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吊着胆子,所有人都吊着胆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来回捏了几次后,寒轻松开了手,袖子里s_h_è 出一条白色的绢布,牢牢地缠上了那条腿,寒轻五指张开,抓住被绢布包裹的位置。每个人都看得到他手上的掌骨突了起来,可以想象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而老大爷也适时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寒轻无动于衷,指甲抠着那条绢布,生生将它从头拖到尾。老大爷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这时候有人抓住寒轻,叫道:“你这是谋财害命!”
肖敬赶忙拉开他:“我们没有收钱,更没有害命!现在老人家怎么样,还不知道,不要轻易下结论!”可是他心里也是没有底气的,他为难地看向寒轻,寒轻不动声色。
等了一会儿,老大爷尝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咦,能动了?”
他站起身来蹦了两下:“比我之前还利索?真神……”
肖敬松了口气,脸上带上了笑意:“老大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大爷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大闺女,我感觉我的腿充满了年轻时候的活力啊!”
肖敬:“……我是男的。”
“他的骨头,没问题。”寒轻在他耳边轻声说。
肖敬:“……”
大爷你刚刚那是假摔吧,你的骨头压根就没事吧!你是在质疑江湖中传说中最难找到其实是每天都在跟踪人的神医悲欢离寒轻的医术吗!
老大爷把来时拄着的拐杖一丢,说:“太好了,前阵子我因为练广场舞扭伤了脚腕,刚刚还摔了骨头,现在居然好了!看来今年的广场舞大赛的头筹果然还是我的……”
……又是广场舞的受害者吗?不,你只是练广场舞扭伤了脚不好意思来看吧!然后你借口说你摔伤了骨头,骗人给你接骨,其实你的骨头没有问题吧!大爷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大爷!
大爷喜气洋洋地扭腰摆臀一蹦一跳地跑远了:“广场舞状元就是我,反正我还有大把时光!”
肖敬:“……”祝你闪到腰!!!
人群喧闹起来,好像已经渐渐相信了寒轻的医术,于是又来了几个人排起队来让寒轻看病。寒轻回到椅子上坐着,一言不发地为他们看病、写方子,在肖敬的强烈要求下,他勉为其难地使用了常见的中药来开药方。
“让开让开!”只见三四个青壮年抬着一副竹席,上面躺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没有精神。
一个青年抱了抱拳,对寒轻说:“神医,家母日前染疾,还请神医看看怎么对症下药。”
肖敬对这种c-h-a队的行为很没有好感,眼睛一瞪,说:“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青年不把他当一回事,眼睛还看着寒轻,还是说:“神医,来看看病吧。”
寒轻沉默着看着那个竹席上的老妇人,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字:“走。”
人群一阵错愕,肖敬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看着他。青年愣了愣,问道:“神医,不是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吗?”
寒轻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肯救我的母亲?”青年指着那个老妇人,怒气冲冲地对寒轻说。
寒轻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
青年更加生气:“什么破神医!你就是个江湖骗子!拿别人的x_ing命开玩笑,只怕你刚刚写的方子也是假的吧!”
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确实他们刚刚开的药方,因为还要抓药,抓了药还要熬,熬了才能吃,这样治病的效果不明显,他们也只是摆了一会儿的摊,除了那个老大爷,在人们面前看到的痊愈的人几乎没有。
肖敬心底一沉,完蛋了,遇到碰瓷的了。虽然他们啥也没干,但是还是遇上了。估计是其他医馆的人来找事的,可是要来找事的话,寒轻也是能够打发了,那为什么他不肯“治”呢?
第五十九章:神医和毒医擦出的火花噼里啪啦
就在寒轻要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冷若冰霜的寒轻总算开口说话了:“没病,治什么?”
众人都睁大了眼,尤其是肖敬。他看向那个竹席上的老人,她虚弱地躺着,动都不动,看上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而寒轻居然说她没有病!
青年的脸色白了又青,低声说:“你是睁眼瞎吗?家母这个样子……”
“你告诉我,她哪里,不舒服。”寒轻一字一句地说,这样刚好遮掩了他结巴的毛病。
青年回过头指着老妇人,说:“我娘站不起来。”
寒轻挑了挑眉,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布包,里面夹着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银针。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像抚摸春水一样在它们上略过,微微抬起了手,指间夹着一根头发粗细的银针。寒轻稍稍一甩手,那根银针就从手里发s_h_è 了出去,直直地扎入了老妇的膝盖,老妇像是触电一样从竹席上弹了起来,像苍劲的松树一样站立着。
众人:“……”
肖敬的嘴角抽了抽,对青年说:“这不是站起来了吗?”
被打脸的青年:“……我娘还说不了话。”
寒轻又捏了一根银针,甩了出去,正正刺入老妇的脸上,老妇惨叫一声:“疼死了!”
肖敬从容地说:“能说话了。”
青年:“……我娘看不到东西。”
寒轻轻轻皱眉,又甩出了一根针,只见老妇这次连忙抬起手来挡住自己的脸。肖敬看到这样的情况,说:“如果看不到的话,怎么知道有针要扎她的眼睛呢?”
青年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肖敬注视了他的脸色一会儿,微笑道:“你是来砸场子的吗?哪个医馆派你来的?你知道你想要砸的是谁的招牌吗?”
青年以为自己摊上大事了,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物,连忙摇摇头,哭丧着脸说:“女侠,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肖敬转头对寒轻说:“扎他的死x_u_e。”
青年:“!!!!!”
眼见寒轻真的又把手放在银针上,青年彻底慌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饶命啊,饶命啊神医!我只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肖敬惊讶地说,难道真的有人看他们这里抢了人气,特地雇人来找事吗?这种在电视剧上才看得到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赤j-i啊!!!
寒轻不动声色地坐着,对那个青年的求饶无动于衷,显得冷冷淡淡的。这么高冷的样子,谁也不会把痴汉和他的形象联系起来。
人群中传来一阵笑声:“姑且放过他们吧,他们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物。”
这句话一说出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见人们都捂着鼻子,眼神涣散,不一会儿就倒了下去。肖敬感觉头皮发麻,警惕地看着倒下的人堆里唯一站着的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长发中夹着一些灰白色,戴着半边面具,从面具底下还能看出一点点斑驳的皮肤。
寒轻凝视着来人,冷声道:“你来了。”
“我来了。”那个人看到肖敬的时候有些意外,“这不是长荽公子吗?怎么没有跟白鹭在一起?”
肖敬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长荽看不过他的猪脑子,勉强提醒了一下,他才想起这个人是谁:“绝命毒医?”
冥归变得有些失落:“我以为我很容易让人记得。”
肖敬还没说话,寒轻就先他一步开了口,道:“死人更容易被人记得。”
肖敬:“!!!”
哇,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结巴,而且还相当的霸气啊!好像《北斗X拳》里面的X志郎在说“你已经死了”这样,战斗力爆表的自信吗?
冥归没有生气,反倒很高兴的样子:“能死在悲欢离的手下,莫大的荣幸。”
这人是抖M么?肖敬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老婆死了后,他就觉得搞基比较好么?冷静一想,这个可是BL小黄文啊,全民BL也不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在原剧情里,冥归还抓到了长荽和他酱酱酿酿呢。
长荽凉凉地说:“你在想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么?”
肖敬背后一凉,说:“没有。”
长荽闷闷说:“不是他抓了我,是我抓了他。接下来的你也该知道了。”
肖敬:“哦~~不知道。”
长荽:“……”你明明就知道。
寒轻又开始高冷,他的眸子就像天山上的雪,就像万年不融的坚冰,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丝毫感情地凝视着冥归。也许是面具的作用,冥归的脸上露出的一丝微笑显得非常y-in森可怖,他双手抱拳,说:“神医不如和我去小饮一杯?”
寒轻瞄了一眼地上的一堆人,稍稍思考了一下,伸出手来,一条白色的绢布又从他的袖子里s_h_è 了出来。肖敬看到绢布上好像有土黄色的粉末,在长长的绢布出来的时候,寒轻的手就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绢布,可能是那个时候就将粉末粘在了绢布上。寒轻从凳子上站起身,足下一点就腾跃在半空中,他一甩手,长长的绢布就绕着他转了个圈,粉末全部洒在了晕倒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