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上海最富盛名的裁缝,这些衣服美呆了!简直可以直接穿去参加舞会!”女人轻喘着,双颊泛红。
“过奖了。”容芙轻笑着。
“这件戏服能先帮我作吗?这部电影在两星期后就要开拍,可能要麻烦容师傅你赶工了。”女人的纤纤玉指拿起一张西式婚纱的画稿。
“好,没问题。那麻烦华小姐先回房更衣,我等等去帮您量身。”容芙低着头,开始寻找工具。
“用不着回房,就在这儿量吧!”华浓露一边说着,随即解开胸前的衣钮。
“华小姐,你……”
不给容芙别过头的机会,华浓露已经将外衣褪去,缀着蕾丝的白色衬衣包覆着她姣好的胴体,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
容芙连忙别过脸,双颊涨得通红,慌张的翻找箱内的工具。
看着容芙惊慌失措的模样,女子不禁轻笑出声,对眼前这长相稚气的男人更加感到兴味。
“容师傅,你在紧张甚么?你是个裁缝呢,女人的身体会少见吗?”华浓露好听的软语轻轻响起。
容芙拿着皮尺,低着头,试图不去理会她的调侃,专心望着尺上的数据。
女人忽然贴在容芙耳边,吹气如兰。
容芙吃了一惊,连忙往后退,慌乱之间他撞到了一旁的矮桌,纸张跟笔散落一地。
“华小姐,请你别这样。”他紧捂着感受到高温的耳朵,满脸通红。
“容师傅,你的反应好可爱呢!”女人坐在窗沿,翘起腿,露出了性感的吊袜带,浅肤色蕾丝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柔滑。
容芙蹙起眉,开始有点怒意,但红潮已泛到耳根,使得他的怒容看起来极没说服力。看见他的羞赧反应,女人笑得更加灿烂,浓密的卷发轻垂在耳际,猫样的大眼微眯起,风情万种的模样。
突然间,原本笑得可爱的女人看向他身后,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但依旧天真可爱。同时,容芙嗅到一股优雅宜人的麝香味,缓缓的包覆上来。但对方的逼人气势却令他全身发颤,没有因由的。
“崇。”女人轻喊着,语气黏腻。
容芙觉得有道高大的黑影垄罩住他,灼人的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背后,像是要将他燃烧殆尽。他缓缓转过身,对上蓝崇发烫的眸子。
“怎么不出声?”容芙静静的说,没有闪躲蓝崇凶恶的灼热视线。
“这里是我家,来了还要先告知你吗?”蓝崇的语气刺人。
容芙瞅着神情不悦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漠。
男人刻意的冷言冷语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心情像球纠缠不清的毛线,越理越乱。
“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蓝崇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充满恶意的弧度。炯炯有神的绿眸紧盯着衣衫不整的华浓露,目光越来越滚烫。
“容师傅正在帮我量身呢,你说是吧?”华浓露披上外衣,笑得天真。
“你在帮她量身?”蓝崇的眼睛紧锁着容芙,俊挺的眉头紧蹙。
“对。”容芙开始有点害怕男人充满着怒火的眼神,连忙别过头。
蓝崇的怒气来得突然,但容芙并不想为眼前难以解释的场面多做赘述,就连解释的意义何在,他都无法界定。
他凭甚么认为蓝崇会需要他的解释?
因为自己这无须言缀的身分与处境,他别过头,默默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华浓露看着现下有点尴尬的场面,忽然对自己造成误会的举止觉得有点抱歉。
“崇,你怎么了……”
“别说话,跟我出去。”蓝崇拉着只披挂着上衣的华浓露,快步迈出房门。
“你干嘛啦,弄痛我了!”华浓露跌跌撞撞的被拖出房门,高跟鞋落下一只。
容芙拾起那只鲜红的跟鞋,缓缓的走到门边,走廊上传来蓝崇的低吼,不清不楚的。
“我不许你接近他!”是蓝崇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怒意。
“为什么?”女人含笑的语气响起。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火花四迸,彷佛要爆炸一般。
“好嘛,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全听你的就是了!”女人的娇嗔柔软。
容芙静静的倚在门边,不发一语。他好像听到了甚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心脏随即开始疼痛。
原来这就是心碎的声音啊……
他走到桌边,想写下刚才丈量的数据,但手指却颤抖不已。
餐桌上寂静无声,只有刀叉碰撞的声响。坐在主位的男人眼神冷冽,不停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但不发一语。容芙并没有因为男人的态度而感到不自在,他细嚼慢咽着,吃相从容优雅。
自从那次不愉快的交谈,两人都没再说过话:容芙埋头赶制着戏服,而蓝崇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就这么过了两星期。就连吃饭时间也沉默不语,两人的眼神都刻意回避对方。华浓露歪着头,思量着该如何打破僵局,红艳的丰唇紧抿。
“容师傅,请问那件婚纱能在后天给我吗?”华浓露轻啜着香槟,露出可爱的笑容。
“好,你等会儿来试试,看甚么地方需要修改?”容芙低着头,静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