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勒死他的,这不是优雅的杀人方式。我戴着手套,坐在他的身上,我的手掐住他脖子时,我看着他无力的挣扎,看着他慢慢地、慢慢地在我手下断气。我感到权力。非常非常强的掌控感。这感觉真好,也加大了我的快感。”
“你在杀他的过程中感受到x_ing快感吗?”欧文问,他第一次有机会询问一个杀人犯问题,迈克尔会用什么方式杀他呢?他为何挑选他呢?
“不,就像参加完一场很激动人心的球赛。”
“杀人像一场运动?”
“比那更……优雅一点。对,是这个词。”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让我选择死亡方式?”
“当然不是,”迈克尔露出一个无法猜测的笑容,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欧文,“我试着让你了解我。”
我并没有值得你了解的地方,欧文想,我不是个罪犯,我写一些没有意思和逻辑的故事,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轻而易举的从我的东西里找到逻辑问题。
他凝视着迈克尔,在这一刻他只是想这么做。
一个罪犯,他却并不惧怕他,他所感受到的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他的身体依旧是热的,他的脑海中是疲惫和倦乏。
“没有警察发现他的尸体吗?”他问。
“他们发现了他,没有找到凶手而已。”
“你被调查了?”
“是的,我被询问了,我有不在场证明和好演技。”
“不在场证明?这是如何做到的?”
“你研究过很多罪犯如何伪造不在场证明,不是吗?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个问题。”
“了解是一个概念,cao作又是另外一个概念。那不同。”欧文顿了顿,“我想知道你后来挑选猎物的方式。”
“发光体。”迈克尔很快回答,“我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我没有收集癖,但确实会对一些闪光的人有兴趣。我喜欢漂亮的人,英俊的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来的那种,年轻的身体,成熟的身体,我都喜欢。喜欢他们闪闪发光充满自信却被我拥有和俘获的味道。那真好,让我觉得很兴奋。”
“那为什么是我呢?”欧文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他并不是发光的人。
“你和他们并不在一个体系之内,”迈克尔看着他,他的蓝眼睛险恶中透露着温柔,“我捕猎你,是满足了另外一个体系的标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特别的。闪光的东西单独存在,是非常特别的,如果我有了10个闪光的东西,每个人就都变得不那么特别了。你是特别的。属于一个新的评价体系。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属于这个评价体系。”
欧文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因为什么事是特别的?他一点儿也不特别。
“你像关押我一样,把他们关在地下室吗?”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像对待你那么有耐心地对待他们吗?”迈克尔微微地笑了,“他们比你更快地喜欢上我,和我上床,要求我`cao`他们。”
“你挑选男人还是女人?”
“我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只要是闪光的,我并不介意他们的x_ing别。但我杀掉的那些人,基本都是男人。女人看起来太脆弱了,有时候我觉得她们一折就断,这反而让我不敢杀掉她们。男人不一样,你在掐住他的脖子时,手里能感受到他的喉结和暴起的动脉。当他死在你的手里,你会感受到足够的占有欲和力量,还有足够的权力。”迈克笑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我第一次杀人就穿着现在这样一件蓝色衬衫,我很喜欢蓝色的衬衫,不像白衬衫那么有攻击x_ing,更冷静,更低调。”
“你很显眼,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衬衫。”
“我喜欢你这么说。这是在夸奖我吗?”
“你很英俊。”欧文说。
“我喜欢你这么说。你明白吗。我不强`暴任何人,我喜欢让别人对我打开身体。我站在这里等他们,等他们要求我去拥有他们。就像我现在等你。”
“我能要一支烟吗?”欧文问,他低下头看自己颤抖的手。
“我上楼拿给你。”
迈克尔离开了座位,欧文靠在床头等待他,他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看着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头依旧疼痛,他的身体像是被人狠狠打过一顿,四处疼痛。现在留在地下室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他无法形容。
在迈克尔的话语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特别的,还是和别人相似的。无论如何,他也并非闪光的。他越来越搞不懂迈克尔,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罪犯?他的确非常、非常具有魅力,只要想到昨天晚上他与他做的游戏,欧文就浑身发烫(一个发烧的家伙,他怎么样都是浑身发烫的),他梦到他把他压在地上cao`他,那又羞耻又让他欲`火焚身。
欧文想象过自己被罪犯抓住,想象过自己的各种死亡方式,可是他从未期待这些事真的发生,他太不引人注意了,为什么会有迈克尔这样的罪犯注意到他?
迈克尔回来了,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欧文。欧文把烟咬在嘴里,迈克尔划了一根火柴,凑近欧文的嘴边,慢慢点燃了那根烟。
欧文用颤抖的左手夹着烟。离他劝自己戒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此刻他需要放纵自己,放纵自己在这里沉沦,放纵自己在这里消亡。
别想太大,他告诉自己,跟着迈克尔的游戏吧,看看能够走到何方。他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他的眼睛很痛,头也是,他因发烧而疲惫,可他不想结束和迈克尔的对话。疾病让人脆弱和孤独,他这么想。
“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们发生x_ing`关系之后就会把他们都杀了?”欧文问。
“一次只能问一场具体的犯罪过程,欧文。”迈克尔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我明白了。”
“你现在很累,对吗。”
“有点。”
“想睡会儿吗?”
“是,也想和你聊天。”
迈克尔笑了:“让我抱抱你,宝贝。”
迈克尔凑过来,把那根烟从欧文的手里抽出来,夹在手上。他温柔地拥抱了欧文。
为什么呢?欧文想,他的每个举动都很奇怪,却又让他这样心动。他想他吻他第二次,用舌头纠缠他,抚摸他,打开他。
“我想和你做`爱,分开你的腿,绑住你的手,蒙住你的眼睛,进入你的身体里cao`你,限制你s_h_è `精,掐住你的脖子,让你窒息。”迈克尔在他耳边说,“今天的游戏是,想象我怎么一步一步杀掉你。这会让你高`潮的,宝贝。”
欧文的心脏像是被悬在空中。迈克尔的拥抱是温暖的、柔情的,他的话语中却包含着令欧文脊背发麻、全身发抖的威胁和x_ing暗示。他的声线并非低沉的那一类型,此刻却有着不可思议的低沉。他的声音迟缓而深入地撞进欧文的胸腔,在那里缓慢地撬动他的肺,略作停留,像一个微弱又尖锐的刀尖。他喜欢他这样。
“你想过自己被杀,对吗?”迈克尔的声音传进欧文的脑海。
欧文想要掩饰,却觉得自己没有太多可以掩饰的可能:“是的。”他回答,“可想象不是现实。我害怕疼痛,害怕死亡。”他补充道。
欧文希望自己不要因为这个回答而丧命。
一个连环杀手拥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想和他做长而复杂的游戏。
他的身体在发热,血液也是,低烧让他无法清晰地、理x_ing地思考。他是不是应该推开他?可他只想在迈克尔的游戏里越陷越深。
“想象是个好东西,不会受伤,得到快感,像看恐怖片。想到你曾经躺在床上,想象着自己怎么被杀,我就很想和你做`爱。你现在很热,进入你会让我感觉更好。”迈克尔的嘴唇轻轻划过欧文的耳朵,欧文的脊背掠过一阵颤动,“你想过自己怎么被杀?想过自己怎么死亡?不过你不用马上告诉我。新的游戏是,你描述你想怎么被我杀掉。我会对你那么做。游戏的前提是,我不会让你无法忍受,一个安全词就能结束。条件是,你必须在真的无法忍受时,才可以说那个安全词。”
“你希望从中得到什么?”欧文轻声问道。
“我想让你理解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让你找到自己的极限。”迈克尔的声音变得轻快,他靠在欧文的肩膀上,吸了一口那根烟,然后把烟塞回欧文的嘴里。
欧文轻微颤抖着,他有点不舒服,又无法抗拒游戏的诱惑。
“好好想想看,欧文。”迈克尔的嘴唇摸索着欧文的脖子,缓慢、轻微,色`情的,“好好想想你到底喜欢我怎样对待你的身体。明天上午我会来查收你的答案。”
欧文用颤抖的手夹住嘴上的烟,他有一整个晚上去准备这个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的问题。他会因为这个回答而得到与之相同的死亡吗?如果在迈克尔把刀子捅进他身体的那一瞬间,他说出了那个安全词呢?那时结果已经造成,无法改变。他会把他缝合吗?
想着迈克尔一针一针缝合他腹部的伤口,欧文颤栗起来。这想象给了他恐惧的快感,他知道自己被迈克尔彻底影响了。他开始无法控制地把疼痛和x_ing快感结合起来。他在脑海中劝自己停下来,头脑却因为发热而昏昏沉沉。
此刻,他看见了自己露在毯子外的脚踝。锁链换到了另外一只脚上,脚踝处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这是他昏迷时迈克尔干的吗?他到底是个怎样古怪的罪犯?他想保持他的完整x_ing,然后再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