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帮你调息倒也无妨,但若是要帮薇儿渡气,却是很难。事实上我甚至为此至今无法练全本门的内功
‘倾城诀',一方面由于我身体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这功夫迄今为止全靠我师父口授,并未留下
记录,因此当年他不告而别后,我也无法再练下去。另外,倾城派至今的三名门人全是男子,我不能保证教
给薇儿是否合适,而你天同门下却有何女侠这名女弟子,这样看来,自是由你来教薇儿比较合适。"
童谅沉吟片刻,道:"不过我已算是被赶出天同一门了,虽然父亲并未对天同门人的身份有什么限制,薇
儿又骨骼清奇,是块学武的好材料......教是可以,但以后薇儿却是不便以天同门人自称。"
"这有何难。既然如此便说定了,待我们回到倾城山,便让薇儿拜师吧。"
童谅闻言,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傅放却敏锐的觉出那一笑中包含了多少特别的意味。他心中一阵
不安,忽然拉住了童谅的手,道:"我带你到非离山中逛逛风景吧?"
童谅望着傅放认真的面容,心中却是一热,就算心中有再多不能言明的心绪,此刻也不忍拒绝对方好意
。
下
非离山地处北方,北面旱海大漠和北溟湖,南面草原。仲春时节,北方花木本不应早早开放,但由于山
中有温泉且气候特殊多变,因此不仅花开得比山早,甚至还生有别处看不到的奇异植物。山势多变,奇秀无
比,怪石异木处处可见,又有云海瀑布,因此在山间游览,移步则换景,恍若身处画中。童谅先前上山之时
,对山间风景只是匆匆一瞥,加之当时心境不若现在,因此并未好好观赏。如今有傅放领着在山中游览,对
着或陡峭或平缓,奇形怪状的山峰和奇花异木,加之又是草长莺飞的大好时节,不禁有些沉醉其中。
两人走进一处山坳,只见得在花木掩映,一处飞瀑有如银练一般悬在山间,坠落一处清澈见底的潭水,
不由心旷神怡。
"所谓‘造化钟神秀',果然不假。"童谅点头叹道。
傅放笑道:"这处瀑布潭水乃是我少时极喜爱的处所,距离逍遥峰也不远。我们今天走了这么一大圈,便
在这休息片刻罢。"
两人在潭水边坐下,童谅回味着今日见过的景色,道:"你先在倾城山长大,又在非离山呆了这么些时日
,我倒真有些羡慕你。"
傅放摇头道:"再美的景色,天天看的话也会厌倦了。你生长在那如人间仙境一般的天同岛,我却还羡慕
你的紧呢,如此一来我们倒算是彼此彼此。"他说着往后一仰,便在草地上躺了下来。童谅见他怀中似乎鼓出
一块,便问道:"你怀中是什么?"
"哦,是那‘倾城图'。"傅放从怀中掏出卷轴。
"你将那图从秘室里拿出来了?修宫主没说什么?"
"这本就是蔚......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她又有什么可说的。"傅放在提到修沉水时言语中甚是冷淡,
似乎对这位亲生母亲完全没什么感情。他就这么躺着打开了卷轴,露出"剑圣"修漫山的像来。傅放将画像翻
转过来,望着背面的画中人,渐渐出了神。
白天的日光透过画纸,同时也现出了背面画着的修漫山像。忽然,傅放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猛地起身
,将画像再度迎着光举了起来。
童谅在一边默不做声地看着傅放的举动,见他面色渐渐有些发白,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傅放放下画像,有些脱力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在密室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蔚画在这图中的秘
密。"
童谅不置可否,只是道:"你终于看出来了?"
"是。我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了。因为......因为怕我伤心,是不是?"
对面的青年这时却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垂下眼眸。
傅放不再追问,而是将视线又转回那幅图,再度迎着光举起了它。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奇异的图画。
画像正面的修漫山像和背面的袁蔚像,在日光下奇迹般的合二为一,画中的倾城一剑,将头靠在剑圣的
颈旁,而剑圣的一只手也扶住倾城一剑的肩膀,两人皆是衣裾飘飘,神情自然,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这是不可言传的秘密,两人只有在这幅图中,对着光,才能表现出那段曾经有过的温柔眷恋。
忽然,在傅放的脑中,霎时闪过许多画面--那是自己与袁蔚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袁蔚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曾经令自己感到温暖的慈爱目光,都变成了透过自己的面容望着另外一个人的情意。
傅放全身冰冷,那种纠结的心情,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到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倾城一剑和剑圣,他们曾经也是师徒。他们之于自己,一个是亦师亦父之人,一个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两个人竟然......那么,夹在这两人之间的自己,少时对袁蔚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感,又算是什么呢?
半晌之后,傅放终于算是从震惊与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深刻情感中缓过神来,转头看着童谅,苦笑道:"
这种事情,我宁愿由你来告诉我。"
"是么......"童谅转过头去,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如果是我告诉你的话,我的立场又算什么呢?那样
太丑陋了,我不愿你看到的我是那个样子。"
"这样可不像你说的话。"傅放看着他道。
童谅定定地注视着他,站起身,伸手环住傅放的肩膀,缓缓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感情
一般,一字一句地道:"傅放,我,不是圣人。"
傅放看不到童谅的表情,他站在那里,感觉那个将脆弱的一面全部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的双肩在微微
颤抖。他知道他并没有流泪,但就是这种过于平静的表白,反而让他的心受到了再一次的重创。
"童......谅......"
"傅放,我真的不是什么圣人,就算以前那个有着‘踏波居士'的称号的人曾被别人当作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