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烈头都没抬,只是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赶快滚,自己则整个身子都压在了风夭年的背上,“硬了?”他柔声在风夭年的耳边道。
夭年没回答,头埋在被褥中,知道这屈辱的过程终于过去,现在房间中只留下了自己和重烈两个人。
“陛下的问话要回答。”重烈加重了口气道。
“嗯……”风夭年点点头,眼泪仍是不争气地掉落,突然想到了第一次他对身上这男人的表白——
那是不久之前的温暖下午,北国的天气尚未完全冷冽,还能感觉到阳光在身上的温暖。
那个时候,只是轻轻的一个点头,便让他充满了惊喜,只是一个主动的拥抱,便能够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意。
可现在……即便他用尽自己的力气去呼喊,用尽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言语去倾诉……也无法传递到这男人的心里。
“可怎么办呢……”重烈捏了捏风夭年的脸颊,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你只能自己解决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下榻低头看着夭年,“在这亲君殿中,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技巧,怕是最不能满足我的。”
说着,便根本没有任何留恋大步流星出了这房间。
“陛下!陛下!”刚出房门,男宠们呼唤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迫不及待响了起来,便清清楚楚从敞开的窗中传入了夭年的房间。
“陛下好久没来亲君殿了,今晚请让我陪您喝两杯吧!”
“陛下身体刚好,不能喝酒,我这些日子学了新的剑舞,希望陛下能指点指点。”
每个人都使尽浑身解数渴望得到重烈的垂青,夭年听得清清楚楚,心痛得彻彻底底,他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离开重烈的决定,可却仍然无法接受重烈不再疼惜自己的事实。
酒醉的眩晕、身体欲望的火热、肩头的疼痛和这份失爱的绝望……让他觉得身心疲惫,在这浮浮沉沉的醉熏之中,恍若一叶小舟,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去抵抗汹涌席卷而来的楚痛。
第55章
风夭年隔壁住着的是个叫何郡的男宠,重烈记得六年之前他入亲君殿时不过十三岁,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如今却已经长成个翩翩少年,一把白扇在手舞得脱俗又俊秀,脚步如莲,顾盼生辉。
重烈抿着美酒,却只觉得酒入咽喉入刀割如火灼,想到隔墙住着的那个叫风夭年的孩子,死寂的心竟然会有想要复苏的冲动。
美丽的东西皆是空空皮囊,他只是被那张美丽脱尘的脸蒙蔽了心神,只是因为征战沙场太久,远离了温柔乡太久,才会被那个孩子骗的一颗心都沉沦到无法回头。
“过来……”重烈向着何郡勾勾手,微醺地看着他一步一摇踏着节律扭动靠近,亦男亦女的风情万种,虽美丽不及夭年,风姿却无人能及,伸手一把便将他拉入了怀里。
“陛下……”何郡微眯眼睛猫一般凑近了重烈的脖颈,但并不用他多做挑逗,重烈已经褪下了他的衣物,翻身将他压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手指沾了酒水也没多余的动作,径直三根直入后方甬道。
“啊……”何郡诧异又吃痛叫出声,没想到陛下会如此粗暴,但余音却仍硬生生化作了销魂的呻吟,后面越是撕裂一般剧痛,声音便越是叫的婉转挑逗,如夜莺啼转一般,回荡在整个房间中。
这是一种尊荣,用身体为代价换来的尊荣,陛下重回亲君殿选择的是他何郡,因此这一晚的自我快乐并不重要,向所有人宣告他何郡的特别才是最为重要的。
墙壁并不隔音,风夭年忍受着酒醉引起的呕吐冲动,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止隔壁声音声声入耳。
重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那个男宠叫的淫靡动情,如同受了天大的快乐一般,欲仙欲死。从上半夜的婉转高亢,到下半夜的暗哑癫狂,令风夭年根本无法入睡,只觉得下方坚硬难耐,想要稳定心神静心摈弃一切杂念,可曾经重烈曾经动情之时的模样,却在这声声的呻吟之中越发清晰起来。
仿佛只要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脸,只要拥抱就能搂住他的脖颈,只要侧耳便能听见他沉重杂乱的呼吸,只要呼唤就能听见他呼唤自己的名字。
夭年不想向这种屈辱又悲惨的本能冲动屈服,但手却不由自主向下抚弄,闭上眼睛似乎是重烈仍然在自己的身边,仍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的快感。
“重烈……重烈……呜呜……”夭年一边哭一边抚弄自己的下方,直到快感无可奈何喷薄而出,浑身一阵酸麻疲惫的感觉腾升上来,才终于听不见隔墙仍在余音的呻吟,昏昏沉沉陷入了熟睡。
重烈在何郡房间折腾到快清晨的时候,瞧着那男宠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有趴在地上喘息的份,便起身穿了衣服准备离开。
“陛下……我送您……”何郡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打着哆嗦,整个人也因为眩晕而站不稳当。
“你休息吧,今晚我再来看你。”重烈冷道快步离开屋子。
今晚……还来?何郡又惊又喜,喜的是国主的眷顾和专宠,惊的却是陛下摸不清的喜好,他一晚根本没有和自己做,只是从手指换到烛台,几乎能塞进自己后方的东西都尝试了了个遍。
无论自己怎么哀求,怎么挑逗,他却都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对他来说,男人的欲望远不及观看自己这番死去活来欲念焚身来得有趣。
何郡连滚带爬到房间门口想送重烈离开,却看他的脚步停在了风夭年的窗前,那个房间的竹帘是放下的,因此只能从侧面的小缝看到里面的情形。
而就在这昏晦的晨色之下,国主略微消瘦的背影驻足停立在那里,能看见他侧脸的俊美轮廓,披散的黑发半遮了他的脸颊,却仍然可以清晰瞧着他的视线从缝隙之中向内看去,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一种何郡从未瞧过的落寞的悲哀。
六年来国主陛下几乎不来亲君殿,而如今却是日日定时定点前来探访,下午带太医去最东边的屋子换药,晚上则留宿在何郡的屋子里,直到清晨才会离开。
每个男宠刚开始的时候都用嫉妒又愤恨的眼神瞧着何郡,窃窃私语将其孤立,可不出两日便又转了风向,所有人都知道了何郡其实并非陛下真宠,国主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隔壁重伤修养的新来的男孩。
他比任何这里的男宠都年轻,亦比这里的任何男宠都身份尊贵,但正是这一点让所有人更加鄙视那个叫风夭年的家伙,一入宫门深似海,无论他曾经的身份多尊贵,在这里也不过是个用身体取悦陛下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