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解冤成爱 作者:俺也试试(上)【完结】(15)

2019-06-20  作者|标签:俺也试试 快穿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欢喜冤家

  洪锐卧床养伤,洪大公子原来的启蒙老师离开了,苗氏将大儿子送入私塾,每日亲自督查儿子的作业,详细询问在学中的事情,既不让他落下功课,也不让他被人欺负。

  洪家后面的日子越来越艰难,苗氏少女时习诗书,喜丹青,学些府中事物也就是看看账,安排下仆从,在洪家却要亲做针黹,细定菜肴来节省开支。见洪锐为伤痛所苦,不能一次次地请郎中,就自己读医书,拿绣花针给洪锐扎针……

  这些年来,洪家家常生活的顶梁柱其实是苗氏,洪大公子对母亲一向敬重,听母亲都开口相问,脸色为难。

  洪锐曾在战场上厮杀,就是身体残疾了,心智还保持了一丝敏捷,见了儿子的神色,就对周边的几个婆子仆人说:“你们先都出去吧。”

  人们退出去,洪锐看向洪大公子,洪大公子对着桌子上的饭菜:“父亲母亲还是先用饭。”

  苗氏微笑:“儿啊,你这么说,你爹哪里还吃得下去?先讲了,我们定了心,再用饭。”

  讲了你们还能定心?可是为人子,怎么也不能对父母执拗不从,洪大公子终于叹气:“十七殿下不在京中……”

  苗氏倒抽口冷气,洪锐的目光突然凝聚:“为何?!”

  洪大公子摇头:“不知道,只有个傻乎乎的仆人和一个老宫女守着房门。”

  洪锐皱着眉:“那个宫女是随你姑姑进了宫的,曾帮着殿下传递过消息,他府中的仆人都是我府去的,该算可靠,只是,那些宫人呢?”

  洪大公子说:“我进了他府中,没见到宫人。院子里乱乱的,表面看,倒是像主人病卧在床的样子。”

  屋中寂静,苗氏焦急地看洪锐,洪锐久久不语。

  洪大公子又开始纠结:不说别的,既然他今天去探望了,过几日是不是该再去看看?不去的话,人们会怎么猜测?去的话……日后……他还想什么当官兴家?有这么个殿下拖累着,他们家能活命就不错了……

  终于,洪锐低声说:“该是和东宫请出了华山隐士龚昊有关……”

  苗氏尚且不解,洪大公子却瞪大了眼睛,“这个事情他去掺合作甚?!”

  苗氏询问地看洪锐,洪锐叹气:“这个隐士的事弄得这么大,说得好像他来了,太子之位就稳了,可是我看着,倒是像诱饵一样……”

  苗氏也惊了:“哎呀,那十七殿下……可是,他为何要出京呢?”

  洪大公子也疑惑道:“是啊,他没有武艺,用得着自己出去?”

  这下,洪锐也不能回答了——搅到东宫的事里面,本来就是自寻死路,外加上私自出京,这是想死上加死吗?而洪家就是他垫背的……

  这顿午饭果然没法吃了,饭菜冷了,三个人也没动筷子。

  后面的日子洪家三口日夜忧虑,洪锐和夫人的白发可见x_ing增长,洪大公子两眉间出了细纹,根本无法读什么经典了,总想着事败如何能逃出京。他过了三天,又去十七皇子府看了一次,发现院落比上次还冷落,小木和老宫女心惊胆战的样子,比他们家还惨。

  清晨,秦惟和洪老三隐身在一片林木中,遥遥地看着京城的东南门,那里的兵士怎么看都是比平时城门口站着的多了许多。城门刚开不久,进城的人排了队,被一个个地查看。秦惟和洪老三为了避嫌,特地绕开了对着华山方向的西北面的几个城门,可今天到了东南这边,城防看着也不松。秦惟对洪老三说:“我们该分开走。”洪老三的身份没问题。

  洪老三摇头:“我不放心,还是一起进城吧。”他怎么也不能让殿下一个人犯险,真出了什么事,他还能打两下,掩护殿下逃跑。

  秦惟原来心里也觉得有个人作伴踏实些,只是怕连累了洪老三才那么说一句,但又一想,万一他被抓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谁能逃脱?最关键的还是保护好自己。秦惟出来的时候急匆匆的,也没感到害怕,但现在就在京城外了,也许是近乡情怯,也许想到太子该已经知道东宫派去迎接华山隐士的人都被消灭了,他猜测太子会在这里等着回京的凶手们……

  反正秦惟犹豫着,有点不敢向前。“我们再等等,最好等到晚上,或者有许多人的时候。”秦惟说。

第8章 第一世 (7)

  洪老三的感觉也不好,他眯着眼睛望去,城门上站满了兵士,林立的刀枪迎着朝阳,点点闪光。洪老三心里嘀咕:又没有战事,往常没这么戒备森严哪……忽然,他指着城门说:“那是洪府的马车!”

  秦惟使劲看,果然见城门处慢慢地驶出一架带篷的马车,车顶一端挑着个写着黑色“洪”字的红色绢纱灯笼,应是晚上用的,像是车夫忘记摘掉了。车后面跟着两个婆子四个男仆。秦惟心中一暖,他本身的记忆对洪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反而因洪家不够强大而心多抱怨,但是秦惟此时却知道这是洪家得了信儿,来接应他了。

  洪老三忙牵了马,对秦惟说:“我过去先说一声,殿下在后面跟着。”秦惟嗯声,洪老三翻身上了马,缓慢地出了林子,往大路上走。他接近了洪家的马车,像是同方向走动般,先是在后面跟着,见前后无人,就骑马上前,并排与仆从们行走了会儿,然后骑向前方,超过了洪家的马车。

  秦惟离着半里路跟着洪老三,直到洪老三离开官道,骑入了路边的林木中,秦惟才放马骑了过去。

  一进树林,洪老三在等着他,等他到面前,低声说:“洪家夫人要去灵音寺中为十七殿下祈福,石有田跟着车,他才回来了两天,就如公子叮嘱的,直接回了洪家。我对他说了,我们也往那边去。”

  秦惟也高兴:“这是来接我的!”看来大舅根据石有田的叙述和行程,估算出了他回城的日子。

  洪老三点头:“确是如此。”

  两人周围骑了会儿马,确定没人跟着,才往灵音寺去了。灵音寺在一个小山的半坡上,两个人到了小山脚下就下了马。洪老三牵了两匹马,向远处继续走,秦惟一个人像是个过路的,往山坡上走。寺门外已经停了洪府的马车,两个婆子陪着夫人进了寺院,几个仆人和车夫在马车旁等待着,其中一个人正是石有田。他看了秦惟一眼,又看了下马车,没出声。

  秦惟一身十七皇子府仆人的衣服已经沾满尘土,显得很落魄。他低头掸了掸两袖,顺势看看身后没人,就走了过去。

  仆从们微微让开,好像没看见秦惟这个人,石有田跟在秦惟身后,挡住了秦惟的身影。秦惟走到马车与院墙之间,石有田过来撩起了车帘,秦惟钻进了车厢,石有田放下了帘子,走入了寺内。

  不多时,寺院门口传来了人声,有女子的说话声,然后车帘再次掀起,苗夫人被人扶着一只胳膊,进了车厢,抬头看了秦惟一眼,扶着车板坐在了秦惟身边的车座上。

  秦惟一见苗氏,只觉喉头被箭s_h_è 中了一般,瞬间热泪盈眶——这是他前世的母亲!虽然苗氏长得与他的母亲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他的母亲是圆脸杏眼,苗氏是容长脸,连眼神也带着责怪,与前世母亲对他一向温和欣赏的目光完全不同……可秦惟还是感觉到了,这就是他的妈!对他从小溺爱,百依百顺,他长大成人后,依然无止境地支持着他学医从医的老妈!

  秦惟的眼泪滚下灰尘扑扑的面颊,哽咽着说:“母……舅母……”

  苗氏原来怀着一肚子的气!这个十七殿下真是太不懂事了!十七八岁虽然不算成年,可是在这个年纪,自己已经出嫁理家,丈夫当年已在军中了,就是自己的儿子,这个年岁也早知道了家中的艰难,可这个殿下,却敢去惹天大的麻烦!没娘教养的确不行啊!

  可她一见十七皇子哭了,心立刻就软了!这孩子多不容易!生下来就没了娘,在宫里怎么活?听那个带消息出来的宫女说,他的r-u娘是当着他的面被打死的,他哭着下跪乞求都不行,这孩子的心大概被伤透了,难怪要铤而走险地去坏太子的事。虽然糊涂,但情有可原……

  苗氏叹了口气,低声说:“回来就好。你大舅算着,你这些天该回来了,城里的巡查近日紧了,你大舅就往四边的城门外都派了人,他们见着你就会让你来找我。我昨天去了道家的回云观,若是今天你不回来,我明日会再去土地庙。”

  原身那个小屁孩觉得洪家这么做,也是自救,可秦惟真的很感动,他抽着鼻子对苗氏说:“谢谢……舅父,舅母。”舅父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呢?

  苗氏过去在过年时见过十七皇子两三次,每次十七皇子都是一副y-in郁的表情,没一句好话,真不让人喜欢。可现在看这个流泪的少年,真是心疼,苗氏忍不住安慰他:“别担心,你大舅会帮着你的。”

  秦惟低声说:“舅母,我决定离开京城了,去西北那边。”

  苗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离开京城?你能让你父皇封王?”

  秦惟摇头:“我不要那些了,死遁吧。”

  洪家在战场上惨败,又在朝堂上饱受攻击,苗氏也算是从政治斗争里走过了一次,经历了那些心惊r_ou_跳的日夜。虽然“皇子”听着高贵,如果能封王就更加引人,但是十七皇子只不过是个挂着名的常人,日后能否封王先别说,就冲他这次干的事情,从皇家争斗中活下来都希望渺茫,“死遁”是对他和对洪家最好的出路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苗氏只说道:“我去跟你大舅说说你的意思。”

  秦惟伸手握了下苗氏的手背:“舅母,让您们担心了。我日后会往西北那边去,洪叔说他会帮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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