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确定任务目标死亡。”他固执地说,思维还停留在那个金发男人身上,不受控制地想要再待一会儿,这样一来那个人就会再次追上来也说不定。
“指挥官指令,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无论目标是生是死都无需理会,”黑发男人飞快地说,并抬头警惕地望向楼顶,“快上车,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冬兵不高兴地抿抿嘴,但还是听话地上了车,他可不是谁的话都会听,但这家伙是他的牛n_ai工,代号“交叉骨”什么的,经常向他提供食物,他最好还是别太得罪他。
车上,他被要求进行任务汇报,指挥官穿着条纹睡衣在视频那头听完后,只简单说了句“很好”就匆匆下线,冬兵坐在车厢里,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好多片段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却又怎么也抓不住,他又努力回忆了一遍打斗的整个过程——盾牌似乎挺眼熟的,用起来也很顺手,无论是接还是甩都毫不费力,而那个金发男人,那个金发男人……
该死,头更疼了!
回到基地,他照例脱掉所有衣服躺在修理台上进行日常检修,那些讨厌的修理工又开始问东问西,他和往常一样不准备搭理他们,刚刚做任务报告时明明已经讲得很详细了,到底要他唠唠叨叨地说几遍?
还好这次任务足够简单,机械臂也没什么损坏,冬兵很快就得以从修理台上下来,他不喜欢和这些人待在一起,不喜欢被盯着看,况且他也不属于他们的一员,他宁愿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看看道路上往来的行人和密集的车辆,如果像现在这样被关在地下安全屋里,他就盯着墙壁发呆,直到下一个任务开始。
门上的身份识别器“哔”地一声响了,接着牛n_ai工交叉骨走了进来,冬兵心里愤怒的小火苗也开始“蹭蹭蹭”地跳跃,他还在想那个金发男人,那家伙就是固执地钉在那里不肯挪窝,搞得他的太阳x_u_e一跳一跳地疼,而外人的接近更让他拳头发痒。
“来点儿喝的吗?”交叉骨问,机智地在冬兵发火前递上了一杯热可可,以及一套衣服。
冬兵将热可可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咂咂嘴,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下小半杯,至于衣服,他看都没看上一眼。
“虽然你很有料,但最好还是把它们穿上,” 交叉骨耐心地说,目光迷恋地在冬兵的胸肌、腹肌和结实的大腿上打着转,“这里是地下,温度可不算高。”
冬兵继续喝他的热可可,好像根本没听见。
“如果你乖乖穿上衣服,我就再给你拿一杯牛n_ai,上面用可可粉洒上爱心的那一种。”男人循循善诱着,而冬兵也终于转过头,绿色的大眼睛飞速瞥了下对方,然后一把夺过那套柔软的棉质衣物,干脆利落地穿好。
交叉骨微笑着抬手摸摸冬兵的棕发,在对方的死亡瞪视之下起身。
“我去给你做牛n_ai。”他这样说着,转身离开了储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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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牛n_ai,冬兵心情y-in转晴,他翻脸无情地直接将牛n_ai工赶了出去,并靠着墙壁小睡了一会儿。这里很安全,出入口只有那扇门,门锁特制,经过加密,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进入权限,这让冬兵一直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下来。
他睡醒了又继续盯着墙壁看,在发现一只黑色爬虫后,视线追着那小家伙的踪迹一路从墙角移动到天棚,接着门被打开,依旧是他的牛n_ai工。
“我猜你错过了早饭,”交叉骨说,他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r_ou_丸意面,法式香肠,俄罗斯拌菜,牛n_ai,热可可,以及两只小杯糕。
冬兵面无表情地盯着食物,他记得他昨天早上和中午吃的都是这些,为什么就不能换一换菜谱?
“你喜欢它们,对吗?”黑发男人说,声音中带着笑意,“我看你连续两顿吃得都是这些,还吃得很干净。”
冬兵没说话,而且直接端起了意面的盘子,不管怎么样,这总强过那些直接注s_h_è 进血管里的营养剂,至少r_ou_丸和香肠都很香,拌菜很清甜,牛n_ai和热可可搭配小杯糕让人心情愉悦。
“他们把你当成一件武器,却又希望你自己能按时跑出去吃东西,这可真够矛盾的。”交叉骨盯着狼吞虎咽的冬兵,眼神中流露出某种大约名为“爱怜”的东西,“你如此强大,又如此脆弱,简直美丽得不像话。”
你这么文艺怎么不去写小说?脑海中,一个声音这样调侃说,可冬兵却顾不上这些,他正忙着和盘子里的法式香肠战斗,凶猛地用餐刀将之肢解为三段,然后逐一放进嘴里大力咀嚼。
他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所有食物扫荡了个干净,然后抹抹嘴看向交叉骨。
“你被揍了。”他肯定地说,眼神在对方乌青的眼圈和颧骨上移动。
“没错,看上去挺惨的哈?”交叉骨搔搔头,“不过那家伙跟你一样开了挂,我们十来个围殴他一个还被打得满地找牙,最后指挥官不得不动用非常手段,如果这还不能奏效,大概只能把他交给你了。”
冬兵眯起眼,背后燃烧起熊熊斗志,而这时门被敲了两下。
“队长,我们该出发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的,这就来。”交叉骨站起身,拿过餐盘。
“顺利的话我晚上就能回来,”他俯下身,黑眼睛望进冬兵的绿眼睛,“但如果我没来得及,记得自己去吃晚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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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洛的任务并不顺利,在荒废的里海军营,美国队长和黑寡妇二次逃脱,九头蛇不得不连夜奋战,四处发布通缉令,试图锁定这两个潜在威胁好再次发动清剿,皮尔斯甚至冒险派出冬日战士加入第三次针对美国队长的行动。
冬日战士是美国队长的敌人,可詹姆斯·巴恩斯却是史蒂夫·罗杰斯的挚友,虽然那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虽然曾经的詹姆斯·巴恩斯已经不复存在,唯余一个行走的y-in影,但朗姆洛仍旧能从那双绿眼睛里望见躲藏在被当成武器使用的躯壳之下的灵魂,他时不时地冒出来,就像传说中不为人知的深海生物,在浮上海面匆匆透上一口气之后,便会再次潜入幽深的水底。
他正是被这样的幽灵迷住了,如同被塞壬歌声迷住了的水手,明知危险却还不由自主地往前凑,又或许这根本就与灵魂无关,而是纯粹的rou欲,毕竟他在第一次看到冬日战士赤果的躯体时,就感觉到跨xia在蠢蠢欲动。
他永远记得他刚解冻时的模样,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冰花,棕色的头发花瓣般绽放开来,含羞带怯地包裹着那颗美丽而苍白的头颅;光滑的胸膛在灯光下因s-hi润而泛着光,比女人的双峰更加诱惑,而那健硕的胸肌和冰冷的金属手臂则提醒着所有心怀不轨者这是一件怎样恐怖的杀人凶器;私-处很干净,没有任何毛发,不知是他生来如此还是人为所致,男x_ing的伟岸也因此格外引人注目,它正静悄悄地待在强壮的大腿中央,和他的主人一同沉睡,等待被彻底唤醒。
然后,他真的醒了,眼睛霍然睁开,露出一抹新绿却没有焦距,嫣红的唇微张着,苍白的脸上满是脆弱、迷茫、无辜和不知所措,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孩。
那一刻,朗姆洛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生根破土,抽枝发芽。
他想他绝不会是第一个对冬兵产生欲望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那又能怎么样?冬日战士是组织最为宝贵的资产之一,即便是亚历山大·皮尔斯这样的直属管理者也不能将之据为私用,在“洞察计划”成功实施之后,他很可能会被再次冰冻,安静地躺在冷冻仓中做个睡美人,直到下一位“王子”的到来。
所以他嫉妒罗杰斯,那个男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见过那个幽灵的人。不,或许比那更多,他甚至可能完全拥有过他,从内到外,从灵魂到身体,他是不是抚摸过那柔嫩的皮肤,吻过那红润的双唇,是不是曾将浅褐色的r-u晕含入口中,一边感受着它们在吮吸中一点一点胀大,一边狠狠地撞进那具压抑着申吟的身躯……
朗姆洛转头望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和人群,将不合时宜的欲望和幻想抛诸脑后,无关私人恩怨,为了建立全新的秩序,美国队长必须去死。出身于意大利移民,幼年的朗姆洛在美利坚的日子并不好过,这里被渲染成自由的乐土,却也因此充斥着混乱和无序。暗巷中,道德难以容身,没有人会怜悯弱者,如果你的拳头不够硬,心不够狠,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儿,每天都有人倒在角落头破血流、死于非命。
自由、民主、美国方式,那都是上层社会的精神食粮,苟延残喘的底层人宁可将所有的自由拱手相送,只为获取秩序的庇护,而他现在所从事的事业就是缔造一个全新的秩序。
这就是他的终极理想。
车子越开越偏僻,穿过一段坑坑洼洼的积水路后,拐进了一处暗巷。
“停车——”他命令着并当先下车,吩咐手下挖三个尸坑,即便是美国队长这样的传奇英雄最后也只能脏兮兮地躺在不到两平方米的土坑里慢慢腐烂,胆敢与九头蛇对抗的人大多都是这种下场,可当他拉开押解车的车门时,本已落入他们手中的猎物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唯余眼前空荡荡的车厢嘲笑着他又搞砸了任务。
美国队长第三次让交叉骨铩羽而归。
好吧,这其实就是私人恩怨。
第4章 4. 明天是个大日子
冬兵失神地坐在修理台上,这回他的机械臂受损严重,统共有三个专业维修人员绕着他团团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维修方案,试图让因电击而接触不良的手臂恢复到最佳状态。通常这种情况都会令冬兵火大,可今天他却没心思理会这个,他的思维被牢牢地锁在了一个名字上面。
——BUCKY
那个有着阳光般温暖发色的目标叫他“巴基”,脏兮兮的脸上写满了冬兵看不懂的神情,却也令他莫名地感到熟悉。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努力试图从脑海中抓住什么,却只听到“轰隆轰隆”的火车行进声,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情绪像是被阻住的洪水,焦躁地撞向围困它的堤岸,不顾头破血流地一遍又一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