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喝过离离送来的粥,TX完给我打针的小护士,正拿着手机打麻将,病房的门开了,一个人冲到我的床前,“小重。”
“您是?”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乌黑的短发,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抿紧的薄唇,好看,原来男人也可以和美貌挂钩啊。
“小重。你们家人看得好紧,我好不容易才能进来见你,小重,我好担心你。”美男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你是谁啊?”
“小重?”
“我不认识你。”
“小重?”
“你会不会找错人了?”虽然从他震惊哀伤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没有找错。
“小重。你怎么了?小重。”
“我好好的。怎么了?”
我是好好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分明要抓狂了。
“医生。医生。快来啊,医生,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医生护士一下子跑进来一群人,怎么了怎么了?
“他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某人的情绪无比激动。
接着我们家的随扈冲了进来,往外拉他:“先生,您怎么进来的,这里不准探视。您请出去。”
“小重。小重。小重。”某人一迭声地叫着,可是很快被随扈们七手八脚弄了出去。
真是的,打扰我静养。
出院那天。那个人又来了,这次是在大街上某人试图冲过层层保护我的人抓住我,结果连我的衣襟都没碰到就被扯开,然后总算有个医生心肠不错,好心好意的跟他解释:“殷家的小少爷因为受伤,有选择x_ing失忆的症状,请您理解,他一定是不记得你了。”
坐进了车子,从后视镜里我的目光碰到唐文礼追过来的眼神,心里好象刀扎一样难受。
“小重。”又来了。这写字楼的保安一定要换了,怎么他想进来就能进来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不记得我了。小重。你看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了。”唐文礼把我摁在墙上紧紧盯着我。
我看着他只是不说话。
小重,唐文礼轻轻叫了一声,然后温柔的吻上来。
唇舌绞缠,那甜蜜美好的滋味如同昨日,却又短暂如流星划过。
“小重,如果这样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松开我的刹那,唐文礼说。
两年后。
冗长的董事会结束,董事们一一退出,空荡的会议室里只剩我一个,看看手中的报表,突然有种很空虚的感觉,原来这种事,也没什么难度,只要我稍稍用点心,小菜一碟。
“董事长,”秘书苏西叫我。
“什么事?”
“提醒您别忘了今晚周董家的宴会。”
“我知道了。”眼前浮现出周董家那个小公主娇俏的容颜,头痛!
“老大,晚宴你不去了?”东子,现在是我的管家了却还是管我叫老大。
“不去了。有人来电话就说我不在。”刚走到一楼和二楼的拐弯处,东子又跑过来,“老大,唐文礼先生要见你。”
“跟他说我不在。”继续往楼上走。
“你明明就在,干吗说不在?”某人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直接上楼。
而我的管家,很有眼色的带着所有的仆人退开,白眼狼,白养他了。
“听说这是我家。”我的脚不停,只管往卧室走。
“哼哼,听说我已经给了你两年的自由,还不够吗?”唐文礼的语气满是幽怨。
“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
“那今天让你好好回忆回忆。”随着唐文礼用力的一推,我整个人都倒在卧室的大床上,禽兽!
……
“疼、疼、你轻点,”妈的,凭什么我又在下边。
“小重,这两年你想的时候怎么解决的?”某人喘息着问道。
他会不会太无聊了。
“怎么解决,和你一样。”
“啊?小重也去夜店吗?”
夜店?狠狠咬上他肩头,夜店?
“哈哈,”某人被咬了还笑得很开心,同时我也真的放松下来,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
“你怎么知道我没失忆?”激情过后,我问。
我还真挺奇怪,他怎么就不信呢。
“因为真爱是无法忘记的。”
10.情人节
漫天星辉,九然一个人站在断桥边,指间燃着一根香烟。
轻轻的脚步声,在距离九然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今天可以吗?”九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心跳却犹如擂鼓。
“不可以。”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
又是该死的沉默,九然却偏偏不敢转回身。
“明天我就走了,机票已经订好了。”九然难过地吸了口烟。
“真的很想,在最后离开之前,看看你的样子。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好吧,不给我看也没关系。一月,可不可以再给我吹一曲《姑苏行》,好久没听到你的笛声了。”
悠扬的笛声在暗夜里响起,婉转圆润,仿佛间,江南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一展现在九然的面前。
那些地方,那时的苏扬,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小然,以后我们每年都到这里来好不好?”
每年,每年啊,苏扬,你这个负心人!
一次也没有来过!
沉浸在回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笛声已经停了。
九然回过头,断桥上空无一人,几步远的地方,绽放着一朵淡紫色的玫瑰。
“苏扬。他那么想要见你……”苏扬的姐姐推着轮椅,难过地问道。
“让他恨我好了。”苏扬,也就是一月维持着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平静地看着前方。
断桥上,九然看着玫瑰,眼中有点点的泪光闪烁。
“淡紫色,是我们小然的颜色哦。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用淡紫色,来表达我对你的爱。”
这是第一次送小然玫瑰时苏扬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