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两人常常为躲避暴躁无能的父亲而坐在门口,等待母亲归家。
从小到大,支撑起家庭的就只有母亲,母亲很温柔,可在父亲面前,她就会完全变样,强大得不像个人类。
父亲没了工作,要靠母亲生活,他不太敢对母亲怎样,只是偶尔大吼大叫几句,之后也就作罢。母亲一直就像一直浑身都是刺的豹子,护着两个孩子。
入夜了,母亲打电话回来,说事情太多,赶不上最后一班回来的车,就在朋友家暂住一晚。
她是自愿加班,养活两个孩子并不容易。虽然关尔会勤工俭学,但大学学费的开支的确不小。
关尔在电话里告诉她,关义今天很乖,不要太累。听到电话那边的声响,大约是正在吃饭抓着机会才打了个电话,所以关尔就说了这两句,便主动提出挂了电话。
母亲叫他们自己叫一份外卖,关尔敷衍过去,然后把关义带进了屋,下了一大碗面。
关义很喜欢吃面,他很开心。
电视看到最晚的一场电影放完,两兄弟都已十分困了,随便洗漱了一下。和往常一样,关尔锁了房间门,等关义先上床躺好后才去关灯,然后自己睡在床的外沿。
半夜,关尔醒过来,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的大腿。迷迷糊糊踢了一脚,又接着睡过去。
没过多久,那东西又蹭上来,关尔顿时火冒三丈,踹了一脚关义,怒道:“关义,我不管你有什么屁事,我现在要睡觉!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扔出去!”
关义被他吓到,唯唯诺诺缩到床脚去了。
关尔起床开灯,把他从床脚拽回来,盖好被子,关了灯接着睡。
月光从窗外打来一道柔和的光线,关义将要合眼的那一刹那,看到一个诡异的凸起。
伸手往被子里摸了一把,非常尴尬地醒过神来。叹口气,说:“关义……我懂得你有需求,但你得学会自己处理这种问题。”
下床,开灯,关尔从床底搬出一个盒子,那是一盒杂志。关尔拿出最下面的那一本,递给关义。
“听着,我只教你这一次。下次去厕所一个人解决,明白了吗?”
关义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抓着杂志颠来倒去地看,像看怪物一样。
关尔一把扯过杂志,随便翻开一页,摊在床上。又拉过关义的手,放在该放的地方。
“抓着。”
听不明白关尔的命令,关义愣愣地看着他。
关尔又一个一个指头掰着放到该放的地方,说:“自己用手搓。”
傻子蛮力,关义这一下下去,疼弓了背。
“谁叫你用这么大力气的!”关尔一边斥责他一边拉开他的手看他有没有伤着。
掂着那二两r_ou_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过,确认无事,毕竟就这么两三下的功夫,它又“活泼”起来。
关尔叹了口气,认命一般翻了个白眼,重复道:“我只教你这一次。”
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七圈半,关尔才做好心里准备。
“听着关义,这是一节生理教育课。”
这一句究竟是讲给谁听的呢?
就像一台机器,关尔咬着牙帮他处理这些旺盛的荷尔蒙。关义最初是感到神奇,仿佛在观摩邪教仪式一样。不过片刻功夫就被魔鬼侵入了躯体,脸上发红,口中也开始哼哼唧唧。
关尔红着脸橫他一眼,“闭嘴!”
关义老老实实闭了嘴,不过鼻子里的哼哼忍不住,关义用手捂住口鼻,憋得面红耳赤,就要哭出来了。
“剩下的你自己做,像我刚才那样。你自己来。”关尔快步走出房门,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等想起洗手的时候,手上那一点点粘液全都干了,关尔从胃里泛上一股恶心。他抓着洗手台干呕了很久,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3
等关尔回屋时,关义正在翻看那本杂志,关尔默认他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关义,下床,去把手洗了。”
关义听话去洗手,关尔翻看床单被套,半天没发现有什么。正在奇怪,关义回了屋,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么?”
关义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一把抱住关尔。关尔感受到了来自于精神的重击。因为此时,关义的“枪”,抵上了自己。
“松开。关义听话,松开。”
“弟,弟……”关义很难得出口说几个有真正意义的词。关尔听到他在叫自己,很激动,“你还知道我是你弟弟!”
“弟,弟……疼。”
关尔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蹲下`身从他怀里钻出去,还顺带踹了他一脚。
“你认它做弟弟吧!我睡了!”
关义拿起杂志,很慌乱,干脆扑上去扒关尔的睡衣。
“停手!关义!我不会再帮你做的!”
关义不敢再乱动,只是趴在关尔身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关尔摸摸他的头,说:“关义还小,长大了再学这个好不好?”
“哥,哥……”关义说着,用嘴唇在关尔的脸颊上印了一下。
作为妥协的一方,关尔已经习惯了。关义要是具备了这种高智商的情感,也不至于死缠着自己做这种事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关尔忍着异样感伸出了手,轻轻捏住,机械化地上下活动起来。
漫长又难熬的时光终于过去,关尔的手几乎失去知觉,他想自己应该是疯了。他静静地看着一手黏腻的液体,牙齿都在发抖。
关义也好奇地看过来,不明就里。
没有海蓝色的糖纸了,他摸出一张橘黄色半透明的,在灯光下散发出暧昧诡异光彩的糖纸,递到关尔面前。
关尔没有接,他仍是盯着黏腻的指缝发呆。关义一点点磨蹭着靠近他,腿靠着腿,手臂也靠上了,然后是鼻子和睫毛。
嘴唇停在嘴唇上时,关尔的眼神依然四处游移。他不明白亲吻的含义,只会像杂志上的图片里那样,把四片嘴唇碰在一起。
关尔一时无法动弹,他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两个人彻底僵持住,嘴唇处于一种黏着状态,睫毛也在互相打架。关义的呼吸仍很躁动,关尔几乎屏息,他胆怯于关义以各种形式不断入侵他的身体与灵魂——就像这些年一直以来那样。
只不过曾经那种潜移默化的缓缓入侵与现时现刻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关义一把将他推入了伊甸园。
关尔想说话,动了动嘴唇,忘了紧紧相连的还有一片柔软。
“这不是亲吻,关义……”关尔把唇移开一点点,说完又送回去——他的颤抖依然没有停止。
一边胆怯地吮`吸、轻舔着关义的唇瓣,一边告诉关义:“这才是。”
关义有样学样,他不懂得亲吻的含义,就更加大胆。像用舌头舔化一颗糖一样,他认真又虔诚,在没有甜味里品尝甜味。关尔心中牢不可破防线,终于出现了裂隙。
关尔洗了手,帮关义也做了简单清洁,然后拉着他重新睡好。
“关义,你想抱着我吗?”
“抱……”
出于试探,关尔靠近关义,手搭上了他的腰。
关义的手也伸了过来,他很乐意抱着弟弟睡,只是弟弟不太喜欢这样。
很小的时候,关尔怕打雷——那和父亲发怒时摔碎酒瓶的声音非常像。关义每当这时就会唯唯诺诺走到他床前,堵住他的耳朵。
发自本能的保护欲,两兄弟蜷缩在一张小床上,关义会护住关尔身后。
后来关尔长大了,不再怕打雷。在父亲摔酒瓶时,往往是他捂着关义的耳朵躲在房里,或者家门外。他也不再和关义瑟缩在一起度过雷雨夜。
今夜没有雷声,关义却下意识地捂住了关尔的耳朵。关尔没有打开他的手,只是闭上眼。
来日方长,这些事明天再想。
清晨,是关义先醒了,他的手还放在关尔的耳朵上。关尔睡得很熟,关义一动不动,眼珠追着朝阳的光晕乱转。
过了一会儿,母亲回来了,轻轻推开`房门,看见大儿子一手捂着小儿子的耳朵,另一只手放在嘴前,做了个“嘘”。
笑一笑,还以一个“嘘”,她又轻轻合上房门离开了。
关义第一次见到关尔时,母亲指着那个还只有屁大点的关尔对他说:“关义,你是哥哥了。别有压力,虽然你是哥哥,但你不用照顾他。”
活了小半辈子,若说关义正真纠结过什么事,记住过什么话,那就是这一句了。
能够照顾到关尔,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比能同时吃三颗糖还要难得。事实证明,关义照顾得很好,关尔睡得很沉。
关义开心得几乎要给他哼起一支摇篮曲。
然后关尔就醒了,清晨映入眼帘的是关义的笑容和他总是晃动不停的目光。
他吻了吻关义的嘴角,带他去洗漱,接着换了衣服带他出门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