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介宁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顾自回了屋子。
三人讨好般的把菜短斤了他的屋子里,一个个笑嘻嘻道:“洛公子,请慢用。”
洛介宁看都没看一眼,就要去找钟止离。刘祺连忙把他给拉住了,急急道:“好洛歌,你可千万别跟师兄说这事啊!”
洛介宁不耐烦道:“不会说的啦!”
三人面面相觑,狐疑地看着他出去。洛介宁一进了钟止离的屋子,见了人,便扑上去要抱抱。钟止离问道:“怎么了?”
“……心累。”
好在洛介宁只道,此事就算是不跟钟止离说,他都会知道的,因而便一句话没说。翌日,钟止离前往清阁,这三人便果真被看门的门生给拦了下来。
钟止离只道:“你们在外边等着我。”便进去了。洛介宁c-h-a着腰看着三人,讽刺道:“要不要去看看她们沐浴啊?”
刘祺心虚道:“嘿嘿,大白天的沐什么浴。”
洛介宁冷冷道:“你们就等着吧,段婉肯定会把昨日的事跟钟笑说的。”
说罢,便一个人找了个最佳位置,爬上墙头,看着钟笑的身影。
胡缪讪讪笑道:“洛歌好胆子,这个时候还敢爬墙哈。”
周单在一边哈哈笑道:“他是看段婉怎么把这事告诉师兄呢。”
果真,那钟止离才刚走进去,便遇到了在门口巡逻的段婉。段婉一见他来了,立马拦住了他,嘴巴张张合合很快。
同样爬上墙头的刘祺讪讪道:“我看,洛歌可能说对了。”
洛介宁只看着那站在一块儿的两人,有些出神。他以前只以为那段婉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但是如今见着那钟止离站在她身边,他竟然觉得钟止离的好看更胜她一筹。
不是女子般的柔情美,钟止离的好看,不比得段婉的妩媚妖艳,而是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特别舒服的美。
洛介宁就那么入迷地看着钟止离的侧颜,竟然没注意到越来越往前倾,整个身子就快要进墙里了。刘祺奇怪地看着洛介宁,问道:“你看什么呢?”
洛介宁被他出声吓得回过了神,一个没注意,人还真的往前边栽去了。三人谁都没注意到,竟然没人伸手去拽他,洛介宁很惨地面朝下掉下了墙。
那边两人被他惊动了,段婉立马显出凶神恶煞的一面,朝这边过来,骂道:“好你个洛歌!你还敢来是吧!”
上边三人很快跳了下去,只剩下洛介宁一个人狼狈地站起身。钟止离慢悠悠地跟在段婉后边,洛介宁见了他,连忙就要朝他跑过去。
段婉一把拉住他,道:“你师兄方才还在跟我求情,你现在又来了,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洛介宁委屈得都快要哭了,钟止离这才过来了,一把把他护在身后,朝段婉道:“他是不放心我,过来看看。”
段婉怒道:“你可别跟他求情了吧!”
洛介宁从后边搂住钟止离的腰,委屈巴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段婉嫉妒嫌弃道:“你师兄还有事,你别在这里瞎起哄。”
躲在墙根听墙角的三人纷纷表示,洛歌在段婉面前气势真的是太弱了。
洛介宁不舍地放开了钟止离,眼见着段婉就要上来抓死他,连忙爬回了墙那边。刘祺一见他下来,连忙让出个位置,道:“别急别急,有你的地儿呢。”
洛介宁冷哼道:“我可替你们背了个大锅,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周单敬佩地点点头,道:“洛大侠的演技真可谓是出神入化啊!”
洛介宁抱起胸,一派孤高的模样,道:“不然师兄怎么为我求情。”
刘祺悄声道:“洛歌太可怕了。”
胡缪悄声道:“师兄被他骗得好惨。”
周单幽幽道:“不止呢,他在师兄面前就没出过戏。”
洛介宁:“……”
作者有话要说: 走起!
☆、启风(十)
四人等了一会儿,钟止离才终于从大门口出来。一见着他的身影,洛介宁最先迎了上去。
钟止离道:“我们回去吧。”
他们原本要来的时候,洛介宁他大伯要他们跟着莫清奇做任务的,现在看来,他们只要一脱离洛修繁的视线之外,便再也没人能管得住他们。如今钟止离信也交出去了,话也谈过了,便在也没什么必要呆在这里了。
但是三人担心的,是段婉到底会不会告状。
洛介宁倒是无所谓了,毕竟能够看到钟止离为自己说话,这辈子也满足了。那刘祺笑嘻嘻上前问道:“师兄,段婉跟你说了什么啊?”
钟止离只瞥了他一眼,道:“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此话一出,就算是不问,都知道那主意到底是何主意了。刘祺只默默低了低头,没敢再说话了。
这一路,洛介宁可谓是装得鞠躬尽瘁,就连周单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从后边踹他几脚。
快要到七台山的时候,钟止离忽然出声了:“此事,我去跟段婉说的时候,她已经告了上去,今日早上的时候大掌门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也救不了你们了。”
“啊?”
三人面面相觑,只洛介宁悠然自得,道:“看来这次得歇一个月。”
刘祺快要哭出来了,道:“师兄,就不能给我们求求情吗?”
钟止离冷漠道:“已经求情了,不然你们这个月别想出清阁的门。”
三人心底想了想,与其在白玉原被阎如霁折腾,还不如在七台山被洛介宁大伯折腾。这么一想,心里果然好受了点。
洛介宁心安理得地跟上了七台山,晃晃悠悠地跟在刘祺后边,道:“别那么紧张,又不会把你们给吃了,不久关一个月的禁闭吗,就当是闭关好了。”
刘祺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的?”
周单咂嘴道:“我看呐,定然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胡缪一语不发,跟在周单后边。
果然,如几人预想的那样,洛修繁可谓是发了好大一通火,拍得那桌案几条腿直颤。骂了好大一串话,直骂得他们四人汗流浃背羞愧得想死,这才放过了他们。定期,一个月。
洛介宁对于接下来一个月的无趣生活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刘祺和胡缪却是咿咿呀呀叫着怕是要横尸在屋子里边了。
为了防止他们闹事,这次,洛修繁给他们安排的屋子竟然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完全就不能进行交流了。
洛介宁心里一边叫嚣着大伯可真是狠呐,一边躺在床上,望着帐子上边的挂坠,翘起的二郎腿一甩一甩,好不惬意。
他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手,往怀里一掏,便掏出了那两张写有情书的纸和签了二十多个名字的纸,望了半天,愣愣的有些出神。
他想了一会儿,随即从床上飞跃下来,四处环顾。这个屋子他以前禁闭的时候待过,看起来甚是熟悉。他转了几圈,终于在东边的一处墙根处发现了线索。
他拔|出拂光,朝那墙角处挖了一会儿,果真,那墙裂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洛介宁从里边扯出了一本册子,随即起身,安安静静地坐在桌案前,翻开第一页。
那是他们四人只见流传着看的春宫图,他记得是上上次的时候,他藏在这里的。如今,看来还没有被人给发现。
洛介宁翻到中间的地方,把那两张纸给夹了进去,之后再把册子藏回那处墙角。
那两张纸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有朝一天被他大伯发现了,那可是不得了了。
他藏完后,又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便睡死了过去。
没过多久,便又传出霍起出没的消息。
那霍起不过才消停了几个月,这又开始出来祸害人了,六派实在是头疼不已。就在这个时候,灵殿忽然发声,道近期有个男人到眉寿庄来,问他们儿子的下落。
那男人道他儿子是在平乐十六年被招进灵殿,说是天赋异禀,成了门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连儿子的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了。
他们连忙查此人,却显示那人在永宁元年的时候已经离了门派了,原因是回老家照顾生病的老父亲。
然而,此人父亲却道他儿子从来就没有回来过。
言辞出现了偏差,灵殿的大掌门方闲年立马大胆联想到,那霍起会的蛊术,会不会是在灵殿偷偷学的?利用当时招门生的时候,新人互相都不认识,若是在那时候,便偷梁换柱了,那么他便是在灵殿学到死,也不可能会有人发现。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那霍起能学到蛊术。
此事一出,加上霍起今日又出没了,江湖上霍起的名声便更加的臭了,几乎到了过街老鼠要人人喊打的地步,只不过打得打不过还是个问题。
既然那霍起是在永宁元年离开了灵殿,那么便说明此人在灵殿学习了整整六年的时间。霍起在平乐十六年的时候,也才不过是十一岁,离开时便是十七岁。如此年轻,却能够在六年的时间内将蛊术学了个大概,此人果真不愧是奇才!
众人还来不及惊叹此人聪慧天成,被他们称为奇才的霍起已经杀了半个村子的人了。
无尘轩和玄天楼立马派人过去。但是就如同之前一般,人到了,霍起却不见了踪影。
这永乐五年一年来,霍起在各个地方大大小小地闹事,出了白知秋来的那一次,双方正面交锋过,其他时间,他们就连霍起的人都没见着。不得不说,此人果真是聪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