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晚了,就算不可能,他已经给你找了这么多的对手!”
凉凉的说出事实,崔耀华皮笑肉不笑的瞄了眼在场的其他人,幽深的瞳孔复杂沉重。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蓝天跺跺脚,一脸鄙夷的瞪着霍承俊,“琼谋仁也是我莫蓝的男人!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凭什么?!就凭那个吗?呵!我看啊,琼谋仁一再的忍让你也只是看在他的儿子份上,其他的,其次!”
“琼谋仁!如果这个贱人再说一句话,就别怪我在你家里杀人!!”
霍承俊冷冷的低吼一声,脸色十分的难看铁青,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隐晦不明的慌乱。
“……那个,你……”
被吓得不轻,琼谋仁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刚想开口,却又被蓝天一双怒瞪的美目给再次惊得闭上了嘴巴,颤着身不由自主地往霍天泉的身上靠了靠。
“蓝、莫先生说的对,霍先生,你不能这么自私。”肖萌勇敢地站出来,微微颤抖的身体直直的挺在众人的中央,湿润着眸子,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和想法,“仁哥的心里装了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我们都有很好。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说一句话,如果我们都爱他的话就给他时间。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仁哥的身体你们也知道,我们能等,他不能等……我只想把他接回家里好好地照顾他陪伴他,哪怕到最后,他的心里还是不会有我的存在,我也不后悔!”
一提起琼谋仁的病情,所有人的神色都瞬间一变,气愤再次沉重下来。
“仁哥哥,你会死吗?”
霍天泉瞪着大大的蓝眸,氤氲的水汽布满了眼眶,他紧紧地依靠在琼谋仁的身上,死死地攥着他的手,抽噎的说道,“小泉不要你死!小泉不要!仁哥哥说过的,你要一直陪着小泉,看小泉长大、看小泉画画的!呜呜……仁哥哥,你要是死了,小泉也想去死!可是小泉不能死,若是小泉死了,那哥哥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和小宝宝?怎么办……怎么办啊?呜呜……”
天真的话语充满了悲伤与挣扎,但却深深地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感情!小不点喜欢他喜欢得愿意跟他一起去死,但小不点又很爱自己的哥哥,爱得不敢跟他去死,就怕自己不在了,哥哥会没人照顾!如此单纯的思想,体现出的不仅是一种消极的复杂矛盾,更是一种亲情的深深羁绊。
霍承俊愣住了。他没想到霍天泉会这样把自己心里所想的简简单单的说了出来,真真切切的话语听起来很可笑,却重重的敲在了他的心上,感动有一点,欣慰有一点,愧疚有一点……
尖细的哭声嘶嘶沙哑,无助的伤心扣人心弦。没有人开口去打破此刻的刺耳声音。
琼谋仁红着眼,把自己的脸深埋在膝盖内,不出声,也不动作。
“琼谋仁!你给我起来!”肖维烦躁的跨了过去,一下拽着琼谋仁的胳膊强行把他拉了起来,不顾霍天泉的怒哭,不顾周围人的惊叫,他狠狠地甩出了一个巴掌,眸中凛光暴涨着大吼起来,“懦夫!!!不就是得个病嘛!咱们去治!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难过的!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堂堂的大男人会被打倒!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不振作,这群人都会跟着你受罪!琼谋仁!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被打得脸歪到了一边,琼谋仁斜掉着脑袋不言不语,闭着眼睛的样子像是在逃避。
其他人都纷纷止住了欲冲上前的动作,怀着各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们。只有什么都不懂得霍天泉,睁着大大的蓝眸抽泣不断,害怕又紧张的站在原地,握紧了小拳头。
但……
一分钟过去了,琼谋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察觉事情不对劲的姚伦赶紧站起来冲了过去,一摸琼谋仁的脸颊和鼻息,他的脸色刷地煞白吓人。
“快!送他去医院!!”
一声惊慌的大吼,姚伦一把扯过早已昏迷过去的琼谋仁,撑着有些细弱的身材去抱他,紧接着下一刻,怀里的人就被别人一下子拉过去了,转眼一看,是早过肖维一步的崔耀华。
脸色惨白的崔耀华二话不说,直接抱着琼谋仁冲了出去。
小小的院落内一片匆忙的脚步,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带着昏迷不醒的琼谋仁快速离开了村落。只有一个人留了下来,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翔哥,我们现在就走吗?”
“不。你去打听一下,琼老师夫妇葬在哪里,我要去上香。”
“是。”
阴沉的天气压抑得人喘不过起来,苍白的天色总有一种令人悲凉地错觉,冷冷的风大吹,能带走一切灰尘,却带不走世间的恩怨情仇……
第163章:【噩梦夺夫记】之逃避
迷迷糊糊的醒来,没有闻到记忆中令人发呕的味道,琼谋仁一直紧锁得眉头缓缓伸平开来。睁开酸涩的眼皮,视线逐渐清晰,意料中的白色映入眼帘,一大束在这间病房中特别突兀的娇艳花朵,绽开着艳丽芬芳的花瓣,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房间里没有人,安静地只听得到门外的行人走过的脚步声。撑着坐起来,身体上的力气似乎没有失去多少,但也有些发虚。懒洋洋的靠窝着,一双早已失去往日神采的桃花眼,怀着一种厌恶的情绪四处打量了一番。
“有没有人?”
像平常一样,他张开口,用着沙哑的嗓音想唤个人过来,他真的不想呆在这里,因为只要接触到这种环境,他的心底就会深深的地升起一股怵然的寒意。
但是,左等右等,一直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人来。在心底重重的骂着脏字,他气哼哼的掀起被子走下了床,准备出去自己走人。
突然间想起了昏迷前的种种,他顿了下身形,但很快又接着穿鞋下床。身上穿的是昏迷前的衣服,外套和裤子正挂在衣柜中,鞋子也在里面,幸好他喜欢随身携带钱包,里面的现金和银行卡里为数不多的存款,应该可以让他平安的度过这剩余的日子。
不错。就在那一瞬间的思量,他再一次的决定了,他要走,走得远远的!
谈不上发脾气,也谈不上闹别扭。可他心里就是想着要走,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种争来争去、吵吵闹闹、鄙夷嘲弄、怒吼叫骂的场景,对他来说真的是一场噩梦。特别是,从那个人口中所说出的话,就像是一把冒着剧毒的弯刀,将他的心生生的劈成了两半,再疼再痛也抵不过内心深处的那种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