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神嗣 下 by:玄色玄影【完结】(40)

2019-02-05  作者|标签:玄色玄影

“皇兄……”重雅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您……这是在……流放我?”

“是流放……你和他。”重烈撑住门框凑近弟弟的脸颊,“滚!越远越好!”

“皇兄!”重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话,甚至连一点点辩解的余地都未曾给自己留下。

可重烈已经关上了房门将他挡在了外面,并反锁了鳞屋的大门,无论他如何重击门板,发出轰鸣的响声,却只听见里面白凤鸟因为受惊而发出扑腾翅膀和尖锐的鸣叫,重烈似乎聋了哑了一般,再也没任何响动。

“究竟怎么了?”夭年在外面左等右等不见重雅出来,以为出事便入了跃龙殿,却瞧着重雅竟然在猛击鳞屋大门,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

“皇兄真是疯了!”重雅狠踢了一下门框吼道,“皇兄!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究竟怎么了?”

“他……”重雅喘了口气指着紧闭的房门道,“他竟然要流放我们!”

“流……放……”夭年皱眉亦有些不可思议。

“是,流放!我是他最疼爱的亲生弟弟,你亦是他曾经最爱的爱人,他怎可以将我们流放到边疆的狼烟城?”重雅吼道,“重烈,你出来,说清楚!”

可夭年却拉住了他的胳膊,低着头默默无语地阻止重雅的进一步行动。

“怎么了,我不能让他眼睁睁看着你去边疆受……”重雅还没说完,却瞧着夭年复杂又奇怪的表情,整个人便慢慢安静下来。

“敖烈居北,狼烟城的确对于你这个出生在北国的人来说,的确是边疆……但对于我来说……”风夭年看着重雅的脸庞,眼中弥漫上了一股淡淡的水汽,似是心中哀伤即将落下泪来,“那是敖烈国离鲜风最近的城池……”

“那皇兄的意思是……”重雅亦突然回过神来,“放你走?”

风夭年没接话,扭头已经下了台阶向着跃龙殿外走去,他的步履看起来有些恍惚,白色衣袂飘飘,似浮在水上的莲花一般,有些落寞而空灵的感觉,看得重雅痴迷之余觉得心底有什么柔软又疼痛的感觉,在一点一点弥漫开来。

“我已经不爱你了……”重雅躺在鳞屋密室的床榻上呢喃,这里听不清重雅不依不饶地敲门声音,便可以将自己的思绪躲藏在过往的罅隙之中,“早就不爱你了……”他抚摸着夭年曾经用过的床榻,将自己的头整个埋了进去。

还能嗅到那床褥中残留的中草药的清香,仿佛那孩子还躺在这上面,闭着眼睛熟睡宁谧。

那时他仍体弱多病,无法反抗,却能激起自己心中温暖的保护欲望;那时的他虽然倔强着与自己划清界限、又言语不饶人地处处反驳,却能一点一点走进自己的心里。

可现在,只留下了这若有若无的味道任凭自己悼念,悼念那一去不复返的爱情,和已经走到绝境的过往。

“走吧,走到我看不到、碰不到的地方……别再让我伤害到你……”他将被褥抱紧在怀里,裹着自己的身体,却仍然没有办法抵抗一阵一阵席卷而来的寒意,便不自觉地一阵一阵打起了哆嗦。

第71章

派人盯梢奉仙宫亦有几日,却没想到事态变得越来越让司马珏糊涂。

明明应该是重烈最珍宝的爱人——风夭年,却和玉城公有瓜葛,而身为鲜风重要囚犯的风夭年又连同玉城公一并被流放到偏远的狼烟城。

以为接下来应该是独孤休一人独大的日子,独孤虔耀武扬威后宫,却没想到——整整三日,陛下却足不出户于那个神秘若妃的居所。

“究竟是怎么回事……?”司马珏蹙眉疑惑。

“那个若妃明明是身份低微的宫女,却莫名其妙被选为后妃,若说她得到陛下宠爱,可她进入点绛阁之后,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宫人瞧见过她,那些伺候她的宫人亦似乎被囚禁在点绛阁,根本连半步都出不了门……”侍女亦疑惑将自己所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皇后娘娘细说。

“囚禁?”司马珏突然想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整个人便突然紧张起来,不小心打翻了端在手上的茶杯。

“娘娘想到什么了?”侍女瞧着不对,慌忙收拾询问。

“我……不也曾被陛下囚禁过?”司马珏颤声道。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娘娘当时怀了……”

“有什么不一样!”司马珏震怒拍案而起,“去查!哪怕偷偷摸摸给我派只苍蝇蚊子去,也要给我查清楚!”

“是,是……”侍女明白娘娘究竟想到了什么,但心中却嘀咕着觉得不太可能地退了下去。

司马珏冷笑着慢慢摸着那一桌子残留的茶水,原本滚烫的温度在楠木桌面上迅速降温了下来,“重烈,我一定要……让你也尝到,失去最爱的痛苦……”

独孤虔造访奉仙宫是一件让所有人都很吃惊的事情,毕竟虔妃基本足不出户,宫中除了和兄长独孤休有来往以外,未曾瞧过她主动拜访谁。

因此当虔妃的绛红色坐辇落在奉仙宫门外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风夭年主动迎出门去,毕竟宫中只有极少几人知道虔妃不宜真面世人的真相。

“我已经在奉仙宫西侧的花厅内设了茶局,还望鲜风主赏脸。”坐辇之中虔妃柔声道。

原本风夭年只想安安静静在这宫殿中待到离开,不愿意有任何人打扰,但虔妃如此亲自来请,便也不好拒绝。

点头便移步那边花厅之中,坐于茶几一边,瞧着虔妃摈散旁人,由贴身侍女搀扶着艰难挪进绛红色的纱帐之中。

“其实虔妃无需与我隔着纱帐说话。”夭年笑道,“皮囊不过是瞬间芳华,皆不能长久,况且虔妃大方温婉,远比空有美貌的女子更值得欣赏。”

“既然鲜风主如此说,那我便无需再有所遮掩。”独孤虔微微一笑,并无自卑或扭捏之意,伸手便拉开纱帐,又将头上的面纱取下,那一张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脸便明明白白呈现在了风夭年的面前。

夭年并不觉得这有多可怕,她表情的温暖和善意,是重视相貌之人所无法体会的。她并未因自己的身有残疾和奇怪的容貌而丧失自信,反倒因为不在乎那些虚荣浮华的外表而更多了些许温和的内秀,“虔妃此次特地前来,应该是有事要与我说吧?”风夭年也不拐弯抹角,便直接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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