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提醒,关尔想起上次在厕所掐他那一下。
怎么傻子也记仇?
“关义回屋,这一周都没有糖吃了。还有你,去,自己拿冰敷上,我去给你找药。”哪里有闹剧,哪里就有专制独裁。
这多有效,母亲面色一沉,纵关义是个大傻子也知大事不妙,磨磨蹭蹭回了屋。
“你今晚还跟他一起睡吗?”母亲涂完药给他吹吹,担忧地发问。
关尔嘀咕一句:“这么大人了还跟您挤不太好吧……”
“臭小子,我累死了你还想跟我挤?你不跟他睡就睡沙发。”
关尔当然还是选择睡床,毕竟他们家的沙发实在是……有点秀气。关义到是心大,一熄灯又蹭到关尔身边,亲亲抱抱就差举高高了。
学着母亲的语气,关尔佯怒道:“臭小子,我累死了还要跟你挤。你,去睡沙发!”
房门突然被叩了三下,关尔被吓一大跳。
“我还没睡呢。”
“妈妈您早点休息,祝您做个好梦!晚安!”
……
听见隔壁房间的门传来关灯声,关尔长吁一口气,在被子里三两下扒了关义的裤子。
“我掐你记仇是吧!我是想掐你吗?还潜伏这么久?智商不高心机挺重啊!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天天看宫斗剧!那能学吗?!”
说一句轻掐他一下,还不准他出声。
关义憋得面红耳赤,呜呜哽咽着揉床单,最后s_h_è 了关尔一手。
关尔在这一片漆黑中红了脸,把手上的东西糊他腿上,低声骂了句:“蠢。”
俩人躺床上,一时之间谁也不想动,就这么躺着,面朝天花板。
许久,关义把手伸到关尔胯间,摸了一把。
“你干嘛。”关尔吓得跳起来。
“弟……弟……弟……弟……”
关尔能听懂他的迷之语言,这说的是:弟弟的弟弟。霎时之间,脸上的红又加深一个度。
“废话,我当然也有!”
关义又“噗噗……”一声。关尔愣了半分钟,刹那间茅塞顿开,咽了一口唾沫,问:“你要帮我吗?”
关义没什么反应,关尔等了一会儿,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尴尬地躺回去,关义的手就又抓过来了。猝不及防又十分坚定地学着关尔做过的那样,他的手不灵活,但还是充分地感受到了一切,满足了他的所有好奇心。
睡得这么近,关尔一把就可以捏住他的腰,不禁焦头烂额,冲动起来要是破罐破摔怎么办?
关义想的就不会这么多了,他致力于手上运动,不太灵活的手指在他能力的极限内翻出花来。关尔下意识认为应该把关义的手打开,但此刻又仿佛被一把无形的枷锁架住,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关尔依旧脸朝着天花板,关义的脸朝着他,目光不停闪烁。汗水浸s-hi了关尔的短袖,关义的手也烫,窗外吹来的风也不再凉爽。关尔越想要逃离这种燥热,欲`望越是用力地将他摁在原地。
听着弟弟渐渐不稳的呼吸,关义将手放在他胸口,非常用力地替他顺气。关义凑到他脸旁,没看清那是关尔的耳朵,他安慰x_ing地吻了一下。
关尔心中顿时一沉,猛地转过脸,摁住他深深地吻了过去。这是一个绵长而又沾染了欲`望的吻,龌龊又深情,把所有的占有欲与爱都化作行动。
他s_h_è 在了关义腿间,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关尔知道,就在刚刚,他心里疯狂地想要做什么和差点做了什么。而这件事,他不止幻想过一次了。
他崩溃地抱着关义,在他耳边说:“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吧。”
关义当然不会把他送到警察局,他很开心,回抱住关尔,还拍他的背哄他睡觉。
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大部分因素是疲倦。关尔再次醒来时,已经六点了,明媚日光已照耀大地,可以想见,是个艳阳天。薄毯子绞在一起,盖在两兄弟身上的只有一个角,两人仍是一脖子的汗。
关尔看起来一如往常,他把关义叫起来洗澡,洗完给他擦干头发。
“头发干了再睡一会儿,今天你和妈妈在家,我去打工,晚上回来。”
擦头发时又开始迷迷糊糊的关义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
“你是管钱的,怎么可以打瞌睡?”关尔弄开他的手,把他赶到餐桌边去吃饭。关尔简单做了三个人的早饭,他一边吃一边嘱咐关义:“这一份是妈妈的,一会儿她醒了叫她吃。”
吃过饭,关尔给他擦好嘴,也给自己的擦干净,“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要乱跑,想看电视还是睡觉随你。”
10
当关尔到岗时,李太太担忧地问他:“关义生病了吗?”
“没有。”关尔擦着货架随口讲道:“我妈今天在家。”
“哦……”李太太随后又叫他到后面的小仓库帮忙:“刚刚货到了,你帮我清点一下,好上货。”
“这么早就送到了?”
“早起凉快嘛。”
关尔点点头,说一句:“也是。”
李太太想起什么,走到他身边,讲:“今天下午对面那家培训中心放假,几层楼人都走空,应该就没什么生意,放你半天假。”
关尔惊喜地望过去,点点头说:“好的。”
李太太拍拍他的肩,“别到处玩,我放你回去陪陪你妈妈的。”
“嗯。”关尔立马应下。
李太太由于身体原因要不了孩子,对完整家庭的亲情便格外向往。她丈夫提过领养,她不愿意,只是数十年如一日地给福利社打钱。
中午关尔踩着饭点回家,远远就看见快递员穿着便装在门口跟母亲讲话,关尔会心一笑,故意放慢了脚步。
路过T字路口时,不经意瞥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的背影就像被风推着滚动的枯枝一样。这个人身体应该不太好,关尔这样想,忙了一大早上,走在大太阳下应该是很累的,别中暑了。
想完这一段,关尔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有着遥远的熟悉感的送货司机。
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关尔心中的忐忑感却迟迟难以消散。
母亲看见了关尔,回头朝屋里叫了一声:“关义!你弟回来了!”
关义从屋子里走出来,手搓着衣服边,站在门口朝关尔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进屋子。
怎么这个反应?关尔懵了一下。
最亲爱的弟弟回家了不应该要亲亲抱抱举高高?难不成他脑子好了?
并没有。
关尔朝快递员笑着点了点头,换鞋进了家门去找关义。关义在沙发上坐着,旁边摊着一小袋糖,关义正在这堆“珠宝”中做着最终抉择。
“哪儿来的糖?”关尔心中被揪起一块,下意识紧张。
关义被他吓一跳,无法解释。
母亲送走快递员刚好转回来听见关尔的质问,她解释:“是小秦送的。”
小秦是快递员。
关尔松了口气,站到电风扇跟前把汗吹干。
“今天李太太放我半天假。”
母亲点点头,说:“好啊,你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跟不跟同学出去玩?”
“我陪你嘛。”关尔牢记着李太太的话。
母亲皱了皱眉头,可能是觉得这话听来有点膈应,“我不要你陪。你晚上要是和同学出去玩能不能带关义也一起玩?他……他还是挺乖的,让他跟同龄人交交朋友也是好的。”
“他的同龄人都在读幼儿园。”关尔嘿嘿一笑,把电风扇对准沙发,然后一屁股摊上去。
关义千挑万选,终于从“千军万马”中挑出了顶级的“精兵良将”,排了个一二三,放在关尔摊着的肚子上。
“关义,我不吃!别放我肚子上!痒!”关尔照常与关义有一场手指大战,心里突然又细细思量起母亲刚刚问的话来,又想起隐约听见方才快递员在门口提起“晚饭”“华尔兹”之类的词。
转眼看见在原地踌躇,面色有些窘迫的母亲,心中顿时明了。
关尔走到母亲跟前,说:“妈,去年超市抽奖不是中了个帐篷?晚上我带关义去捉萤火虫,顺便也就带他露营一次好不好?”
“不不不……”母亲摇着头赶忙拒绝了,“晚上你们还是回来睡……”
“我可抓不准回来的时机,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其它的您自己看着办”关尔又接着安抚她道:“就在海滩旁那个小山包,对面几家店都是通宵营业的,我们两个男孩子,没事的。”
母亲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了 被小儿子撞破心事的尴尬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