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宣城手里的汤勺掉桌上了,他忙不迭捡起来,起身道:
“我去拿一个,你继续吃。”
“你怎么了?”阮离不解,这男人不会得了帕金森吧?
宣城回来的时候脸色还是黑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阮离懒得跟他计较,自己还没吃饱呢,谁知道这男人发什么疯?
“你再不吃我可不管你了哈。”
“我是玄一。”
……
静,静谧地无法呼吸的那种静。
阮离悄悄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心里有一万只不明生物飞过,我去,他刚才说什么?
“你说……”
“我是玄一。”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是你?”阮离喃喃,想到玄一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什么27岁,小梨子……
不会吧,这么巧?
巧?巧个屁!
“你一直在逗我玩儿?”阮离皱眉放筷,啪的一声,正好和墙上的挂钟声重合。
宣城心下一紧,完了,大意了。
“你……要不是因为你说我老,我才不会……”
“才不会什么?才不会坦白吗?”阮离质问道,他真的生气了。
“你耍我?好玩儿吗?”
宣城装作淡定的样子,其实彻底慌了,八年前的事情还没解释清楚呢,这下又多了个罪名,怎么办?怎么办?
阮离见宣城一脸淡漠,心里忽然很不爽,起身拿起外套就朝门去。
“你去哪儿?”宣城还在思考解决方案,忽然见阮离已经到门口了,惊慌失措,站起来抬步就追,拖鞋还在餐桌底下。
门很大声地被关上,宣城的鼻子差点被门撞扁,男人握拳,光着脚就冲了出去,空旷的平地上,阮离踩着C_ào坪往门卫室走,宣城跑过去,一把捞过,人被抱在怀里还不断挣扎:
“你,给我放开!”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落在脸上,阮离暗骂,这家伙连他的嘴都找不准,还原谅个屁!
空旷的C_ào地上有风,吹散宣城喷在阮离脸上的热气,阮离清醒了半分,一拳锤在男人胸口:
“骗子!”
“宝贝儿啊,我还不是为了把你弄回来,什么办法都试了,玄一就是个作废的planA,你别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谁跟他计较了?我是在说你!在游戏里装大尾巴狼!丢人不丢人!看我傻乎乎跟在你身边转夸奖你说你厉害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啊!”想到每次和宣城一起打怪的时候,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为他的技术和头脑拍手称赞,跟个傻子一样对他黏得冒烟,结果现在人家告诉他我没拿你当儿子,我觊觎的是你的身心……
真正丢人的是自己,所以才这么气的啊。
“咱回去吧,别气了,我任你处置。”宣城面对面抱着阮离,青年身上的肌r_ou_线条很清秀流畅,抱起来也不是那种全是骨架的瘦,反正怎么抱怎么舒服,趁阮离还在思考人生,宣城一把把人扛起,二话不说就往屋走,无视门卫保安默默地思考要不要报警的目光……
“你干嘛?放我下来!”阮离手无缚j-i之力,只能拍打宣城的背,冷不丁被宣城拍了屁股,清脆但是不疼,一股浓浓的委屈和羞辱感充斥了他的大脑,正要嘤嘤嘤,忽然发现男人鞋都没穿,立马就噤声了,外面的天还是凉的,这里的那啥……热岛效应又不如市中心,空气还泛着凉……
算了吧,等进门再闹腾。
进屋被放下来,阮离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愣愣指着他的脚:
“去穿鞋。”
宣城看他这样,八成是不气了,于是牵着小手就走到餐桌旁,赶快穿好鞋,眼巴巴地求垂怜。
阮离指了指卫生间:
“去洗脚。”
宣城哪里敢违抗,二话不说就冲到卫生间洗脚,出来以后发现阮离竟然在收拾碗筷,心里一暖,赶紧上去给宝贝儿解围裙,抢过他手里的筷子:
“别动,我来,你一边儿去玩儿。”
“我又不是你大爷,凭什么不让我劳动?”阮离气鼓鼓地夺过宣城手里的东西,躲到桌对面去。
宣城知道阮离这是在心疼自己……心疼,这个词用得不好,他这是在向自己表明,他已经原谅自己了。
噫,媳妇儿真好哄……
一想到这里宣城的心情都是美丽的,暖暖地说了个好,任由阮离把这些东西都清理干净。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宣城自己成了个大爷,坐沙发上看自己的男人进进出出,嘴上噙了一抹笑,好不容易等阮离收拾完过来,一把抱过,上下其手!
“你是不是皮痒了?”阮离浑身上下被挠了痒痒,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也是痒的,没好气地说,头一仰,撞着宣城滚烫的胸膛,说:
“赶紧把你那面具取了,我看着烦。”
宣城一笑,手放进阮离的腋窝,一挠:
“取了干嘛?你不就喜欢我戴面具那神秘感吗?”
“胡说,我才没有。”
“小样儿,我还没说你,背着我随随便便就跟人当侠侣,翅膀长硬了?”
“哼,也没见你少占便宜。”
宣城埋头往阮离额头上啵儿了一口,又听阮离随口问:
“你现在做的什么工作?是继承你老爹的产业继续坑老百姓还是什么?”
宣城手上的动作一顿,打了个哈哈:
“噫,就是……白手起家嘛。”
白手起家?那为什么模棱两可?阮离嗅到了一丝y-in谋的气息,厉声问道:
“说实话,你该不是混黑道的吧?”
“当然不是!我可是良民!”宣城急忙解释。
“到底是什么?”
“我开了家游戏公司。”
“然后?”
“叫‘创世科技’。”
……
几十秒后,阮离丢下一句话,推开宣城离开别墅。
“咱们玩儿完了。”
……
“不不不不至于吧宝贝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宣城追出去,看到的是某离决绝的背影,气鼓鼓上了出租,不带走一片云彩。
男人在原地冒黑线,完了,大意了。
阮离坐出租车上,脑子里一团乱,心里早就把宣城扔锅里跟蹄花一起炖了。手机铃声响起,是蒲羽。
“喂,兄弟,在哪儿呢?”
“车上,马上回公寓,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大街上。
“就你上次说的推广咱们社刊物的事,有着落了,是萧姐的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外资的文化公司做主编,路子挺广,最近他们要找个出版社出版一批资料,历史类的,冷门,找了很多出版社但人家都嫌这个利润低,但是他们的资源挺好,网络传播率高,要是我们和他们合作,他们能给我们在网上推广。”
“哪个文化公司,查过了没?”
“查过了,叫星海,在首都,但是对方资料挺多,我还没看完,要不我发给你,你再看看?”
“行,发我邮箱吧,对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也给我吧,我想好了就联系他,找个时间商量一下。”
“好嘞。”
“麻烦你了,哥们儿。”
“嗨,咱俩说这干啥,以后挣钱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别别别,咱们还是得保持距离,不然我家里那位要闹。”
蒲羽那边愣了一下,惊喜地问道:
“你脱单了?”
“是,算是吧。”
“诶哟喂不得了啊,哪位高人能把你收了啊?”
“还是以前那个。”
“……”
“……”
“宣城?”完全不敢相信。
“嗯。”
“不是吧阮离,你还原谅他?当年他甩手走的时候可没给你留一句话!”电话里几乎是在咆哮,在蒲羽的眼里,宣城就是个渣男。
“误会。”
“真的?”
“真的。”虽然那家伙还有很多事情没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攻掉马,连掉两层,刺激不刺激
第32章 花名丢了
“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又寻死觅活三两月。”蒲羽想到八年前,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太可怕了,当时折腾地,阮离全体亲朋好友差点被送进j.īng_神病院。
“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