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辈,以后再有哪里难受,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再自己忍着了,知道么?”
“……说了又有什么用。”
一句话出口,唐深一愣,独孤寂自己也一愣。
“是,只怪我医术不精……”
“略言!我并不是那样意思!”独孤寂急得撑起身子。
一开口就说错话,还真不如不说。以前师父就曾多次提点过他,谨记“言多必失”。
后来,师弟秦熠半开玩笑地提起过,郁沉影之所以会单单让独孤寂少说些话,并非因为什么“言多必失”——而是因为独孤寂x_ing子直来直去、不懂拐弯抹角,特别容易无心之失开罪别人。
“我真的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知道……哎……哎哎……”
独孤寂只是心急,并非故意把人拽倒。
但当那人一头栽进他胸口,整个身子与他紧贴下来时,却有什么汹涌的充实感,瞬间令全身战栗起来。
双手鬼迷心窍般便将人紧紧箍住,像是抱着什么属于自己的宝贝一般,再也不想放手。
心跳有些失衡,那人的胸口更是如此。
互相紧贴着,空气热得吓人。
一片寂静。
“喵~”九命跳上唐深的后背,顺着背脊一路踩过来,又甩了甩尾巴跳到独孤寂枕边。毛绒绒一团蹭着脸颊,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
轰然一瞬间,独孤寂想起这几日夜里熄了烛火后,唐略言蹭在他脸颊的微痒柔软。
一推一压,身下人整个僵硬得厉害。他俯下身,在那人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如所料般看到那人化石般碎成一片一片的模样。
果然。
“略言,这个……其实是骗我的,对不对?”
“巴蜀那边就算民风开化,像这种‘习俗’……似乎也太奇怪了。”
“……”
“所以,是真的没有?”
“略言,你怎么都不说话?”
莫不是,我又说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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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反撩能力0→max→0,老干部真的很不适合谈恋爱!
包养鸣谢:污污的id菌想不出污污
第35章 35 变态不易做
……
“欲哭无泪”, 真的是个贴切无比的形容词。
能想象么?
各种矛盾、各种乱七八糟情况的终极大集合场景——
一张大床, 被意中人气势十足地压着, 亲了下来(虽然是脸)。带着熟悉的雄x_ing荷尔蒙气息和香甜的迷醉味道。
然而仔细一看,人家眼神清明、一派单纯。顺便一句话暴击,又把暗戳戳的小心机拆穿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唐深被席子的Cao编硬硬硌着后背,心里愁着这今晚待会儿还怎么睡啊……
最糟糕的是, 硬了。
那人的衣服敞了,肌r_ou_完美的胸膛尽收眼底,又是这样暧昧的压制动作, 床、半裸、体位, 一切应当激发生理反应的条件也很齐全。
至于对方会不会有同样的反应……
想都不用想,唐深知道自己的魅力值low穿地心。
呵呵, 所以,就一直这样重复只撩不负责、给看不给吃的循环,一根美味的胡萝卜天天吊在驴子眼前晃荡着。
这是……要整死老子吗!
算了。谁叫自己要喜欢他!当然……咳咳, 只能……咳咳, 选择原谅他。
……
那一夜,唐深基本上完全没睡。
独孤寂倒是一倒头睡得香甜。还一言不合就把他当了抱枕, 以一种独占欲极强的姿势,两只手环住死死搂紧不放。
唐深记得听过一个悲催的笑话——
一对情侣每天甜甜蜜蜜地抱抱睡。两年后, 他们一个得了肩周炎,一个得了颈椎病。
如今独孤寂一只手臂环在他腰下,看起来无比亲昵甜蜜,实际体验效果却绝对是硌得人腰酸背痛腿抽筋。
可是, 他能怎么办?
为了不扰心上人的好梦,忍着不舒服一动不动不说,还得咬牙忍受着贴合处的热度、并同不断升起的欲望玩儿命作斗争。
不人道,抖抖抖,简直堪比十大酷刑。
特别特别的不人道!
后半夜里,好容易独孤寂放开了他一些,他困得不行刚要入睡,身边人却又开始翻来覆去,皱着眉、梦呓中喊痛。
唐深在黑暗中摸到他的双膝,明明睡前按了那么久,此刻又变得冰凉僵硬。
无奈。爬过去抱住,用自己的胸膛的温度贴过去暖。
就这样蜷缩着在床角凑合了一夜。
……
第二天白天,马车上气氛超级无敌诡异。
宫亦飞脸色惨白,轻咳不止。玉倾国同他背面而坐,轻蹙秀眉、互不理睬。
“啊哈哈,倾国,吃点儿粥好吗?这是吾辈专门让小姜帮你煮的,五谷杂粮可香了!早上得吃些东西,莫要生身旁那蠢物的气,气着了就不好看了。咱不理他啊!”
玉倾国哼了一声,头一扭。
虽不理夫君宫亦飞,却更不理江盎。
“我帮你放了糖的,不爱喝粥也无妨,小姜那儿还有些你没见过的点心,吾去帮你拿些!”
江盎一走,玉倾国便咬了红唇,狠狠捶了宫亦飞一拳,也不管他身上的伤,直将人捶得一声闷哼。
“他像那般缠着奴家了,你都不管?”
宫亦飞一声苦笑:“我管得了什么?是管得了你受人倾慕,还是还管得了人家关心你、一心对你好?”
“姓宫的你——”
“爹!娘!你们都省一省吧!”
“省什么?渡儿,娘还没说你!几年不见,你看看你都晒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的皮肤那么糙,娘给你做的百花胭脂膏你为什么不擦!还有,你腰间的白玉飞龙佩呢?”
“我……”宫渡无辜看了看良宵,“我送师弟了。”百花胭脂膏也送师弟了!
“什么?那可是家传玉佩!你爹给你时不是已经说了?那是让你送你将来明媒正娶的夫人的!你、你这个不听话的——”
“宫夫人,息怒,渡儿他其实……”
“唐长老!奴家还没说您!渡儿乃我燕北名门之后,当年托付给枫叶山庄时掌门曾答应了亦飞要好生管教。可你、你身为他师父,却跟邪魔歪道来往,可曾想过渡儿将来声名所累?”
唐深皱眉,刚要反驳,宫亦飞先道:“夫人,渡儿师父他们救了你我二人,休要无礼!”
“呜!咱们宫家之所以会被江湖围攻,还不是怪你瞎好心非要封印那魔剑蚀骨!当年奴家劝你不听,如今渡儿的事你不管、怨灵缠着奴家你也不管!宫亦飞,你以前有多英雄豪迈,如今怎么变得这般……”
“倾国~”
说话间,江盎已经拿着吃的蹭了回来了:“吾辈如今是剑灵,但绝并非怨灵呐!”
“你别碰奴家!奴家、奴家昨天就已经同你说过了——当初跟你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如今你y-in魂不散、不肯投胎转世,要恨奴家要杀奴家,奴家都无话可说!何必又来假惺惺百般讨好?”
“什么假惺惺?吾辈对你可是从来都一片真心的!”
“你——”
要说这江盎的心理素质,倒也着实逆天。人家那边都亲口说了“逢场作戏”了,他却仍笑眯眯不管不顾,直直往美人身旁一坐,挤得宫亦飞脸色铁青。
“对了倾国,待到了苍寒堡,说不定还能见着咱们的小儿贼呢!”
“记得当年唐风流打进来时,我叫赭儿带他先走。时间过得真快,这么算来,那孩子也该有二十□□岁了吧。”
玉倾国明眸一闪,似喜似悲:“那孩子生不逢时……怕已早不在人世。”
“不会的不会的!赭儿都能重振我苍寒堡,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再说了,咱们俩的儿贼,又哪有可能不福大命大啊?”
“渡儿,停车!”宫亦飞听到这儿,已是忍无可忍,“够了,夫人你尽管跟他,带着你们的两个儿子一起尽管逍遥快活罢,恕宫某不奉陪!”
“等等宫家主,”江盎一把按住他,“燕北城都那样了,你又身受重伤无处可去。不去我苍寒堡还能去哪?”
“你——我、我便是流落街头饿死冻死,也不受你苍寒堡接济!”
“唉,宫家主这又是何必?哎哎!你别乱跑!唐门小子说了,你那个伤轻易动不得!倾国你也真是的~他虽长得是比我、也比那唐风流都好看些,但这种倔驴x_ing子你怎么都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