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重烈俯下了身凑近问,“自从这六棵树送过来之后,你就一直这么恍恍惚惚的。”
“只是想起了些旧事。”风夭年吞了口唾沫,知自己不能如此心绪不宁让重烈看出端倪,笑笑道,“你或许忘了,我在鲜风所住的庭院里,也有许多核桃树。现在闻到了这股子味道,便突然生了许多念想。”
“想家?”重烈将夭年搂进怀里,轻拍他的脊背温柔道。
风夭年没说话,在想家和这温暖的怀抱,他似乎开始慢慢偏向后者,那曾经鲜风对自己意义非凡的山川河流,那曾经刻骨铭心在灵魂中的国仇家恨,却一点一点被自己慢慢淡忘。
“夭年,给我时间。”重烈低声道,那好听磁性的成年男子的音色,如同一把金丝弦琴一般,撩拨着夭年的心绪,“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满意,你只要留在我身边,慢慢看着便好。”
他的话音是一种咒语,一种让人可以放下警惕的咒语。
承诺太美,美丽地让人无法不顺从、不相信、不扩大了心中的侥幸。
“用你的方式让我满意?”风夭年抬起头看着重烈,“你我真的能达成共识?你是敖烈国主,而我却是……”
“是我爱的人。”重烈微微笑了,一个冷酷的君王温暖的笑,足以融化冬天的冰山,他冷峻的眼角因微微弯曲而显得无比柔和动人,狼眸深邃的冰冷消退无形,恍若那繁星点缀的夜空,只是让人不禁沉溺的美好。
“只要你爱我,夭年,”重烈轻啄风夭年的嘴唇,慢慢柔情化作深吻,宣泄着心中的渴望,“你能想到的、无法想到的,我都会为你去做。”他的呼吸有些沉重,似因为强抑在心中的热情被倾诉而释放出来,夭年隐约觉得有些害怕,无法拒绝,只能搂住他的脖颈任凭其软舌在自己的口腔中攻城略地。
整个人被重烈轻松打横抱了起来,一边继续缠绵的亲吻,一边向着卧房门走去,“不要……”风夭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今天不行,这里不行,他开口小声拒绝,却瞧见了近在咫尺重烈的眼睛,黑色深邃的眸子下面,是已经点燃的热情。
“没有正当理由不许拒绝。”重烈微微坏笑,用牙咬了口夭年的鼻头,“下午被你撩起来的火还没下去呢。”
“我什么都没做!”风夭年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想到居然被独孤休看了个光,就觉得恨不能时间倒流,“我,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
“那就当可怜我这个正直需求强烈阶段的男人吧?”重烈一脚踹开门,退后一步用脊背将门关了个严实,“爱人下午刚向我表白,便让我灰溜溜的回去,敖烈国男人可没受过这种煎熬。”
“我是鲜风人,不懂你们的传统……”风夭年被抱上了床,缩起身子便要躲,却被重烈的双臂挡住了去路,整个人便在床和他臂弯之间的狭小空间之中,不得动弹。
“我教你……”重烈笑着褪下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上身将风夭年抱进了怀里,“磨合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夭年还想抵抗,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不过几次而已,重烈便比自己更清楚这身体的反应。他觉得双腿已经酥软发麻,双手也从方才的抵抗变成了拥抱。重烈一手在自己花茎处抚弄,一手则径直在后面的柔软处按压,终于意识到方才重烈所说的那股“火”,下午被硬生生打断的欲望就在这直截了当的抚摸之下破土而出,汹涌得连自己都没法控制和相信,只能嗯嗯呜呜地发出令人羞涩的声音,却无法用意志压抑。
“看起来……我们磨合得很好。”重烈感觉到夭年的身体皮肤在快速升温,扭动着下意识贴近自己的身体,却又不得法门,“你也试试摸摸我好不好?”他咬着夭年的耳朵低语道,有些孩子气的哀求。
“不要……”夭年觉得自己手被抓住,脸红的要炸开想挣扎却又逃不开,只觉得心跳加速地快从嗓子眼蹦出来,然后蓦地碰到了火热又坚硬的物体,“不……不要……”风夭年别过脸呼吸困难,第一次摸到男人的下面,让他浑身都僵硬起来。
“那你别动。”重烈喘息道,慢慢提起身体在夭年手上磨蹭,“看我一眼,夭年。”
风夭年觉得心里憋屈,想将那荒唐又下流的家伙从身上推开,可转头刚想发怒,却瞧着神情迷离到性感无比的那张脸,整个人心便蓦地化开一般,只觉得如服下了催情药剂一样,整个人都丧失了抵抗力。
原来欢好时候的重烈是这样一种表情,和他温情倾诉时候不同、高高在上为君的时候不同,此时此刻的他沉溺在自己的手中,仿佛一可被随意控制的温顺动物,只渴求着爱人的抚慰。
“这样么”风夭年尝试着按重烈原先对自己做的那样,动了动手腕,瞧见重烈狼眸微眯,便将头埋在了自己耳侧,呻吟出来。夭年不想男人性感起来居然会如此让人着迷,也忘记了方才扭捏羞涩,贴近重烈便继续抚摸他越来越胀大的茎根。
“夭年……夭年……”重烈呼吸急促,声声呼唤火热喷在风夭年的耳侧,扰地夭年也觉得浑身滚烫,仿佛整个人马上就要化成水一样,“我要进去了,你忍忍……”
重烈抬起身从夭年手中滑出去,握住坚硬在对方后面磨蹭了两下,腰部用力挺了进去。
风夭年哼了一声,觉得身体被充满,却并不是特别疼痛,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下面传遍了全身,如同空气在身体中被抽走,瞬间带来无力的瘫软感觉。
重烈显然已经压抑不住,和此前那种缓慢又温柔的感觉不同,他的来回节奏又快又有力道,夭年尚未来得及消化这一次的进攻,下一秒钟已经带着身体仅有的空气抽出,这一来一回之间,整个人便似乎被放在了急速上升和坠落的秋千之上,让人即便是躺在床上也似乎控制不了身体的平衡,只能牢牢抱住身上男人的脖颈,让对方贴近自己,更贴近自己,好在快感急速腾升的这一条路上,找到一点点自我意识的影子。
夭年不知道自己究竟哼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听见重烈沉重呢喃自己名字的声音,如同一种魔咒让人觉得心安踏实,让他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和感觉全部交给对方……毫无保留地,让两个灵魂在这时这刻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