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想把他揽入自己的怀里好好的哄一哄,可谁知道他才刚动,齐笠就哭得更凶了,满脸都写着抗拒:“呜呜呜……你别过来……..我……嗝…….”一边哭一边说,最后还打了个嗝,好不可怜。
靳鸣看得哭笑不得,他现在真的没想做什么,就想安抚一下他而已,更何况自己就算要做什么也是以后才能做,起码成年吧。
“好好好,我不过来,你别哭了。”靳鸣是真的被他哭得心都疼了。
这好像真的是他第一次,见到哭鼻子的小朋友,真是,直哭得人心软,恨不得什么都依了他,给了他,现在就算让他掏出自己的心肝,他也愿意。
齐笠一下子哭得太用力了,怎么都停不下,止不住的抽噎,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要钱的往下掉,像是要把他这阵子的委屈全都哭尽了才甘愿。
“别哭,别哭,乖,听话,深呼吸深呼吸。”
齐笠憋得脸都红了,渐渐止住了抽泣。
“我喜欢你。”靳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说,但他确实是说了出来。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齐笠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了:“呜呜呜……你不许……不许……喜欢我!”反正喜欢他就是不对!
靳鸣无奈:“好好好,我不喜欢你,你别哭了行吗?你是我祖宗,可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我不喜欢你,我爱你。”
齐笠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靳鸣对上他的眼神,毫不退让,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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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齐笠满眼的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能对他说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三个字来。
简直石破惊天,震惊得他眼泪都停了,剩余的半泡眼泪要掉不掉,s-hi漉漉的含在小鹿般清澈的,既好看又有点好笑。
他惊讶,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反驳靳鸣,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慌乱,因为他的表白剧烈的跳动,下意识的就是要反驳。
只不过结结巴巴的,显得十分没有底气:"你......你这样是不对的。"
绕来绕去,好像又绕回来了,靳鸣有些无奈,不过仍然好脾气有耐心的继续跟他说着没有营养的话:"我哪里不对了?"
齐笠说不出他哪里不对,干脆就耍赖了,只能坚定自己的想法,没错,就是这样。
"不对.......就是不对........我不管。"理不直气也状的典型代表。
靳鸣看着他那小无赖的样子,可不想再把他给欺负哭了,虽然.....他那小可怜样确实能满足他的某些不可言说的欲`望,但是.....地点不对下次再说。
只好暂时转移话题哄着他:"宝贝儿,你那么久没吃东西了,先吃点,吃完了我们再说好吗?"
现在都介于中午和下午之间了,这个小可怜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
"什么?!你.......你叫我什么?!"齐笠却被这个称呼羞耻得白`皙的耳朵都染上了一抹诱人的浅红。
又想到昨晚模模糊糊的场景下,这人好像也这么叫过自己......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记忆马上席卷而来,没几秒他耳朵的浅红又深了一层。
靳鸣敏锐的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变化,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深沉:"我叫你宝贝儿啊,你就是我的宝贝儿。"
"我把你带回家来,看着你长大,你成长的没一个重要时刻,我都记得,我爱你,你不是我的宝贝儿还能是什么呢?"靳鸣的情话忽然像不要钱似的,一下子全部倒了出来。
情之所至,他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或许很久之前他就想说了,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说出他心里一直想说的话了。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小可怜。
最开始是怜惜,然后是喜欢,感情开始变质,可能是量变促进质变吧。
那么可爱敏感又漂亮的少年,小猫儿一样的少年,谁会不喜欢呢,他实在没有办法不喜欢。
靳鸣在心底叹息一声,越发觉得自己没救了。
"你不许那么叫!"齐笠气冲冲地说完,也不等靳鸣回答,自己抓起筷子开始瞎几把往嘴里扒饭,来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他这一天,实在收到了太多惊吓了,他快要承受不起了。
根本没有胃口,齐笠只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也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靳鸣看他拿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坐在一边温柔的看着他。
齐笠被他的目光看得坐如针毡,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眼前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忽略,现在他只要跟自己五米距离之内,他都会被影响到,压抑得呼吸都似乎有些困难。
也许有些人天生气势就是那么强的吧。
齐笠下意识回避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我......我还能去上学吗?"吃完了饭,齐笠看着靳鸣,小心翼翼的发问。
他觉得靳鸣有些可怕,像是要把自己关起来那真是太可怕了,齐笠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当然可以,只要你听话。"靳鸣半是诱哄半是威胁。
"你听话吗?你听话好不好?"靳鸣柔化了音调,又带上了祈求,听起来真是弱势得不得了。
可齐笠知道,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齐笠咬了咬唇,一时没有说话,垂下眼帘,眼睛又开始雾气弥漫,发红,像是被欺负到不行了。
良久。
"那你.....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样......"发疯了。
后三个字,齐笠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靳鸣也知道他话里未尽的意思。
沉吟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不过......要是小朋友主动的话,不就可以了?
不主动自己也要让他变得主动,少年人初尝情`欲滋味的时候,可是最难耐的了,毕竟,他也曾经经历过这种时期,他知道这种滋味。
反正有的是办法。
既然还有商量的余地,就不需要用极端的方式了,如果伤害到了小朋友,那也伤害到了他,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好处。
现在窗户纸捅破了,他们的关系势必要改变了,也不急于一时,对小朋友还是有点耐心慢慢来的好。
反正他也不急。
于是两人就暂时达成了这种短暂的和平。
晚上齐笠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像是防着什么似的,第一次反锁了房间的门。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姐夫把他从乡下的家里带回来,笑着对他说让他不要害怕,这里就是他的家,自己是他的家人。
帮他买过衣服,帮他布置过新房间,带他去过吃饭,送他去上过学,带他去玩过,帮过他开家长会,辅导过他的学习,送过他礼物,甚至给他做过玩具......一把木头枪,他到现在还留着,整整齐齐的放在收纳箱里。
许许多多零零碎碎的事情,好像都有他的身影。
他曾经想过,也许姐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了,他也一直把姐夫,当成亲人,当成家人,父亲一般的存在。
他就像大山,沉稳可靠,他还像大树,遮风挡雨。
事实上,他对自己,也像父亲一样,疼爱着自己,参与着自己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呢?一直都是他理解错了吗?
齐笠越想越觉得悲伤,不可抑制,黑暗中开始无声哭泣。
悄无声息的无助落泪。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离开吗?寻求帮助吗?报警吗?
可......他不舍得啊。
对他好的人世界上寥寥无几,他真的没有办法,舍弃生命唯一的温暖。
他不想成为没人要的孩子。
他想要爱,很多很多的爱。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不能再失去最后一个了。
靳鸣站在齐笠房间门口,都已经伸出手了,但还是没有敲门。
算了,别逼他太紧了,多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想一想吧。
其实看到他伤心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受。
可是总得跨出这一步。
迈过去了,就阳光灿烂了。
十五 齐笠该庆幸自己申请了内宿学校,不然每天在家看到姐夫,他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他觉得他的姐夫,不再是他的姐夫,他甚至都不想这么叫他了,总觉得再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还这样子叫真的怪怪的。
他真的很想回到过去,回到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依旧把姐夫当成世界上最亲近的家人。
只可惜,怎么都不可能回去了,他们都心知肚明,可是却还要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学校为了学生的学习,严格管制手机,齐笠乐得清闲,干脆就把手机关机什么都不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已经高二了,周末都要补课,只有星期天下午才能休息,其他的时间都要上课。
最近他的心很乱,很难学进去,很多时间他都在心烦意乱的想着事情,可是偏偏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整夜整夜的失眠,白天没有精神,学习效率更加低下。
他逼着自己认真学,可效果仍然一般。
靳鸣不知道给自家小朋友打了很多个电话,也发了很多条短信,可是都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