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勋把车停在他面前,还以为他是刚录完音出来,“你刚录完音吗?要去哪里?”
“回家。”子诚尽量表现得自然。
“送你一程吧,雨很大。”
子诚求之不得,立刻跳上子勋的车,心里想着子勋其实并不是那么冷漠的人。
“你怎么会看到我?”子诚故意问。
子勋笑笑,“你穿成这样真是有够抢眼。”
子诚默默不答,他当然不会告诉子勋这件雨衣的真正涵义,子勋也没问,一路没说话,直接到子诚说的方向。
“我们名字那么相似,会不会以前住的地方近?”快到时,子勋开口。
“可我住在山里头呢。”
子勋笑,“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
子诚突然一个侧身,本来他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很好奇多问几句,可是他又暗淡下来不说话了。
子勋以为子诚就是这么沉默寡言的小朋友,把车子开到宿舍楼外面,说:“到了。”
子诚下车时又一脸失望。
道别,子勋扬长而去,剩下子诚伸长脖子,直到跑车的影子再也见不着。
实际,子勋是赶路的。
今天晓哲要出趟远门,到了火车站才发现证件遗忘在家里了,忙打电话给子勋。子勋刚好在家,当时看到证件忘在桌上,想着马上给送去,晓哲的电话就来了。
实际,火车也是赶的。
子勋只有30分钟的时间,还好路上不塞车,加上他的速度也快,到达火车站绰绰有余。可他在路上遇见子诚,也不知道到底哪根筋抽了,非要送子诚回去。
时间晚了,就差冲红灯,晓哲一个电话过来问在哪里,子勋说“快到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一公里。
晓哲进了月台,检票进站,未上火车,张望着。后面的工作人员叫着理事,火车快开了,在那边想办法补张证明。晓哲像没听见,火车的汽笛声都响了,站长看到喝着“还上不上车哪”,晓哲这才一脚划上火车,继续张望。
子勋是百米赛跑上来,火车缓缓开起。晓哲在车上喊着子勋,子勋一身西装飞奔,可火车正在加速,眼看追不上,子勋把证件用力一扔,晓哲伸手刚好接住。子勋笑,晓哲也笑,拿着证件挥手,子勋可没力气挥手。
好一出送别短剧。子勋笑着想。
回去。晓哲的电话又来。
“这么迟。”
“那你高不高兴,刚才的送别很刺激。”
“回去等我。”
晓哲随即挂了电话。
两天后,子融给子诚捎来个很棒的消息。
“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电话问那首新歌是谁唱的,有多少人点这首歌送人。”
“有多少人?”子融把打印出来的数据交给子诚,“才三个星期,超过200通电话,超过5000封email和微博转发,至少有300人点歌。”
“不可能吧!”子诚不相信的,现在音乐市场这么低迷。
子融笑了,“我起初也不相信,之前幕后的这首歌根本无人问津,旋律也派不上用场……”
“啊?”子诚睁大眼看着子融。
子融才知说漏嘴,马上道:“是因为唱歌的人才让这首歌红起来。”
子诚心境顿时很复杂。
子融拍拍子诚的肩膀,“子诚你会红哦~”
可子诚没想这个问题。
没想并不代表没有。
那200通电话里,还包括林晓哲。他当时躺在卧铺上休息,火车广播放歌,太经典太旧,大伙听得烦闷,其中一个同事说听收音机吧,大伙齐声说好。才开收音机,就播这歌,没听完,晓哲就往台里打电话,要工作人员帮他查演唱者名字和点播的数量。才报到他耳朵里,林晓哲便决定了一件事。
“司徒老头今天带了个小孩来录歌,还要我过去帮他录……其实,那个小孩的声音还是挺不错的……”
晓哲想起子勋的话,原来那个小孩就是王子诚。
也就这两天,另一个人也享受着可说是愉悦。
司徒天天在电台里笑得合不拢嘴,这三个星期来有几家唱片公司和娱乐公司打过电话给他,有的亲自上门,还带了东西,说要见子诚。司徒个个点头答应,说这个要看子诚的意见,他自己也做不了主。可他完全没有将这些告诉子诚,心里盘算着哪家才合适,还有他想当经纪人。
看司徒没回应,有几家公司亲自到学校找到了子诚。子诚初头还吓了一跳,再接着就见怪不怪了。子诚全部回绝后这一闹,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一首歌;但也有人说就这么一首歌后应该就没下文了,子诚不是专业歌手,不过是一个没怎么用心读书的孩子。
学校对于学生的课外并没有理,只要子诚的成绩好,而子诚也不理大家说什么,每天照常回家,每天照常在公车站盼望着是不是还有再见到子勋的机会,反正他不想再去蹲电视台外面了。
他从网上搜索到叶蝉又叫浮尘子的昆虫,原来可以用来制作成钟表。他查找了很多资料,周末回家时好不容易从菜地里抓了两只,其实他也分不出到底是不是叶蝉,反正是蝉科类,照着资料制作好,试验了两天无误,又自己用夹板做了个盒子包装好,便交给张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