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勋整整衣裳,疲倦的模样,底气却十足,“快点吃完回去录音。”
走进录音室,见子勋坐下,子融搬开椅子想坐,子勋又开口:“以后不是正式工作人员不要随便让他进电视台内部。”
子融有点惊吓的味道,不敢坐下,回头示意张彦离开。张彦冲动想上前辩解,子诚拦住,说算了,张彦才忿忿离去。
“……子勋,你怎么现在……”半晌,子融问。
“浪费了很多时间,我向你们道歉,现在开始吧。”子勋立即说,顺道把曲谱给子诚,“我昨晚已经把词曲配好,你听几遍后学唱吧。”
子诚没说话,戴上耳机听歌。
歌曲如一丝薄云,淡淡、软软、柔柔般缠绕于心头。感觉,隐居于淡水,在河边看日落,看日出,看渡船,看火车缓缓走来;仿佛独坐于恬静的地方放松自己,毫不戒备;似乎像个清净的游魂,恍惚飘渺,来回不经人注意。淡淡,喜欢这种淡淡,不必思考,自然就有新鲜涌进心灵,堆得充实。
子诚皱眉,等待着子勋的指示,可此刻的子勋,只想哭;听着这歌曲,只想哭。
子诚看着子勋,忘了眼眶会湿润。
07.哀伤
昨晚彻夜未眠,子勋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他怕会习惯暖和的床。八点多,他不得不装睡,等着晓哲出门,听到关门的声音后,起身回去工作间,开仪器,一瞥,残留的痕迹还在,无奈的厌恶。
子勋承认,晓哲对他真的很好,非常非常的好,和晓哲在一起两年多来,这是第一次感觉,很痛。今天的他起来时差点连站都站不稳,随便抓来一件外衣披上,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软脚虾。
八点多而已,还有时间。他快速地整理乐谱,把歌曲重新放一遍。
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晓哲是在五年前的德国,他当时只有20岁。刚留学德国不久,未全熟悉环境的他,与同学相邀去吕根岛游玩。
当天他非常的高兴,站在帆船上大嚷大叫,快到下午,忽然起风,为了安全,帆船折回,就是因为那阵突然的风,顺着风向返回上岸时,他见到了站在甲板上的林晓哲。
一个冷鸷忧伤的男子。
子勋对晓哲是不感冒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之后晓哲有意无意地打听他接近他,可能喜欢他吧,不过他不是男的吗?子勋不太在意这事,可能是他自以为是的冷漠或者是突然地对上眼,都有一种难以控制的诱惑。之后,和晓哲的接触多起来,子勋知道晓哲喜欢到处旅行,居无定所。
“不过现在我决定先在这里定居。”
晓哲的话让子勋心呯地漏了一拍,他有点想避开这个男人了。
子勋记得,那是一个礼拜日,很晚,他被电话从床上拉起来,是晓哲找他,让他去附近的教堂。
他到的时候,见到晓哲在喝桃红色的葡萄酒,子勋很少接触,不知道那是令人相当尊崇的酒中珍品,他现在只是想知道晓哲有什么事情,他还想回去睡觉。
“要喝吗?”晓哲问他。
子勋无奈,但出于一丝好奇,拿起细品一口,甜得入心。他刚想说好喝,嘴就被堵住了。
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挣扎。可能怕惊动教堂里面的人,他倒在地板上,感受着晓哲对他的侵犯,抬头即可看到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之后,他便和晓哲在一起,直到晓哲的父亲出现。
回来后,晓哲只要碰到桃红色的酒就有憎恶感。
猛地,想到什么,子勋转了一圈,那个钟不见了,这才慌张出门。
他到公司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冲入晓哲的办公室。
“把东西还给我!”
晓哲也是第一次见子勋这种状态对他,可怕的眼神,愤怒地,包含着杀气。
晓哲把钟递给子勋,“我觉得这钟还挺好玩,不过带过来看看。”
子勋一把撒过,放入袋里。
“你好像很喜欢它,别人送的?”
子勋不发一言地离开,不过子勋是真的不知道,但表情动作让人误会。
“Wallace,你讨厌我了吗?”用笔敲着桌面,晓哲在子勋离开后自言自语。
“子勋?”子诚叫他第五遍了。
心不在焉地终于回到现实。子勋一脸懵懂,“怎么了?”
“你没事吧?”子融有点担心。
“我已经会唱了。”子诚说。
“那好,开始录吧!”
录音间隙,子融问:“昨天,司徒哥最后怎样了?”
“不知道。”子勋干脆利落。
子诚做完今天部分工作已经到晚上十一点,自下午录完音,到现在过了六个小时,当然他努力自学地时间不能算在内。他想着是不是去录音室碰碰运气,也许子勋就在那里,当然,他不可能整幢楼到处跑找子勋。想着,或许可以假装掉东西在那里,然后回去拿就不会让人怀疑,而且也合情合理。
令他诧异的,正是他去到录音室,子勋就在里面,让他顿时想不出任何理由进去,倒是子勋先看到了他。
“还没回去?”
“……我,我看看有没有掉什么东西,呵呵……”子诚吞吞吐吐,自顾自进去,四处望望,却见子勋桌上放着他上次转送的浮尘子钟,暗自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