩弄的爷们都知道,扬州瘦马指的并非是马。而是苗条消瘦的姑娘、小倌们,从小被人牙子们买来后几经调教卖出去陪客,琴棋书画必不可少,吟诗作对更是风流。
一时间‘扬州花楼’成了京城里达官贵人们请吃的好去处。背后的老板不知身家背景,不少人愿意买他一份面子,在里面听曲喝酒不起喧哗。
只不过这座远近闻名的销金楼今儿不消停了。
甭管现在在里面有多少带着乌纱帽的贵人,也甭管老板的背景多深,拦也拦不住被王府护卫们拆楼砸牌坊的命运。
一名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站在帷幔重重的马车外,头戴九海东珠护额,面如白玉,眼若繁星。腰戴上一圈金黄色宫制锦绣繁花,身披青烟罗沙锦缎外罩。一眼望去就是富贵非凡,定不会是一般的达官贵人之子。
若是不说话,可真为俊俏的美少年,可一张嘴不依不饶的指挥着王府下人砸人家招牌,又将里面的人不论陪酒的还是喝酒的全部赶了出来,不少还衣冠不整的让路人指指点点,丢脸丢到家了。
“当今太子是我义兄,砸了你们招牌算好的,下次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世子啊,咱们回去吧,王爷在府里大发雷霆呢。”跟在温致远身边的小厮战战兢兢的说,王爷一发起脾气来可是能把整个王府掀个个儿啊!
“回去不是等挨揍吗?哼,是他们对我拉拉扯扯在先,自己不尊重,怪我砸招牌?我还嫌他们这地方破烂的很呢。”
温致远一点不像他的名字,宁静而致远。正值少年意气,得理不饶人不说,更是娇惯跋扈,偏偏又是太子从小的玩伴,身份还是个世子,可谓是京城头号纨绔。并且纨绔的出类拔萃。
“那咱们怎么办啊?这楼已经砸的差不多了。哎哟,您看,江宁织造新上进的宫靴都飘上灰了。”
“鞋面脏了扔了再换就是,爷有什么东西用过两回儿?别跟我叽叽歪歪的,咱们进宫。让他们继续给我拆楼,待我看了太子哥哥回来,这里要被夷为平地!我们走!”
宫中不可驾马,可温致远不但指使随从架着马车冲撞进去,连身份牌子都是不用露的。
王司歧一早就听说这位顽皮的弟弟又惹祸了,竟是将京城首屈一指的花楼给砸了个干净。
“去叫人准备点点心、果脯来。”算着时间安排着,手上的政务已经忙完了。估摸着小家伙过来又得一顿诉苦,晚上说不准还得亲自送他回府,不然呵。
八王爷中年得子,一家子捧在手心里娇养,老王妃更是一句重话都不敢在温致远面前说。好在八王爷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对于干了坏事的独子手下绝不留情,这也导致一旦犯了错,致远宁愿大老远的奔到东宫里也不愿意回去挨板子。
“太子哥哥,今天真是气煞我了!”
扯下披风一把塞到东宫主管太监的怀里,找到王司歧的位置也不行礼,径直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变成一只被人在外欺负了的小白兔。
委委屈屈的在太子怀里把事情的经过按照他的立场说了一遍,一只大手不断的安抚着他的后背。
“你说该不该砸!他们还想拉我进去,哼,吓死我了。”
“你做的很对。再有这般事情只管照今天的做,自有哥哥替你做主。”
果然太子哥哥是最心疼我的,比只会用棍子削我的父亲不知强到哪去!
王司歧接过宫人递来的小碟,上面掐着三个带馅的糕点。
“这是莲花糕、这是昙花糕,这个是桂花糕。你且尝尝,莫把肚子饿坏了。”
说着亲手捏了一块精致带着香气的莲花糕放到温致远的嘴边,小嘴一张一合咬了下去,留下半边带着牙印的糕点在手上。
也不嫌弃是被人吃过的,特意将吃过的这边转向自己接着温致远吃过的痕迹咬了下去。
甜的太过了,粉也腻。
垂头看着怀里圆脸少年,红扑扑的脸蛋有些羞涩的望着自己,正值心绪花开之时。
“原本不喜欢,今儿尝了果然好吃。”
又将剩下的一小口糕点递到柔软珠润的唇边,看着唇瓣微启,将剩余的全部吃了下去。
总管太监领着其他伺候的悄声退了出去,只留下互起涟漪的两个人。
“就属你贪吃,不知还能否分给哥哥一口。”
王司歧垂眸望着诱人的唇瓣一启一合,终究忍不住底下头将自己凑了过去。
温致远的嘴里还喊着泛着花香的糕点,灵活的舌尖不断的刺激着口中敏感处,原本急促的呼吸更加的甜腻。
“喜欢哥哥吗?”
“喜欢最喜欢太子哥哥了。”温致远把头埋在王司歧的怀里,露出粉色的耳尖不好意思的说。
上面的人勾了勾嘴角,早就料想会是这个结果,无趣至极。
第49章
抵不住困意在东宫里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发现太子合衣坐在床榻上看书。
修长骨感的指尖夹起一页书漫不经心的看着, 冷峻的侧脸在黄昏中镀了一圈金色的光晕, 温致远不由得看呆了。
听见床榻上有动静,薄唇微启勾起一丝笑意, 温柔的说:“怎么就起来了?”
放下手中的书体贴的取来新制的宫制锦袍替他披上。
“去岁宫里请了蜀绣的绣娘替做了几身衣服,我就叫她们也替你制了两身。多亏长了两寸, 不然就穿不上了。袍子是好,就是太费时间。两个月才能绣只龙爪出来。”
温致远听了笑了起来,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袍子, 上面还有东宫里专属的熏香。
“昨天出宫的时候碰到七皇子,跟我说了几句话,奴才来奴才去, 酸了吧唧的。气的我回去连饭都少吃了一碗。”
生气的撅起嘴, 王司歧顺手将一块果干塞到温致远嘴里, 还不忘轻啄一口。
“他们那种无权无宠的皇子自然是嫉妒你, 光是你身上这种袍子他们都穿不上的, 自然眼热。你父亲手握重兵, 马上就要出征回来又是一件大功劳, 等我登基之后你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子。谁敢对你不尊重, 我就替你教训谁,如何?”
亲昵的刮了刮温致远的精致小巧的鼻子,这人明明有张如此清澈明亮的双眸,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暇的少年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 一派天真无邪。可做出的事每每让人头疼, 也罢,总是有用处就这样娇养着吧。
两人又头挨着头说笑了一番,王司歧这才叫人将温致远从宫中送回王府,并且对老王爷三令五申,绝对不可以对他动手。
老王爷手里握着剑鞘,还是假模假式的挥了几下这才放下。
下人们连忙搀扶着老王妃过来,一把将温致远抱在怀里,刚才老王爷那一番做派可是把他吓坏了。
温致远哄了又哄才堪堪将老王妃的眼泪止住,“都这个时辰了,快快回房歇息吧。”
回到自己院子,里面假山花园,小桥流水,样样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一看就是下了大力气布置的。
在自己院子里走了一圈,小厮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少爷,昨儿您找我要的小册子我给您塞到书房里了,您要不要去欣赏欣赏?”
唰的收起手中扇子,当做不值钱的玩意随手一扔。小厮在后面连忙双手捧着接住。
我的天老爷,这可是白翁的稀世遗作啊。
到了书房,推开房门一看,嗬,满书房的奇巧摆件,走到书籍前方扫了一眼,竟没有一本正经的书。
不说王爷家的世子能成什么大文豪,哪怕是读些《诗经》《中庸》甚至《三字经》、《千字文》这等开蒙读物也行啊,怎么竟一本如此的书都没有。
“少爷,您要是忙我就先出去了。”小厮极为有眼力见,看着自家少爷捧着‘春宫图’看的入迷,退后着离开出去帮他守门。
见人离开,温致远把手上的册子扔到桌子上,迫不及待的仔细研读。
这可是特意找来的两位裸男一起极尽畅快之事的图。画师功底深厚,对男子间的行为刻画的入木三分,精致之处就连床榻上的水迹都绘了出来,直教人面红心跳。
想温致远这般年纪的人多少都成家了,只有他一心念着太子哥哥的好,家中也没跟他说亲,就这样日子一天天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