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解冤成爱 作者:俺也试试(中)【完结】(51)

2019-06-20  作者|标签:俺也试试 快穿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欢喜冤家

  秦惟伸展了下身体,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只要不撩开帐子,没人会来打扰他。秦惟喜欢这种孤独的自在,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自己等死的时候可以干些什么。原身太子是个素食的人,秦惟不想开荤惹人猜疑,只能接着吃素。他得想些菜谱,不然真没什么可吃的。他只能借着去庙里出宫,上一次是十天前,他是不是该马上安排个日子,去山上走走……

  直到秦惟觉得躺够了,才伸手将帐子掀了一下,外面瞪着眼睛看着太子龙帐的宫人们见一只玉手一闪又收了回去,马上走上前来,行礼问安后,有的挽帐,有的上来扶起太子……

  秦惟眼睛一掠,就发现来给他掀起被子的贴身宫女翠羽,是前世在洪家的一个小丫头,叫巧儿吧?那时她出嫁时哭得半死,难道是舍不得自己?!那这一世依然是前世,还是已经有了变化?

  秦惟忙查看太子的记忆:翠羽已经跟了太子六年,今年十八。这几年那些指婚人家的女儿接二连三地“病死”——宁可死个女儿,也比日后被这个衰太子连累得全家覆没要好,翠羽虽然对太子没有明说出自己的心意,但语止之间的温存很明显。

  原身太子也曾想收了这个宫女,可是太子学佛,几次向皇帝表示想出家,自然不能一转身就要了女人。所以太子也没敢接受翠羽的柔情,只做不知,月前又一次让翠羽出嫁,再次被翠羽严词拒绝了。

  秦惟这下有些尴尬:他欠下了情债了吗?思想间,秦惟已经下床站起,虽然原身对宫人们的服侍习以为常,可秦惟感到了一丝窘迫——他被如水般的宫人们七手八脚地扶着去方便洗漱了,再从内到外换了衣服,穿了袜子和鞋,坐在椅子上梳了头,头顶的发髻外戴上了一只白玉冠,因为是夏末,天气尚热,宫人们给秦惟穿了雪白单薄的丝绸内衣,外面又穿了件白色的织锦掩襟长衫,边缘是三寸金色镶边,绣了飞龙祥云……

  秦惟觉得自己像是个木偶,被打扮得光鲜夺目,可是他不记得今日有何事情,也就说这么闹腾一场,他见的只是东宫这帮人。秦惟真想对大家说:我能不能只穿内衣,不戴冠?反正天气也挺热的,有人来了再说吧?

  当然,他没说什么,在这期间,他打量了这些身边的人,想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前世相识的,结果又发现了一个——跟在翠羽不远处忙乎的另一个宫女,叫红叶的,是洪家的另一个小女孩,好像叫小月——难道她也追着自己来这里?!秦惟忙悄悄打量小月,发现这个宫女也就十四五岁,眼睛一次都没看自己,而是时刻看着翠羽,看来她是追着翠羽来的,幸亏幸亏!

  除了这两个人,其他的宫女太监们秦惟都没看出什么渊源,人们对他显得很恭敬,原身太子对这些人很满意,秦惟也没挑出有谁不顺眼。

  他又审视自己的寝宫,是很工整的木质建筑,以秦惟外行的眼光看,还是很奢华的,窗框有花纹,墙壁上都雕了浮纹——可这些有什么用?一把火不都被烧了?

  都穿戴好了,秦惟出了寝宫,去前面偏殿用膳。

  夏末早上的阳光亮得晃人眼,殿之间铺的成条青石板,好像也反s_h_è 着阳光。秦惟看到不远处最大的主殿,红檐之上是绿色瓦顶,殿外雕栏玉砌,但建筑还是木头的!秦惟想到其弱点,就没了欣赏的眼光。

  用了清粥加煮蛋酥饼的早餐。然后……他没什么正事要干。平时,太子会去书房抄写佛经,秦惟觉得自己也别显得太出格,就去了书房,接着抄太子昨日的经书。

  翠羽默默地跟着,秦惟尽量不看她——他想专心等那个冤家到来,看看自己是生是死,这时候可不敢招惹别人。

  秦惟来此后的几世都没有好好学习过,这世终于有了个曾经练习过书法的原身,秦惟按照往日的习惯行笔,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书法还不错!中规中矩,比前几世的狗爬字真是好得太多了!秦惟很有些自得,稀里糊涂地抄了两页经文,光顾着欣赏自己的笔迹了,也没细想那些字句说了什么。最后还信笔写了句“夜深忽梦少年事”……

  一直给他研墨的翠羽温声道:“殿下,该用午膳了。”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秦惟对自己混吃等死的技巧很满意,放下了笔,脚步悠然地走出了书房,准备去吃午饭。

  上世他缠绵病榻,干什么都没力量,现在他能走动自如,行步间都面带了丝笑意。

  宫人们见太子今日一扫往常的愁容,相互交换欢喜的眼神:太子平时宽以待人,慈悲为怀,特别得人心。可惜出了东宫,太子这个人除了皇帝,好像一直就没被别人看好过。尤其今年,从开春,京城里就到处有人议论说太子优柔寡断,不善政事。有人从河里捞出了块烂木头,上有隶书“桂舟”三个字,太子名沛川,字“桂舟”,取楚辞“沛吾乘兮桂舟”之句,于是有大臣上奏皇帝,批评太子一心向佛,有出世之心,天意显示,不能为储君……

  其实谁不知道,这是几个皇子在捣鬼,里面肯定有成年的二皇子,新近刚写了篇辞赋,讲古论今,被文人们推崇为有经国治世的格局。还一定有自幼习武的四皇子,听说一个劲儿要出京,想领兵去把七皇叔萧棕胜替皇帝接回来,让皇帝觉得很对心思,曾出言称赞。

  但也有人说那两个文武出色的皇子只是瞎闹腾,皇帝尚在盛年,对这么个学佛的太子都防备着,怎么可能换上来一个有野心的太子?如果皇帝真想放弃太子,最被人看好的,却是杜贵妃的儿子六皇子,今年正好十四岁,就是立为太子,也会如现任太子般没用,不会威胁到皇帝的势力。

  杜贵妃虽然才三十二岁,已算是色衰,平时很少见到皇帝了,可是比杜贵妃小十六岁的庶妹,新近正得皇帝宠爱,刚被提为昭仪。

  杜昭仪青春二八,容貌艳丽,谈吐风趣,又擅琴箫,皇帝痴迷万分,据说因此传旨让姊妹俩的父亲杜鸣山接掌了京城十五万禁军。

  这是自从皇后之兄领了禁军之后第一次由外戚握了京城的兵权。这么看来,杜贵妃一定是会封后了,两姊妹一嫡一庶,无论皇帝多么宠爱杜昭仪,但宫里讲究资历和家世出身,杜昭仪这个助攻不可能升过嫡姐去。

  太子自从听说杜鸣山有了军权,就一直郁郁寡欢,时常愁眉不展。宫人们也知道这不是好事,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今日难得见太子如此从容喜悦,真让人心安。

  秦惟见午饭就是些煮白菜,蒸青菜之类的,一片青白色,加上他坐了一个早上,没什么胃口,只稍微吃了一些。午饭后阳光正浓,是午睡的时间,可是秦惟觉得不困,就决定到后面的花园小湖的水榭里坐坐。

  他从桌边站起,说道:“我去后面湖边。”话语刚落,外面嗖嗖一片小跑的脚步声。

  他身后的翠羽躬了下身,轻柔地说:“是,殿下,要带茶具吗?”抬了下眼,眸中有情。

  秦惟赶快整肃神情,摇头说:“不必了。”他刚吃完饭,只想走走。

  翠羽失落地垂下眼帘,跟在了秦惟身侧半尺处,红叶小心地走到翠羽身边,用眼神安慰翠羽,可惜翠羽没看她。

  秦惟一出门,宫人们已经打起了宫伞等着他。秦惟走在伞影里,他的前后左右相继围上了十来个人,后面还有人用一米长的扇子给他扇着风,将饭后的悠闲散步变成了正式□□。

  等到他们穿过大半东宫,走到后面的小湖旁,秦惟已经很怀念他前世寂寞但自由的人生了。他过去哪怕是病卧在床,也有自己的独处时光,从没有过这样分秒都在人们虎视眈眈地注视下生活——压力太大。

  秦惟进了湖边的水榭,对旁边的人们说:“你们都出去吧。”

  宫人们应了,纷纷地退出了水榭,最后只有翠羽还在他身边。秦惟对着水榭外点了下头,翠羽眼里闪过受伤的表情,低头出了水榭。红叶在水榭外轻轻扶了下翠羽的胳膊,翠羽没注意。

  秦惟斜坐在水榭栏杆下的鹅颈靠椅,扭着身体,固执地将脸对着水面,盯着水面上圆圆的荷叶和荷花,不去看在岸边排了两行一齐向他行着注目礼的宫女太监们。

  过了一刻钟,秦惟累了,觉得自己很幼稚。他在太阳地里走过来,有些渴,就放松身体转回了头。翠羽见此情景,几步滑行到了水榭边,一副待命的姿态。

  秦惟说道:“去拿茶具来,哦,顺便取几本书。”

  翠羽轻声应:“是。”脸上有了分笑意,她回身走向众人,红叶态度积极地上前,翠羽低声吩咐,红叶带着两个宫人匆忙离开了。

  秦惟将双腿都放在了椅子上,手肘搭在栏杆处,再次看向水面。阳光在荷叶的缝隙里闪烁,小湖边的柳树茵绿,柳枝间蝉鸣不断。秦惟在平静和不安、轻松和沉重的思绪之间来回往返。

  他已经历经三世,能淡然面对生死,可他不喜欢这么干等着,什么事都做不了。他自信他选择了善,但别人也会选择善吗?他本来已经决定不逃走了,可是无聊间又质疑自己:难道真的不该安置些保护措施?至少要有个逃命的地道吧?火一起,他孤身逃走……额,带着几个人逃出去?假装自己死了?从此隐姓埋名过日子?可是这地道该怎么挖?从寝宫通往宫墙外?或者简单些,只要能从哪个隐蔽的地方出东宫就行了。当然这样可不容易!东宫的主要通道全是石板铺路,要不,就在花园里动土……

  还没等秦惟想清楚地道战的场地,远处有个太监沿着水边飞跑着往这边来,大声喊着:“殿下!殿下!”

  秦惟放下双腿,翠羽站到水榭边,伸手拦住来人,斥道:“低声!不可惊扰殿下!”

  跑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大口地喘着气说:“殿下!殿下!……全是军士!……进了宫门啦……”

  秦惟皱了眉,翠羽急声问:“他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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