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对。』我用力点头，直直看着他同时也传递着我的不满。
深遂的黑瞳逐渐沉淀，Severus没有回避我的瞪视；然而他的沉默，却让我隐隐浮起一种越来越不安的忐忑。
『我没答应。』
我被他这么直白的否认噎了下，『Severus！』
『因为你根本不懂拒绝Dumbledore。』
Severus看进我的眼睛，『不只不会拒绝，甚至还跟着一起疯－－其实你根本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从一开始，是吧？』
黑曜色眼底的冰冷与痛心太过尖锐，扎得我有些狼狈；我不想欺骗，对象是他，我也不以为自己欺骗得了－－我咬紧下唇不做声。
『我为Dumbledore冒险，为他搜集情报，为他卖命，为他做的一切……我一直以为，Dumbledore他明白。』他声音空洞，沉涩是前所未有的明显，『可我曾经做的，只证明一文不值－－Dumbledore已经毁了一次，现在连你，也要彻底践踏？』
『不是！不是这样的，Severus！』我抓住他手臂，『我是因为－－』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没有理会我的着急，『你会活下去－－无论如何？』
我倏然屏息，为了腰间收缩的力量，更为他眼里没有掩饰的、近似恳求的绝望。
『Harry？』
『我……会。』
我只感觉眼中酸涩，胸口更是像是被撕裂了一块。这个男人……为了母亲，为了我，他的原则和立场，还有自尊骄傲……『我会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活下去－－和你一起，我保证。』
用力勾下他的头，是不能出口的歉意，是安抚亦是承诺－－我吻着Severus同时，从来没有如同此刻那么确定，无论是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带走这人。
哪怕，是与世界为敌。
第117章 三巫斗法·风暴前的宁静（六）
－－所以说，豪情也好壮志也罢，做人不只不能铁齿、甚至不能乱发誓，不然无论考验或报应，绝对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当我身在万应室等著Hermione到来，眼前却是面对着被藤蔓缠得堪比木乃伊的Ron、以及昏迷不醒的Neville……我从来没这么怨念时间流逝太慢、同时心里也没有比任何时候都要认同这个真理。
Gaea、Merlin、上帝、三清道尊如来佛祖或是哪位神明都好－－谁能帮帮忙？可不可以让眼前这明明三魂七魄已经飞掉一半的Weasley双胞胎，别在那样一脸忍著惊恐又倔强扭曲的瞪著我和Severus？？！！
只差没悲催的泪流满面，我既是无奈安抚、也是汲取勇气的靠在浑身散著y-in蛰魔威的情人手边，窝在沙发上眼巴巴等著万应室的房门再次开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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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嚎、惨烈、杀猪一样惊天地泣鬼神－－随便用上什么形容，反正都无法描述那绝对贯穿整条楼梯、甚至足以冲破城堡瓦顶的响亮尖叫。
就像冷水当头浇下。拥吻的我们几乎是立刻放开彼此，又同时抽出魔杖－－Severus的忽略与隔离结界立刻笼罩我们所在的楼层阶梯，而我的植蔓障碍咒也击向那可怕声音出处。
『Ron？！』
在跳下扶手看清被我咒语击中的对象、以及他身后呆滞僵硬的几人，我差点也发出媲美刚刚那杀猪嗓门的尖叫，『Fred、George－－Neville－－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四双眼睛八只眼褚都睁圆得媲美House elves的网球大眼；除去被我封成绿色木乃伊的Ron技术不能，没人回答我。
『很明显。』冷漠的绸缎般滑顺嗓音隐隐带着一丝嘶哑，从我头上飘过，『三个Weasley和Longbottom今晚迟归－－或是染上了和你一样的夜猫子毛病，正打算外出夜游探密。』
事发突然，我连平常的一点敬畏掩饰都忘记，回头直接一个眼刀丢过去，气急败坏的咬牙，『Severus！不要说风凉话！』
靠！忘记这里是最靠近交谊厅的楼梯、随时都有人会经过也就算了－－我怎么就忘了布下忽略咒一类的结界－－飞醋乱吃果然会害死人！还有Severus也是－－不提醒我也就算了，怎么这回连他也忘记布结界？！
Severus冷哼，再次举起魔杖；而他这举动吓了我一跳，我赶紧伸手拉住他。
『你要做什么？』不会是杀人灭口吧！？就他那y-in冷得吓人的脸色－－呃！？『Neville？！！』
不能怪我惊呼出声。因为毫无预警的，Neville就这样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Expecto Partronum。』
就在我及时跨前两步接住差点滚下楼的Neville身体、因为他的重量而不得不靠著阶梯扶手同时，一句我不陌生的咒语，随著一道银雾化形的牝鹿护法直接出现在我身边。
『Granger，万应室，立刻过来。』Severus冷冷说，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以前，牝鹿转身下楼奔出我们视线之外。
这是怎么回事？『Severus－－』
我的疑问没能出口，就感觉两手一轻。Severus以无比粗鲁的动作揪起Neville后领、把他丢给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的双胞胎，『带好这没用的小子和你们兄弟，跟上！』
然后我只能眼睁睁看著双胞胎手忙脚乱扶住Neville、以及被他撞倒的Ron；至于我自己，则是被Severus跩住手臂直接往八楼上拖。爬楼梯的时候没什么脚长距离问题，但是他的速度仍让我不得不多费点力气才能跟上，『Severus，到底－－』
『你要我用遗忘咒？』
『不。』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使用那个我无比厌恶咒语的提议，『但是－－』
Severus驀然停下脚步。我绊了下的撞到他身上，连另一隻手臂也被他搭住。
『那么，』他低头看著我，眼神不再空洞，却也平静得令人心颤，『你打算怎么做？』
是啊！我能怎么做？既然不愿用遗忘咒－－可是Severus－－
『……可以吗？』
我盯著他黝黑的眼睛，只感觉脸上热气越来越厚，喉咙也有些乾涩，『可以吗？我是……我指……那个……实话实说？』
两臂上的力道一鬆，Severus放开了我。
『你还有别的选择？』
语气很差，脸色也是不耐烦的；但是伸在我面前的大手却是没有迟疑和动摇。
抿抿嘴地把眼眶里的s-hi气逼回，我把左手放进他掌心，十指相扣。
『没有。』抬头给他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我忽略掉身后的脚步声响，率先继续往上爬楼梯，『完全没有，Severus，而且－－我为此无比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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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万应室的门把发出开启的喀擦声，我完全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
『Harry James Potter！你在搞什么鬼！？』
门还没完全打开，小狮鹫女王暴怒的吼声就直接贯穿整个房间，『居然给我直接闯进浴室－－护法咒有你那样玩的吗？！』
本来冲往门口的我身形一僵；不过我停下了，小女王可没有。只见向来澎乱的褐色长发，如今因为还滴着水的s-hi润而变直了些地贴在Hermione因为羞怒而嫣红的两颊、以及明显是随便抓来披上的斗篷－－我为自己的猜测、还有被她疾走而来的凶凶气势给惊退两步。
『Hermione，』我几乎是呻吟着又退了步，『妳不会刚好在洗澡吧？』
『废话！玩了一整天不洗澡睡觉我还能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和Ron两个白天上课晚上夜游精力永远用不完的大变态！』
Hermione可没理会我惊恐的退缩，「狮鹫女王。暴走模式.ON」的她甚至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它人，直接跳过来的把我扑倒在地、坐在我身上就是掐住脖子一阵猛摇。
『我让你乱用护法咒！我让你闯进浴室来吓人！』尖叫加上可以把脑浆甩出来的掐摇，我完全被威力全开的Hermione整得成了蚊香眼，『不要以为当过二十几年的女生和医师我就会原谅你！你这没有x_ing别意识的白痴！居然害我掉进浴池里喝了一肚子的水和肥皂泡泡－－今晚我不替天行道灭了你这祸害妖精，我Granger的姓就倒过来拼！！』
『我我我没没没有有有～～』不只被摇头昏眼花更是口齿不清，但起码还有点气可以呼冤，『不不不是是是我我我～～』
『骗亡灵啊！不是你还有谁！谁不晓得你的护法是一只鹿！别以为我掉进水里就没看清楚！！』
『真真的的不不是是我我！！』我好不容易才稍微把她的手从我脖子上扳出一点空隙，能够正常说……哭冤，『我的护法是牡鹿，牡鹿有角的！！！』
脖子上细若无骨却异常有力的十指一松，我总算能顺利呼吸新鲜空气，『对喔，那只护法鹿没有角……所以是牝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