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就被吓醒了,浑身大汗淋漓。老子活了快三十岁,到这个岁数却猛然被一个念头吓得胆战心惊,阮疏桐无疑是个同,而我谢与时莫非,是个双?
很久之后,老子总结,这事,原因不在我,会梦见和徐美人巫山云雨,肯定是阮疏桐的壳子在作祟。
不过当时,我睁开眼的时候却真的看见徐美人坐在窗边,支着手肘小憩。
我诧异。揉揉眼再睁开,还真的是徐宁。
徐宁斜倚在桌上,闭着眼,眉头舒展,一缕青丝散在脸上,说不尽的风情。
我就这样打量着他的脸,徐宁醒了,与我四目相对。
我尴尬的问:“徐公子怎么在这里?”
徐宁道:“在下唐突,不请自来,还望阮公子莫怪。”
我打断他:“徐公子哪里的话,实在是疏桐身体欠安,怠慢徐公子。”
徐宁浅浅笑了笑,道:“公子客气。”说完俯下身子伸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
我侧过脸,道:“徐公子还是离远一点,免得传染。”
徐宁却仿佛没有听见,只道:“公子烧已经退了,估计再服几贴药就可以大安。”
我挣扎着坐起来:“是徐公子替在下诊的脉么?”
我低头,努力显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疏桐死活。公子大恩,在下铭记于心,愿肝脑涂地报答公子。”不这样r_ou_麻些怎能留住美人?
徐宁愣了好一会,才道:“阮公子严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其实很想留徐美人共进晚餐,好联络联络感情。不过就我以往的经验来说,感情这东西往往是欲速则不达,须得小火慢炖才好入味。嗯,现在这样就算是入味了。我不由皱了皱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晋王端着一碗黑咕隆咚的东西进来,香气四溢。
我捏着鼻子问他:“这是什么?”
晋王笑嘻嘻的舀起一勺子凑到我唇边:“人参乌j-i汤,很补的。疏疏现在大病初愈,身子弱,要大补。”
我嫌恶的推开他的手,老子现在又不是在坐月子。
晋王继续凑过来:“这可是正宗的御膳,寻常吃不到的。疏疏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心。”
我道:“殿下先放着吧。我一会再吃。”
晋王道:“我要看着疏疏吃。”
我说:“行,不过殿下,这屋里的太阳太晃眼了。能不能劳您大驾,帮我把门从外面关上?”
晋王笑嘻嘻的起身:“行。”
说完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从外面关上了门,半晌才反应过来,死命挠门:“疏疏,让我进去。”
徐宁抱着胳膊在床边看着我道:“这世上估计也就是你敢这么对待晋王殿下。”
我道:“这世上也就是衡景,换了其他人我才懒得理。”
徐宁摆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脸。我不想与他对视,扯过被子,闷头继续睡,我听见徐宁轻手轻脚的开门又关门,他的脚步声远去,渐渐听不见。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还累......
说起来,我与徐美人确实有缘。
府里见我病重出去请大夫,京城那么多医馆,偏偏请的就是徐宁姐夫开的那间,偏偏徐宁那天就在那里,偏偏徐宁还记得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阮疏桐,偏偏徐宁天生谦谦君子,认为有必要探望病情。所以他就来了,带着一身的清风抚慰我受伤的小心肝来了。
我想到当年梁山好汉金枪手徐宁徐壮士之妻为阮氏,所以,徐翼达注定是我阮三爷的囊中之物。
只是后来,我发现其实不过是我谢某人的一厢情愿而已。我姓谢,我不是阮疏桐,虽然有了他的皮囊,但到底还是个A货,徐宁自然也就不是我的。
我时常会以各种的理由找上徐宁。依着徐宁的x_ing子即使不大情愿也不会拒绝。
我总想着虽然我动机是不怎么纯,却也是光明磊落的。何况我未做任何出格之事,徐宁断不会拒绝一个普通友人的邀请。
直到后来有一天,徐宁对我说:“阮兄,你那*你病得人事不省时是不是做梦了?”
我一个激灵,后背凉嗖嗖的。莫不是我迷糊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若是让徐宁知道我在梦里对他所行之事,他该如何看我?
“没,没有。”我回答,却明显底气不足:“怎么了?”
徐宁挑眉笑笑,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也许是我多想——你睡觉的样子,显得很忧伤。”
他还说:阮兄平日里见着不羁,天塌下来也能一笑而过的主儿,没想到却也有这般脆弱无助的时候。
伤春悲秋不是我爱做的事,我心说:我那阵子大约被阮疏桐反穿越了。
徐宁这几句话弄的我后槽牙一阵泛酸。却也让我猛然意识到,我与徐宁是完全不同的。
就好比有人喜欢咖啡,有人喜欢就着红糖水啃馒头。若哪天硬将红糖水和咖啡兑到一块儿,就变了味,什么也不是了。
他圣洁白皙如随风飘零的雪,纤尘不染;而我恰好就是这尘世无所不在的想要沾染他的尘。
此生注定与虚无缥缈的风雅无缘,还是柴米油盐的爱情比较适合我。圣洁之物还是留在脑子里转转便罢了吧。省的惹人笑话。
徐宁何等聪明,又怎会看不透我的这点小心思?
所以,我先前就算对徐宁那点发了小芽儿的念头,也该压一压了。
第7章 第 7 章 寻花觅柳
想明白这茬儿后,以前的一些事情似乎也有了解答。我刚上大二那会儿还着实抑郁过一阵子,因为我猛然发现,除了隔壁英语系的系花,我还喜欢我们系刚转过来的一个肌r_ou_猛男。我听说像我这类男女兼收的不多见,属于边缘人员,需要被隔离起来,免得破坏社会安定团结。不过后来,同寝一资深宅男告诉我,你这纯粹被饥渴感给闹的。当下就给了我十几部岛国动作片,让我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奋战一夜后,老子一泻千里,总算舒坦了。
可如今宅男和毛片皆不可得,长夜漫漫孤灯冷被,老子要怎么排遣寂寞?
衡景就在这时翻墙而入,天兵天将一般落在我的面前。
这孩子就不知道走门的么?
我对忠叔说:“给墙头c-h-a一排玻璃碴子。”哦,忘了,铁器时代还没有玻璃,我改口:“c-h-a几排刀片吧,阳光一照还反光,看着敞亮。”
衡景说:“疏疏,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到底在和我别扭什么?”
我道:“老子一心想上了徐美人,昨天就快得手的时候,你不巧来了。”
衡景一口茶喷了,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脸怨妇状:“疏疏,人家一直想委身于你,你为何不要?”
我瞥他一眼,道:“我对未成年人不感兴趣。”何况也不想犯强(防吞)j-ian罪。
衡景颠儿颠儿的贴过来,说:“徐宁哪里有我漂亮。”
我只好耐着x_ing子向熊孩子解释,那半披半束的墨黑发丝是多么俊美飘逸,那素淡清雅的姣好眉眼是多么清丽脱俗,那纤细修长的单薄身躯是多么令人心动,那微微翘起的两片薄唇是多么x_ing感诱人。
至于衡景,那完全不是一路货色,他自然也是美的,只是不符合我的审美:试问,嫦娥会觉得红孩儿好看么?苏妲己会觉得哪吒好看么?老子又没有恋(防吞)童癖。
衡景还是郁闷,扯着我出门,说我之所以觉得徐宁漂亮是在家里呆的太久把脑子闷坏了,要带我出去潇洒潇洒,等见惯了环肥燕瘦莺莺燕燕自然就将徐宁放下了。
一路将我引到了京城的红灯区。
衡景大约也是第一次来,特别土老帽的摸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摔桌上,老五老六的对搽了满脸胭脂水粉的老鸨道:“把馆子里最好看的叫过来,不好看本大爷不给钱。”
我估么着我俩现在在老鸨那双闪着星星的眼睛里就四个字可以概括:人傻,多金。典型的冤大头。
老鸨大嗓门一呼唤:“叫倾城过来接客。”
倾城,多么俗气的名字。我一直觉得那些绝色美人应该叫做如烟,若水,惜柔这样的,这个倾城,还不知是怎样的货色。
我无聊打量着馆子里的陈设,几株兰Cao,几盆牡丹摆在窗台上,红红绿绿看着倒也别致。大约为了附庸风雅,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想必这馆子的装修也是花过心思的。
不过当我看到其中一幅字画的内容后马上打消了先前的看法。
字画上书: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我险些咬伤了舌头,这也未免太露骨了些。不由感慨,古人就是实在,你看这 y- ín 词写的多么地道,不像现在的某些网站,比如那啥,某度某江的,几个敏感词汇还打马赛克,不和谐,真该跟老祖宗学学。
老鸨提着茶壶给我两斟茶,笑盈盈问道:“二位爷怎么称呼?”
衡景刚要接话被我抢了先:“在下舒桐,这位是在下表弟,景衡。”
老鸨絮絮叨叨道:“舒公子景公子来我们这儿算是来对了,我们这儿什么样的美人都有,保管让二位满意。倾城是这儿的头牌,平日里被捧坏了脾气,寻常客人还不稀得见,今儿个看二位爷仪表堂堂,谈吐不俗,倾城这才愿意出来见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