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那个时候漏了底,他是弄死我呢,弄死我呢,还是弄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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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感觉有点乱、有点烦,还觉得自己有点渣。
但不是特别的渣。
毕竟我俩之间这段孽缘是他骗我当我哥的替身起的,那颗“破缘”也是他给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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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zuo no die,why CEO always trie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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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几天,我不是有点乱、有点烦了,我是特别乱、特别烦。
因为,本朝的那些文臣武将们,在被骗了三年以后,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了。
于是这帮人又开始上奏请求楚睿渊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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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那俩皇后热门人选,现在都已经十九,早就双双嫁人了。
而这次大臣们的就意见比较一致,很快共同上奏了人选:工部尚书家的嫡长孙女,也就是我那个超八卦的发小的侄女。
我发小的侄女年方十五,是长得漂亮、性情温文、有才有艺、还特别心善。
这姑娘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要是做她老公的情人,我是真没脸干下去。
所以前几天我进宫去和楚睿渊打`炮的时候,就发挥百分之两百的演技,声泪俱下地和他说:“陛下乃一国之君,娶妻生子是国事,不可因私情而荒废。陛下已经二十有三,当为国立下后位、诞下储君,不该再与茗之这般……错下去了。”
结果我炮友还是不愿意分,一边抱着我,啊,不是,是操着我,一边宽慰我什么他自有计较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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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知道本朝CEO是啥计较了。
他今天早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旨,把他那个一母同胞的14岁弟弟封为储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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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大臣们就炸了,再没心思去考虑什么皇后不皇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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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点炸了。
他这摆明了是要陪我天荒地老、断子绝孙的节奏。
按理说,他堂堂一国之君能做到这个地步,我俩该是“君恩深似海,妾意重如山”。
但现实就是,“君恩深似海矣,妾意重如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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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更烦了,连跟他床上运动我都觉得有点烦。
烦得我做的时候都不想看到他的脸。
所以我跟本朝CEO说,我喜欢他用后入式来操我,特别深,也特别爽。
嗯,虽然我说这话是另有目的,但特别深、特别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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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就特别深、特别爽地搞了半年多。
有几次楚睿渊想要用正面的姿势,都被我磨得又用回后入了。
反正他器大活好姿势多,我们做起来也不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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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这我也有点受不了了。
倒不是总要和一个自己很烦的人打`炮太辛苦,毕竟人家实力在那呢,我身体还是很爽的。
我是,良心有点不安。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着,我和楚睿渊就聊起孩子的事了,我看他口中说有他皇弟就够不需要孩子,但是神色间却有些伤感,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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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渣,我怎么能这么渣。
我害得人家一国之君断子绝孙不说,连感情都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有“破缘”在,我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但是我确实能左右自己不再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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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不是要和他摊牌。
事到如今,真都说清楚了,他一刀捅死我都是轻的。
我是要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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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江神医给我的那颗假死药“归去”了,一下子就有点峰回路转的感觉。
关于我打算诈死脱身这事,家里我只跟我嫂子说了。
我爹娘和我哥都不是会演戏的人,真让他们知道了真相,还不定会怎么着,只能托我嫂子先照看几年,等本朝CEO走上了结婚生子的康庄大道再说。
我不想让我嫂子误会是楚睿渊逼“死”我的,就把这几年的事基本上都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了,除了她当年说漏了楚睿渊亲我哥、还有楚睿渊原本喜欢的是我哥的事。
我嫂子那么冰雪聪明的人,自然是早就看出来我和楚睿渊有点瓜葛,但是她也没料到还有“破缘”这出,还当我俩是真浓情蜜意、情投意合。
最后嫂子叹了口气说:“当真是孽缘。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咬死不让你俩在一起……也罢,事到如今你诈死离去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这几日`你多在家陪陪爹娘,待我帮你准备好盘缠路引,你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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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子的确是个能干利索的,我跟她商量的时候是七月二十五,到七月二十八那天她就把一切事务都安排妥当了。
我本来想着要不要过了中秋再走,但我嫂子的意思是中秋过后还有重阳、重阳完了快到新年……还是早走早好,迟恐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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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承和九年,七月二十九。
相府的纨绔二少爷“急病不治”,“终年”二十有五。
作者有话要说:
归去:我终于被用在正确的地方了,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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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药效过了的时候,是八月初八,正是个十分喜庆吉利的日子。
我从假死状态中恢复过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事先约定好的关明月,而是一个十六岁上下、明媚皓齿、肤白如雪的小姑娘。
“钧安你醒了?!”见我苏醒,那姑娘一笑说道:“我叫方雪莹,是江师兄与关师兄的小师妹。前几日终于学成下山,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就替我师兄他们挖你出来。”
关明月他俩的师父七年前的确是收了个聪明伶俐的小徒弟,我也听说过似乎是姓方,于是立马拱手道:“真是有劳方姑娘了,钧安不甚感激,以后定当报答。”
方雪莹摆摆手说:“你若真想报答我,不用等以后,今日起就同我一起游历这大好河山好了。”
这姑娘倒是个爽快的人,若是在现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现下毕竟是古代,风俗不同,我不好占人家便宜,只好说道:“我倒是无妨,可孤男寡女的,只怕对姑娘名声有碍。”
谁知,方雪莹长叹一声,说:“我倒是想约个剥蒜小妹儿,可我去哪里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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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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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就和这个同时代来的老乡认亲了。
等跟方雪莹一交流,我才知道,我这老乡可比我惨多了。
他原本是个男的。
金链大汉,出门都带剥蒜小儿的那种。
结果穿越过来还未等建功立业,下面先挨一刀,穿到了一个刚死的女婴身上。
她,啊,不,是他原身那家很不是东西,家中的女儿都被当成攀龙附凤、结交权贵的资本。还好他在九岁的时候瞅了个空子逃了出去,还遇到了关明月他们的师父、被收入门下,现在学成下山也是一手医术傍身。
“还好你遇上了贵人。”我听完方雪莹的身世,感叹道。
他却一笑说:“你也是我的贵人。”
这话我听得有些糊涂,再问他,他转而问我饿不饿。
我这假死了十日,滴水未进当然是饿得饥肠辘辘,这就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到早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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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子给我备下的盘缠够我挥霍两辈子也用不完,我和方雪莹就打算扮做兄妹,一同游山玩水。
可我这金链大汉的老乡投身的这具身体实在是漂亮,又是如花的年纪,他和我俱做单身,路上就少不了搭讪的浪荡子。。
于是没多久,我俩就改称作是夫妻。
方雪莹还感慨了一番“所谓聘则为妻奔为妾,结果我跟你私奔就做了妻子,这要是明媒正娶,那得做妾”之类的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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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老乡游山玩水了不到半年,我们两个从现代来的穿越者纷纷表示古代交通工具太落后,再坐马车、骑马我俩就要吐了。
于是,我们就在江南一个风光秀丽的镇子停下,买了个带后院的商铺,开了个胭脂水粉店。
我是挂名的老板,方雪莹是实际管事的老板娘。
我一开始想不明白他个前金链大汉,这世专业又是医术,干嘛要开化妆品店。
结果等他把养颜美容的配方调制出来,从此天天被各年龄段的夫人小姐们围着、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我就不得不赞叹这兄弟真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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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莹天天跟他的姐姐妹妹们厮混,那是极其热闹。
倒是衬得作为他“相公”的我,有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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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寂寞的时候,偶尔也会想到楚睿渊。
想一会儿,烦一会儿。
再想一会儿,再烦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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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要是没有“破缘”的话,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不过没有如果,所以我还是烦他。
老是听不到他要娶后大婚的消息,我特别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