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你现在是彻底没事了。我也用不着太心疼你。”
九然一把就把冢轩推进了卧室。
“哎哟!老婆!哎哟!小然!”
“老婆,轻点,轻点啊!”
不知道的人也许会猜测里面正在上演一场家暴的戏码,而事实是,事实是惨叫声很快变了味,从那暧昧的呻吟声里稍有经验的人都会猜测到卧室里面是怎样春光旖旎的场面。
一场甜梦,冢轩醒来,只看见枕边放着小然的那枚钻戒。
小然,小然!
彭睿,彭睿,一月慌里慌张地冲进浴室,顾不得彭睿身体还是赤裸的,一把抓住他叫道:“小然,小然不见了。”
彭睿,你帮我你帮我,我求求你,你帮我。
我,上次我哥哥来求我帮风啸,我已经拒绝了,我早就决定了两不相帮。
一月的脸刷地白了,起身就要往外冲。
哎,你!
拉住冲动的一月,彭睿咬咬牙,好啦,好啦,我这就跟你出去找人去不行吗。
三年,转眼过去了。
S市早已没有了风篷律师事务所。
曾经和风篷有过业务联系的人大多还记得风篷的律师风啸失踪的消息当年很被当作新闻传播了一阵子,如今也早已被人淡忘了。
彭睿,鱼你想吃红烧的还是糖醋的?
我想吃辣的。彭睿的表情可怜兮兮。
不行。胃不好还老想吃辣的。以后你就彻底把这辣字忘掉,永远甭想吃辣的了。
算了,就吃糖醋的吧。
一月觉得彭睿也挺可怜,总吃那些素淡的营养是营养了,口感上的确差很多,糖醋的酸酸甜甜应该还算比较刺激味觉。
看着消失在厨房里的一月,彭瑞笑了。
一月超爱吃辣,可是自从自己上次发作过一次胃痉挛以后,一月陪着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尝过辣滋味了。
有时彭睿说可以单烧一个放辣椒的菜一月自己吃,他保证不动,一月都不接受,就真真从此戒了辣。
这是爱吗?
彭睿觉得,这就是爱。
怎么?还是没有小然的消息?
唐文礼看向冢轩。
冢轩摇摇头。
三年了,冢轩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小然的念头。
奈何上穷碧下落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照一般人的推测,小然应该已经不在了,可是冢轩从来没放弃过寻找。
这是爱吗?
唐文礼觉得,爱还真是好苦涩。
瑞士。
维毕尔滑雪场。
身穿滑雪服的冢轩在心里默念着:
小然,我说要和你到这里来滑雪的。
你还记得吗?
顺着宽敞的滑道狂飙下去,冢轩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
冢轩唯恐自己眼花了,拼命追了上去。
小然小然。
身穿红色滑雪服的东方男子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冢轩:先生,你在叫我吗?
小然。
真的是你?
冢轩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出了胸腔,小然!
冢轩不顾一切地将眼前的人抱在怀里。
你见 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 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 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 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间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番外集
1.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两片墨玉合上的那一刹那,死死抓住了爷飘起在半空中的身躯,接着白光一闪,我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
一切都是陌生的。
那满街穿梭的车流人流,那巨人一般矗立的高楼大厦,那些服饰面貌与我曾看到的完全不同的男人女人,我的心底一片恐惧。
为什么呢?不顾一切地跟着爷来到了这个时空,难道我能够照顾爷吗?从来都是被爷照顾的那一个,不是吗。
从十五岁遭人追杀时被爷救下开始。
从此住进爷的宫里,锦衣玉食,爷安排师傅教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亲自教我武功,只是从小不曾习武,根底实在差,爷教了一阵子,终于放弃,也承认我不是习武的料子。从小爹教我,“勇者为士,智者为师。 有勇之人,刀枪相搏,肢体战;有智之人,空座城池方可胜,此为以智胜勇也。”所以兵书我读过,功夫从不曾学。
可惜满门惨遭屠戮的时候,我的智谋未见半点用处,倒是九爷,靠着他一身的好功夫,从十几个杀手手里把我救下来。
爹教我,“滴水之恩该当涌泉相报。”
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九爷的。
除了我自己的身体,所有我现在有的,都是九爷给的。
一次在花园吹笛子,九爷站住听了会儿。从此昼夜都拿着笛子练习,每天跟着师傅加倍努力学习。爷喜欢听,我吹出好听的曲子来,让爷听了开心,这样也算是报答吧。
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宫里的小倌都和爷“风流”过了,独我不曾。
爷一定讨厌我,最讨厌我,宫里的小倌中我是最笨的,除了吹笛子,我什么都不会。
还是尽量躲着爷吧,尽量不让爷看见我,免得心头生厌。
那一日是端午,宫里人人喜气洋洋,笑语喧喧,直到月上柳梢。
我独自走出人群,躲到最偏僻的一座假山后吹笛子。
一曲奏罢,心头是无限的落寞。
“一月,怎么越来越不合群了?老是一个人躲着?”
是九爷!
“爷,一月什么都不会。”我嗫嚅着。
“谁说的,前阵子还见过先前教你填词的师傅,他还说你心思玲珑细腻。”
“师傅过奖了。”我叹口气。
“一月有什么心事和爷说说,别什么都闷在心里。”爷的语气很柔和。
“一月只求爷不厌烦一月就行了。”
“你怎么会觉得爷厌烦你?”
“那个,那……宫里的小倌都伺候过了,只有一月,爷难道不是厌烦一月吗?”几句话低低说出,我的脸已经涨红一片。
“一月,我……你到底是位王子啊,难道不想复国吗?你和我的人不一样啊。”
“别说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眼泪不可遏抑的迸发出来,丢脸死了,我干吗要哭,越发的厌恨自己,我朝自己的房间没命的跑过去。
“傻瓜。”没跑几步就被爷抱在怀里,爷温暖的气息吹拂着我。
我却拼命的扭动着反抗,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这样好像是我在求爷将我怎样怎样,好下贱。
“别扭了,宝贝一月。难道你不知道,爷忍了很久了吗?”
看着爷眼中满满的欲望,仿佛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走,我一下子软在爷的怀里,什么也不会做了,就那样由爷带领着第一次尝到了欢爱的滋味。
唉,别想了,想这些做什么呢?我现在已经顶着剪得短短的头发,穿着很便宜的夹克衫、牛仔裤,逐步适应了这个时空的生活。
刚开始真的是很苦的,在建筑工地扛水泥,肩头被磨出一层又一层血泡的时候,在街头练摊,被城管追得到出逃的时候,在地下通道吹笛子,吹了一天只要到几枚硬币的时候。饿着肚子躺在硬板床上,心里忧心着爷的状况。这些苦幸好是我在受,若是爷怎么受得了。同住一间廉租屋的阿三总是说:“死心吧。这城市大着呢,你这么大海捞针的找,找到头发全白了也找不到。”
不是不想放弃,只是有些往事无法忘记。
2.
幸亏瑞士也有中国人,不然小然你可怎么活下来啊。
那当然,我们的同胞遍天下,岂止瑞士。
咳咳,小然,这三年你有没有守身如玉的等我?
回答这个问题要等到我先相信你的故事再说。
什么?小然,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
不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貌骗财骗色。
那你干吗跟我回国?
因为你当时哭得太可怜了。
话说非常无聊的冢轩和九然在回国的头一个月里经常进行以上内容的无聊对话。
太幸福的生活有时是会让人感到一点点的无聊。
九然失踪了三年,轩然吧一直由一月经营。
而他回来以后,一月竟要把酒吧交还给他,自己只是按领班的身份拿工资。
当然了,现在和彭睿甜情蜜意的一月也不用在乎钱了,彭睿的钱全都交给他来管,随他怎么花。
可是九然也不想要钱了,并且不想要酒吧,他说他对酒吧不感兴趣,他要去上学。
最后一月将酒吧几年来的红利都算清了交给九然,九然把酒吧的所有权转让给一月。
小富翁九然把自己的财产交给冢轩来打理,让财产越滚越多,然后自己就两袖清风的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