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穆枫摇摇手里的折扇,借机考虑了一下,二哥啊,实在抱歉,这象牙梳子兄弟已经送人了。
送给谁了,我出双倍的钱,不能要回来么,沐云急吼吼地问。
慕容楚明站在地中央,看着俩个拿刀的黑衣人,到也并不害怕,原来该死的时候总是要死的,不想死也没有用。
就在他闭目待死的时候,呼啦啦冒出一堆侍卫挡在了他面前——穆枫的暗卫。
慕容楚明傻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不带暗卫出门,而把暗卫留给了无用的自己,难道他不明白自己身为王爷随时可能面对无数的险境么?
唉,兄弟啊,沐云长吁短叹后悔不已。难道你就不能帮哥哥想想法子吗?那把梳子哥哥真是很需要啊。
哥哥既然都这么说了,兄弟一定留心,再替哥哥找一把好的,这个却是不能讨回了。穆枫坚决拒绝了。
哎呀呀,这可怎么好?沐云抓耳挠腮,满面愁云地走了。
辣手摧花
慕容楚明的卧房里战斗已经结束,黑衣人的尸体被拖走,屋子里已经清洁一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也只是好像而已,慕容楚明独自坐在房间里,只觉得寒意透骨,周遭是可以将人吞噬的寂寞,不错眼神地望着桌前的一盏孤灯,仿佛有了这点光亮,就可以不用怕了。
夜色深浓的时候,穆枫终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看见穆枫走进自己的屋子,慕容楚明不知为什么就松了口气。
过来。穆枫脚步沉重地坐在太师椅上叫道,同时挥手示意屋内其他的闲杂人等都出去。
慕容楚明抿了抿嘴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穆枫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挂在一旁,接下来一粒粒解开大褂的盘扣,待宽去了外裳,又跪低身子,将他双脚抬起来搁在自己膝上,除了靴子下来。
这一套动作他坐得轻车熟路,穆枫似睡非睡地半闭着眼睛,由得他伺候了,等到他把洗手净面这一套全做完了。才哑着嗓子开口:去给我倒碗茶来。
慕容楚明斟出一杯热茶,试了试温度,捧至穆枫面前,屈膝奉上。
穆枫才喝了一口。
慕容楚明突然开口,干吗把暗卫都留下来,我这样的人,死了便死了……
穆枫慢悠悠地把盖碗中的茶饮尽了,轻轻放下,然后很随意地说道,爷不喜欢听这个死字,去院子里罚跪。
罚跪?
慕容楚明呆愣了一秒,脑海中迅速转出这样的念头:果然。还是来了。
咬咬嘴唇,昂然出门,走到院子里的青砖地上跪了下去。
穆枫自己托着腮,暗想,皇甫嫣然这个女人真是愚蠢,现在能对慕容楚明动了杀机的除她以外不做第二人想,她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究竟是头脑简单还是有所依仗。
打女人那种事,穆枫做不出来,而且相对的,其实他对皇甫嫣然怀着一种愧疚,自己作为她的丈夫,形同虚设,其实是很委屈她的,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讲,穆枫一直觉得皇甫嫣然很无辜,很可怜,他也在尽力地想办法,试图解决掉这个错误的婚姻关系。但在此之前,却只得委屈慕容楚明一下,让他演演戏了。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穆枫瞧着戏也差不多了,出去院子里把慕容楚明抱起来,问道:怎么着,认错了么?
慕容楚明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穆枫嘿嘿一笑,把他拎进房内丢到床上。
脱衣服!
脱衣服对慕容楚明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本来他就是专业脱衣服的(^-^),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把衣服脱得风情万种,花样百出,充满诱惑。
可是此情此景,他就是不想脱。
快脱!别让爷说第三遍,穆枫冷冷下令。
慕容楚明还是没动。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穆枫努力回忆了一下电视剧里恶霸辣手摧花前的语言动作表情,大步上前一把撕开了慕容楚明的衣襟,合身压了上去。
狂风暴雨,床帐被打落。
一株柔弱的小花,零落在风雨里,被碾碎成泥。
……
明月楼里。
心肝,你别生气么。
祖宗,我错了。我错了。
哎呀呀你说你,不就是把梳子么,咱换别的行么,别的什么都随便你挑好么。
你别不理我啊?
沐云围着白素衣打躬作揖,猴子一样团团乱转,白素衣就是不甩他。
唉,都怪我蠢,我笨,竟没看出来你喜欢那个东西,怨我了。
啪!一把檀香扇摔到了地上。
沐云立马更加深刻地检讨自己错误,我错了我错了,我让猪油蒙了心了,我当时就应该把那把梳子买回来,凡是这世间的好宝贝都该是我们素衣的。
好了,素衣宝贝,我都认错了,啊,乖,过来让我抱抱。沐云做低伏小,不停地认错。白素衣把架子搭得十足了,这才冷冷哼一声:哼,就凭她皇甫嫣然也配用那把梳子,要是慕容楚明用还差不多,不过我凉沐风那凉薄之人也不会把那把梳子给慕容楚明。明珠投暗。给皇甫嫣然用还不如给猪用呢。
是是是,她不如猪,不如猪。沐云此时才不管谁如猪谁不如猪,就算白素衣说他沐云是猪他也只好答应着。
对了,我让你打听打听楚明怎么着了,你打听没有?白素衣用手中的玉梳轻敲着桌面,好歹也是我养大的,别让他给弄死了。
没有。我打听了。沐云赶忙表功,五弟对他不错,还给他请了大夫,据说也没有怎么难为他。
没有怎么难为?他还想怎么难为,家里头放着那么头母虎,把人弄回去还不是等着死。白素衣不依不饶。有句话我给你搁在头里,他要是再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可别说我带人走。
别啊,沐云苦了一张脸,宝贝,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我管你。白素衣斜瞥了一眼,沐云的魂儿差点让他这一眼勾出去,一个饿虎扑食,上去把人抱在怀里,一面扯衣服一面乱亲着说,你不管我谁管我,专会勾引人的坏东西……
永安候府。
第二天一早。
被扯破的衣裳东一件,西一件,扔的满地都是。
床帐严丝合缝,瞧不见里面什么情形。
进来伺候的下人都深深低着头,唯恐看见不该看的。
穆枫一面好整以暇地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面吩咐,把热水预备好,一会儿伺候着公子沐浴净身,另外,叫厨房里头做些燕窝粥送过来。
下人们一一答应,穆枫这才出门去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慕容楚明方掀开床帐起身,身上红红绿绿的煞是热闹。
下人们忙照吩咐上热水,伺候着洗浴,一个个很识趣地回避了同情的眼光。
慕容楚明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面任人摆布,一面问了句,爷去哪了?
哟,众人都是一愣,这怎么被糟蹋还糟蹋出感情来了,往常从来不问的。还是青鸾赶紧着答应道:候爷出门了。
啊,慕容楚明歪着脑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青鸾红袖俩个帮他穿衣,他才反应过来,躲了开去,不要,我自己穿。
俩个丫环摸不清他什么路数,召唤人来撤了水,拾掇了屋子,偷眼看慕容楚明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细细挑了一件中衣套上,那衣服是上好的绸缎制的,质料轻薄且极是柔软帖服,穿在身上影影绰绰,将慕容楚明那秀美的身段表露无疑又充满了诱惑,里面整顿好了,又开始挑外裳,青鸾红袖俩个纵是大家的丫鬟也没见过一个人穿衣服有这么多讲究,慕容楚明一件一件穿着,每件衣服都是换了又换,挑了又挑,最后选中套天青色的锦袍,又挑了条月白色绣着兰花的汗巾子配着。
慕容楚明整整捣持了一上午,铜镜也差点让他照穿了,最后终于安静下来,对于镜中的自己满意了。
然后他双手交握,双膝平放,规规矩矩地坐在房中的一只脚凳上,一动不动了。
青鸾瞧瞧这状态,冲红袖使了个眼色,以眼神问道:你瞧这位爷什么意思?
红袖挤眉弄眼地以眼神回道:我猜他是怕弄皱了衣服。
……
慕容楚明一动不动,她们俩也大气不敢出,只在一边打眉眼官司。
枯坐了半天,看看已是日上中天,慕容楚明轻轻开口,清越又略带些喑哑的嗓音问道,青鸾姐姐,爷回来了么?
哦,我去看看。青鸾答应着出去了。
不片刻回来答应道:启禀公子,爷回来了。今儿天气好,爷吩咐在望日亭摆饭呢。
哦。慕容楚明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往门外走。
青鸾红袖俩个连忙跟着,一路来到了望日亭。
午饭刚刚摆上,穆枫皇甫嫣然俩夫妇相对而坐,还没有开动。
慕容楚明跟个小猫似的,走路都不带声音的,蹑手蹑脚走到穆枫身边,小媳妇样挨着坐下了。
穆枫忍笑忍到内伤,轻咳了一声,开饭吧。
下人把漱口的茶递上来,皇甫嫣然看慕容楚明竟然公然坐上席面要跟他们夫妻一起吃饭,气得脸都青了,只管拿一双眼睛瞪着穆枫。
穆枫当没看见她的眼神,夹了一筷子豌豆苗送到慕容楚明嘴边。
慕容楚明张嘴接过嚼了俩口咽下,又往穆枫身旁蹭了蹭,眼看快要挨到他怀里了。
皇甫嫣然忍无可忍,霍地站起身就走。
站住!
穆枫厉声断喝。
皇甫嫣然的脚步顿了一顿,终究还是没敢任x_ing离开。
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