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摄像机看,黑色西服的主持人正在说明一宗情杀案。
男人用山埃毒死向他提出离婚的太太。他亲手做了一个蛋糕给她吃,太太开始有点害怕不肯吃。男人说你吃了就可以走,我不会再缠着你。她吃了,死在他怀里。他把她的尸体放在平台上淋雨,相信这样可以洁净她的灵魂,洁净她不爱他的心。
子诚呆立着,若有所思。
子勋不出声,轻声走到子诚身后,拍下他的肩,子诚点头,走出去。
“我送你回去吧?”
子诚没答应,要子勋回去工作。和子勋道别走出大厦,外面竟然下起绵绵雨。
之后子诚隔三差五去录趟音,然后有意无意跟着子融,当然是悄悄地。
他没有听子勋的话,天天在电视台门口外徘徊。有时幸运会看到子勋开着他那辆保时捷从正门出来,有时他从后门出去,像是在抄近路,就看不到人,而大多时候子勋根本就没来到电视台。到那会,子诚会非常失望,其实他觉得到底是多痴心的地步,甚至放学顺路的时候,起码也就半个钟吧,竟然干脆在外头等到子勋出现。
有一次课都不想上了,蹲在门口靠在墙壁,一个小小的决定做了大大的决心。一辆黑色的跑车从里面冲出,吓了子诚一跳,猛地站起,见到车内的子勋坐在副驾驶位,开车的男人不认识,给人的感觉就是和子勋的关系不一般。
再之后子诚便没有再去电视台外面晃,一来是受打击,二来是学习重要。
直到某天阳光普照,他去买学习资料时,经电视台就撞见了张彦。他奇怪着,叫张彦,张彦一副做贼心虚样,一叫准是吓着了,不然不会一脸惊愕,捂着胸舒口气,道:“我还以为是舅舅。”
子诚问:“你来电视台会朋友啊?”
“你别问那么多了。”张彦推了一下子诚。
“那我告诉司徒去。”
“别……”
子诚认为抓到好处,一手抓起张彦的衣服便走,“帮我选学习资料去。”
今天确实是一个好天气,但有些学习资料确实贵,子诚下不去手,但大部分资料不太合适。张彦真的就帮子诚一起挑,又怕了子诚去告诉司徒,说着要帮子诚买,子诚不答应,这是两回事,但张彦跑着去前台划卡,子诚忽然就不好意思起来。
一起回学校时乘车,两人都没什么话说,子诚发闷,想起和子勋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张彦,你知不知道子勋在电视台有没有很好的朋友之类?”
“……不知道啊,我听说他和台主席很好。”
“主席?”子诚想着那个男人的模样,怎么看都是27、8岁的样子,主席应该没那么年轻吧,子诚说:“……主席今年几岁了?”
“一个老头,60多岁的样子吧。”
“有没有其他人?”
“应该没有了吧!”
子诚一脸愁容。可那个男人是谁?淡然温和的,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人,成功人士的样子,和子勋差不多大。
看到子诚凝思,张彦跟着皱眉,“子诚,你不会真的对子勋有意思吧?”
子诚当场后脑勺就往后翻,碰在椅座边角,痛得他大喊,差点哭了。张彦吓了,把子诚扶正坐好,一摸竟长了个包,子诚眼眶就红了。
张彦赶忙帮子诚按摩,子诚吸着鼻子,五官都凑在一起了。
张彦怪自己问个没脸的问题,虽然说子诚情窦初开是好事,但子勋什么人呀,而且没看到子诚以前对女孩子看多两眼,原来兴趣在这里,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04.追求
擦了膏药,子诚在宿舍的床上稍微躺下休息。
到下午,子诚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张彦说:“你小子没嫌痛啦!”。
子诚碰下伤口忍了,说:“我要去录歌。”。
张彦取笑着,“大明星了啊!”
子诚多没理,直接就往门口方向走,似乎有点恼,不说再见。
到第二天,子诚也同样只是闲着。本来想应该怎么过这一天,子融一个电话敲来说准备把新歌放到电台循环播出,乐得子诚合不上嘴,想着以后子勋可能一打开电台就听到他的声音。子融说本来这种情况,即使是向上头申请是不批准的,可惜啊,上头偏偏就是想捧你的司徒哥。
挂掉电话,子诚一度陷入沉思,这种感情忽隐忽现,子勋的样子总在他脑子里若有若无。他抬头,又见一场细雨,他突然决定要有一件出格的雨衣,赶上这雨季,要让子勋在路上一眼就认出他的雨衣。
瞒着不让张彦那小子知道,子诚跑了整个城市的各大商场,结果让他最后落点在一件陆军迷彩雨衣上。穿上身上虽然有点土气,但男子汉的风格尽显,幸好质量非常不错,即使土气,看不出是雨衣,像一件大袄式的防水服。子诚也是一个俊朗可爱的少年,看来衣服很合适。
有了雨衣后,子诚天天盼着下雨。不过就算不下雨,他也兜着雨衣去电视台门前逛两把,最怕天晴出太阳,那会热死他。张彦好像看出了蹊跷,心里觉得好笑,但也不戳穿,随那小孩子脾气去。子诚的课业都有些落后了,他的雨季就快过去了,而他每天等待的子勋还不肯从前门经过。
终于那天放学时忽然下雨,子诚从背包里拿出那件迷彩服穿上,赶紧跑向电视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公共站等车,子勋真的从前门开车出来,竟一眼就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