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苧可真坚强,他没有被打掉。他被他生在山洞的Cao团上,他连哭都不会,但是他还是坚强的活下去。幸好他活下来了,不然鹿逸之真的不知道拿什么做他这些年活下去的动力。
他真想再见见自己的孩子,却只能在梦中与他相见,只能给他写信,却不敢送出。
赵竞从未问过鹿逸之,他离开自己的那三年发生过什么,鹿逸之也不曾主动提起过那些。赵竞心中有愧不敢提及,鹿逸之心中痛苦不想再提,他们假装这些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生,鹿逸之只经历过两次幸福,一次是高考通知书下来他们全家吃饺子喝酒的那一刻,一次是跟赵竞大学甜蜜度过的那四年。
那四年真是最美的四年。他与赵竞在后山抵死缠绵;他与赵竞在空无一人的广场跳交谊舞;他与赵竞在小饭馆点鹿逸之最爱的饺子吃,赵竞烫了舌头疼的嗷嗷叫;他与赵竞租的房子没有暖气,到了冬天赵竞蜷缩着身体为他暖被窝……赵竞打跑了跟踪他的小流氓,赵竞带他去录像厅看外国片,赵竞骑着自行车载着他在马路上飞驰,赵竞教他放风筝,赵竞背着他走过泥泞的路面……赵竞,赵竞,赵竞,这四年满满的都是赵竞。
这四年足够让鹿逸之为赵竞去死。也足够鹿逸之为他而活。只要他一句话。
想起前尘往事的鹿逸之轻轻的拨出赵竞额头上的那根华发,又轻轻的拔掉。
睡梦中的搂住鹿逸之的赵竞只是拧了下眉头。
鹿逸之笑了笑,有眼泪滑下来。
我是想为你而活的,只是真的太累了。
还有那被我亏欠的鹿苧,你现在又在哪里,在做着什么事……
鹿苧在被接班的宋哲文上。他强迫鹿苧穿了一条黑色蕾丝镂空女士T字裤,从后面拨开了那条细绳享用他的身体。
鹿苧早被向海东榨干了体力,当宋哲文推开门进来时一动不动的任他肆意妄为。
他把头埋进床铺,断断续续的用一种有点儿悲凉的嗓音问宋哲文:“你不觉得我们三个关系很畸形吗?”
吴越的事儿让他失落难堪,但跟这二人复杂的关系也让他难以直视。他俩莫名其妙的找上自己,他又莫名其妙的上了贼船。
真是一团乱麻。
宋哲文不以为然,以前关系更畸形,还不如现在呢。但他却嘲弄似的说:“你从我俩中选一个,就不畸形了。”
鹿苧咬着牙说:“你俩我哪个都不要!”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咱仨关系就这么着了,你爱或不爱,我俩都缠着你,跟着你。”
宋哲文扭过他的头,给他看自己无名指根的伤疤:“鹿苧,这道伤痕是我为你刻上去的,它与我生死相随,咱俩也生死相随。你别想跟吴越,也别想跟别人,咱要死都要死一块儿!”
宋哲文抱紧鹿苧细细的腰,语调带着悲伤和愤怒:“鹿苧,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上也没办法了。我想过了,我宁愿再犯一次错,跟你同归于尽,也绝对不能失去你!”
他低下头狠狠的咬鹿苧的肩头,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鹿苧眼神空茫的望着他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那上面的疤痕渐渐模糊,宋哲文再说什么也听不清了,包括那些话:“向海东把总部搬北京了。我也已经替你办好了手续,这两天你就调北京去工作。我还给你在北京买了房子,让你安家……”
☆、终露端倪
鹿苧接到那突如其来的调令时整个人都傻眼了——他从领导办公室一步三晃的走回来,一屁股倒在椅子上: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他看着老神在在的宋哲文和向海东,喃喃的说:“你们知道吗。我要调北京了。”
“知道。”向海东翻看汽车杂志闲闲的说。
“我那天不是给你说了吗,我给你调的。我跟向海东也交了辞呈,你跟我回北京。”宋哲文说“我先回沈阳处理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过段时间再带你去西藏,你别急。”向海东翻到一页广告,这车不错,等给鹿苧买一辆开着。
“等等,现在不是西藏不西藏的问题!”鹿苧拍着桌子陷入了狂乱。
现在陷入狂乱状态的不止是鹿苧,还有检察院的领导们,预防科毫无预兆的调走一个人不说,其他两位成员也在同时辞职了!光是谁来接受工作的问题就搞的上级一个头两个大。还有听闻了八卦跑来看热闹的群众。
以及震惊的无以复加的郭敏。她跑过来把鹿苧拖到没人的地方:“你们科什么情况?”
鹿苧脸色发白的回答她:“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只知道这次我跑不掉了。离开T城,去了北京,就相当于落进那两个人渣的老巢,实打实的跑不掉了。
“你调去了北京,为什么那两个人也同时辞职了?”郭敏觉得怪怪的。
“我……我真不知道……”刚才那两个人渣说了,在新单位旁边给他买了房子,不过装修还需要时间,空档期就是在这两个人渣家里轮流住,“还有你怎么会调北京呢?你在上面有人?”
“没……没人……”是,有两个人,在上面压的他透不过起来。
“怎么可能呢,莫名其妙的就调过去!”郭敏想,他鹿苧也不算工作多出色一人,就是长得漂亮讲解好。
“对,对,对,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跑来s_ao扰他,莫名其妙的强占他,还莫名其妙的要把他掳到北京去,日日——日他。
“你被哪个大人物看上了?”郭敏开了脑洞。
“说,说不定是……”不是一个,是两个。
失魂落魄的鹿苧走回科室,却见里面那两个魔头正在谈下个要合作的商业项目。鹿苧想,难为两位神仙了,白天谈同一个项目,夜里上同一个男人。自从这两位把酒言欢之后,就好像觅到了知音,尤其在做买卖方面简直有相见恨晚之意。
鹿苧觉得他俩随时随地要办大事。他不知道其实上辈子他俩早就一块儿办过大事,而且罪无可赦。
见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鹿苧就气愤难平:“我觉得你俩才应该打一炮呢。”
二人同时露出被鹿苧喂了一嘴屎的表情。
“小鹿,别说我不会出轨,就算出轨也不会找他这样儿的。你说他这样的上起来有什么意思,冲着他根本硬不起来好不好。”宋哲文一脸嫌弃的很。
向海东已经被脑补恶心到不想说话。
鹿苧没心情跟他俩开玩笑,他把那纸调令撕得粉碎扔到离着他最近的向海东怀里:“我不去!说什么也不去!”
“这种大事儿什么时候能由得你?”向海东翘起二郎腿。
“向海东,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儿犯浑?”鹿苧将他连人带椅子推倒在地,“皮痒痒了是不是?”
宋哲文拦他:“行了,别闹,快点回家收拾东西,下午我的人会过来接咱俩去机场。”
本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鹿苧更是五雷轰顶:“下午就走?”
被押回家的鹿苧哭哭唧唧的跪在自己房间里的柜子前收拾东西,他觉得他自己快崩溃了。
他好像一颗萝卜,被那两个人连根拔起来了,而且还是用非常强硬的手段,丝毫不顾及他的意愿。虽然他其实也有点儿不想在T城呆了——他一时冲动在晓晓面前出柜的事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晓晓在组织部帮忙工作,给她的同事说检察院有个同x_ing恋叫鹿苧,勾.引他男朋友。组织部那帮人就他妈的是一群贱`人,竟然把这些八卦当笑谈传的满世界都是。
检察院的人这几天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还不知道是几个意思。郭敏心急火燎的告知他真相,鹿苧又气又怕的窝在家里两三天没敢出门,幸好有宋哲文和向海东陪着,温言软语的劝着,不然他真的不想活了。
最痛苦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宋哲文把吴越跟晓晓的开`房记录给了他。鹿苧几乎要崩溃了,他一边大哭一边大骂宋哲文心如蛇蝎。宋哲文抱着他任他发泄。
哭累了的鹿苧发现自己心如死灰,浑身发冷,只有宋哲文的怀抱能给他唯一的温暖。
鹿苧抹了把眼泪,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拾抽屉。他的东西不多,但是每样都要拿走。可是最右下角的那个神秘的柜子还是打不开。他冲门外的向海东喊道:“向海东,我柜子打不开!”
向海东拥有一手破产也能混饭吃的好本领——开锁。
向海东看了那抽屉锁一眼,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他拿了一根铁丝走过来,准备在鹿苧面前露一手。就在这时,鹿苧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吴越。
马上就要走了,鹿苧心绪复杂。他拿着电话跑到门外,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电话是该接还是不该接。但是吴越显然不死心的样子,他打了一遍又一遍,鹿苧到底还是喜欢他的白月光,哪怕这白月光跟晓晓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