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Cao故意坐在床边挡住燕语的视线,摸摸微生忆涟的额头,“你真的没事?”
“醒来就好多了,你又不让我说话。”
“突然昏倒,我都被吓坏了,要知道修道之人,除非受重伤,不然哪里可能说晕倒就晕倒的。”
“我现在没事了,你放心,再说,他眼睛出毛病了?”奇怪,他这样也能叫美人?难不成是内在美?
“你一昏倒,就自动变回原来的样子了,难道还不是美人?”CaoCao听说他没事,又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仔细看看惊叫出声:“啊,不对,好像更美了!”
“是吗?”微生忆涟完全不相信,回想着梦里的紫色火焰,忽然觉得左边肩骨处一片灼热,不禁皱皱眉。
“忆涟!你怎么了,地上装死的给我过来!”
燕语嗖一声,窜到床边,“忆涟美人哪里疼了?”
“没事,只是忽然觉得左边肩骨处很热。”
燕语一听,飞快地拉开微生忆涟的衣襟,只见左边锁骨处,绘有一朵小小的紫色火焰,看起来栩栩如生,他将手伸过去,立刻抽了回来,手指尖一片红光,“好烫!看样子,倒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应该没什么坏处,反而会增加美人的修行。”
CaoCao帮微生忆涟合好衣襟,“既是这样,想来不用太过担心,忆涟先休息吧。”白了燕语一眼,“你还不走吗?死皮赖脸的家伙!”
看看CaoCao的脸色,燕语决定今天先打道回府,“美人,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看到光速消失的燕语,微生忆涟笑问:“你最后怎么没踹他一脚?”
CaoCao面无表情地答道:“我记着帐,下回再补!”
又是一片黑暗,一团紫火跳动在里面,越跳越快,忽然,炸开。
微生忆涟醒过来,最近他一睡着,就会梦到紫火,而且由原来的一朵发展到现在的一团,他的法力更是飞速向上涨,惹得CaoCao常常大喊不公平。唯一让他苦恼的是,随着紫火的增加,他倒是越长越好看了,让燕语次次来都大嚷,美人又漂亮了,于是来得更勤,每次都想赖着不走,害得CaoCao每次都用鞭子抽跑他。
现在晌午已过,他该去一趟铺子了,刚从躺椅上起身,微生忆涟忽然觉得身后有人,猛一回头。
白发老人坐在椅子上,右手案台上摆着个棋盘,“路经道友宝地,想向道友讨教一番棋艺,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打量着无声无息进入他房间的老人,微生忆涟洒然一笑,“有何不可,不过在下棋艺不精,就怕老人家嫌弃。”
“无妨,你我不过切磋切磋。”
微生忆涟在老人对面坐下,执起一子,先行落下,“在下先抛砖引玉了,老人家请。”
“道友客气。”……
微生忆涟看看棋盘,微笑地道:“还是老人家厉害。”
“哪里哪里。”
“这局已完,老人家可要再下一盘?”
“已叨扰道友多时,就不下了,改日再说。希望下次,道友手下留情呀!”
“老人家太谦逊,晚辈实在不敢当,老人家慢走,微生忆涟再此送过。”目送着老人远去,微生忆涟回头,一点不意外地看见CaoCao和燕语。
CaoCao一脸骇然,“这老头什么来历?”
燕语心有戚戚焉地点头,“是呀!好可怕!”
微生忆涟摇摇头,“我也不知,他忽然就出现了,倒真是奇怪。”
“不管是谁,敢害你,我就跟他拼了!”
燕语在旁边使劲点头。
“没这么严重,我感觉他没什么恶意,不过最后一句话真是值得琢磨,手下留情?不是他赢了吗?”
“肯定是他觉得自己这回赢得侥幸,知道下次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先求你手下留情。”
“不会,我虽自认棋艺尚佳,但是比起这位老先生来,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真是想不明白,他这话里到底藏了什么?”
“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你也猜不出来。”
“这倒是,等着吧,有值得琢磨的事,人生才不会无聊。”
峡谷中,白发老人临空而立,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看造化吧!
宴会(上)
CaoCao下巴微抬,轻蔑地瞥了燕语一眼,“你又死皮赖脸的来啦?”
燕语手执扇子,潇洒地摇了摇,“CaoCao美人此言差矣,在下昨个可没来,谈不上又吧,再说,在下如此风度翩翩,怎么说是死皮赖脸呢?”
CaoCao一脸鄙夷,做呕吐状。
燕语的脸皮厚比城墙,那里在乎这种小小的眼神攻击,转向微生忆涟,一脸谄媚地道:“忆涟美人,还有十日,便是在下生辰,燕语可有荣幸邀得美人到场?”说罢,双手递上请帖。
“十日?”微生忆涟接过请帖,盘算了一下时间,有点抱歉地说:“不巧那天正是家父生辰,为人子嗣,断没有临时退场的道理,燕语的好意,忆涟收下了,可惜真的抽不开身,就在此以茶代酒,提前祝贺了。”他举杯遥敬燕语。
燕语也是干脆,端茶一口喝掉,“谢谢忆涟美人!可惜,可惜!本还想着可以让忆涟美人给我的宴会增色,不过既然如此,也是没法。”
微生忆涟沉思片刻,“人不能到场,是忆涟之错,但礼还是要的。”
“哦?是什么?”燕语眼睛一亮,不会是美人的香吻吧,赚到了!赚到了!就在燕语陷入重重幻想的时候,后脑被人重重一拍。
CaoCao慢悠悠地收回手,敢意 y- ín 他家小孩?找死!
微生忆涟看在眼里,微弯嘴角,再对上燕语时,又是一脸正色,“礼物我会让CaoCao代为送上,那天就不能去了,请多见谅。”
燕语傻傻地盯着微生忆涟的脸,“哪里哪里。”转念一想,从CaoCao手中拿礼物?他会不会先被拍死呀?
CaoCao接过微生忆涟抛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顺便遮住y-in笑,徒儿放心,师傅一定替你整死这色狐狸!
微生忆涟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暗暗地笑,真是一个美丽的下午!
当然在另一些人眼里,这个下午并没有多美丽,何情重重地把茶杯放下,难以置信地问:“日儿!你说什么!”
“孩儿来向娘亲辞行。”
何情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一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爹的寿辰就要到了!你竟然要这个时候走!这是你爹五十大寿!”
“师傅千里传音,孩儿不得不走,娘不是从小教导孩儿尊师重道吗?”
何情气得大喊出声:“娘还从小教导你要尊敬爹娘!”
“这孩儿知道,但是那狐族少主千岁生辰,掌门想着最好能借此机会化解恩怨,所以想着让孩儿与师傅一同前去,代为祝贺。”
何情想起微生祈日的师门,态度软了下来,“就算如此,也无需这么急吧,你爹五十大寿大宴十日,娘也不求你待足十天,想来你爹知道情况,也不会介意,娘只希望你再待上十日,只要过了你爹大寿的当天,你想走,娘都不拦,行吗?”
“可是。”微生祈日一脸为难,“那狐族少主也是十日后开宴,掌门特别强调要当天到场,才能显示和解的诚意。”
何情一掌拍在桌子上,眼睛都气红了,“外人难道比你爹重要!”
“师傅不是外人。”
“那你爹是外人!娘不管了!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自个跟你爹说去!你要是不想认他了,就不用跟他说,直接走得了!”说完,何情甩袖离开。
微生祈日站了半晌,也转身离开……
“进来。”微生毅翔放下笔,看着站在门边的儿子,“日儿有事?”对着这个出色的孩子,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多点关怀。
等听完微生祈日的话,微生毅翔倒是很镇定,甚至是微笑地回答儿子的话:“多大点事呀,你娘哪里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你爹身子骨好着呢,又不会见不到,宗门大事确实要重视,而且还能让你多见见世面,多认识些朋友,对你日后也有好处,日儿去吧,你娘那,爹帮你说话。”
望着微生祈日合上门,微生毅翔收敛了上扬的嘴角,脸上浮现淡淡的寂寞,“儿孙自有儿孙福呀,他走的这条路,我们帮不了,但是也不能扯后腿呀!”
何情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但是老爷,日儿这样,我怕……”
“日儿天资聪慧,这次山门给他派此重任,想来日儿在门中应该颇得重用,我们也不用过多cao心,夫人且把心放宽,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多想。”
“是,老爷。”
喧闹的声音,四处张挂的彩绸,熙熙攘攘的人群,今天就是雁城首富,微生府府主微生毅翔,五十大寿大宴宾客的好日子!
大门外站着八个清秀伶俐的小厮,八人分作两排,客客气气地将来贺寿之人请入府中。
来客中有认识的,就相互打个招呼,相熟的就聚在一块聊些闲话,家长里短,无外乎都是些近况以及传闻,不过,不管怎么说,最后,大家的话题基本上都集在微生祈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