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此时也没比陆铮好多少,下身微微胀痛,全身的热度将皮肤烧出了艳丽的粉色。
他舔了舔红肿的双唇,压低声音说:“你别下车了。”一个人嘴唇红肿就算了,让人看到他和陆铮都是这副模样,保不准以为他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
实际上他们也只是浅浅的交换了一个吻而已。
陆铮用袖子擦掉他嘴角的液体,轻轻在他唇上啄了啄,“要不打道回府?”
左邵卿急忙将人推开,自己坐直身体整理凌乱的衣裳,深深吸了几口气将欲念压下,这才说:“都到这了,若是现在回去怎么给李尚书交代?”
陆铮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盯着左邵卿依然红艳的脸颊,“本公想做什么还用得着给他交代?”
“是是是,您是镇国公,小的不才,只是区区一郎中,自然该听上峰的吩咐。”
用手揉了揉脸颊,左邵卿将自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下了马车。
“咳咳……昨夜忙于公事没睡好,不成想竟然在马车上睡着了,呵呵……”
“呵呵……”众人扭头,当做没看到左郎中那一副水波荡漾的笑脸。
左邵卿大概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没有多少说服力,尴尬地笑笑,率先走进工部衙门,“走吧,李大人该等急了。”
那小青年跟在他屁股后头,低眉顺眼地走着,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马车里磨蹭了半天不出来。
等见到了李尚书,左邵卿已经恢复了往日清俊秀气的模样,拱手行礼后,问:“不知大人召下官前来有何要事?”
他假装没看到立在李尚书身后的柯城,一副收听训的乖巧模样。
“左郎中啊……”李尚书粗哑的声音传入左邵卿耳中,“你入工部也有一段时日了,感觉如何?”
左邵卿微微抬头,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不明白这个问题是个好开端还是坏开端。
不管如何,左邵卿回答道:“回大人,下官初入官场,学识有限,这段时日在工部学到了很多东西,以下官看来,工部乃是朝廷上下最实干的衙门,一点一滴都是靠各位大人携手创造出来的,全是利国利民之举,而这些都是在李尚书的淳淳教诲下完成的,下官有幸追随大人,是下官的福分。”
“哈哈……左郎中真会说话。”李尚书露着一排不完整的牙齿笑道:“你的成绩本官都看在眼里,本官也没想到你如此年纪竟然就比那些浸 y- ín 工部十数年的老臣做的还好。”
“大人过奖了,下官不敢当。”左邵卿心里止不住腹诽:这老头将他夸上天是想做什么?总不能是特意叫他来奖赏他的吧?
“好了,你也别谦虚,你呈给皇上的奏折老夫也看了,不浮夸,不抢功,很好!”
“谢大人赞赏!”左邵卿又做了个揖,却想:赶紧进入正题吧,他还想赶回去用膳呢。
第178章
“坐吧。”李尚书指着一旁的椅子说。
左邵卿也不客气,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腰背挺的笔直,面带微笑地看向老尚书,等着他进入正题。
“本官看了你上报的奏折,写的不错,不愧是状元出身,只是……你将所有功劳都划给了凉侍郎,是不是过于谦虚了?”
左邵卿眨眨眼,一头雾水地问:“您指的是关于火药研制的那份奏折?”难道是怪他越过上级不尊重他?
说起了这事本应该是梁齐的,只是那人一出军器厂就不知所踪,将这事丢给了他而已。
“正如你刚才所说,工部的成就是大家共同创造的,梁侍郎是你上峰,你尊重他无可厚非,但也不能抹杀了别人的功劳。”
“是下官思虑不周,下决定会改进。”左邵卿真挚地道了谢,心里却想:这老头该不会是想抢功吧?
“这也不是大事,你不必心存顾虑,本官向来一视同仁,所以提点你一二罢了。”
一视同仁,所以要将属于梁齐的功劳平均分给什么都没做的人?比如柯城?又比如一些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
左邵卿倒不是故意恶意揣测李尚书,而是柯城就站在他背后,让人难免有些不好的想法。
柯城大概也察觉到这几句话的方向不对,干咳两声,c-h-a口道:“左郎中,李尚书的意思很明确,此次参与了火药研发的工部官员都是有功的,而你在奏折中独独点了梁侍郎的功劳是不是有些偏颇了?当然,这不是说你不对,只是你这么做是否是因为顾虑着梁侍郎?”
柯城只差没说明是梁齐占着身份故意霸占功劳了。
好吧,闹了半天,原来是挑拨离间来的。
左邵卿微微一笑,“柯侍郎言重了,下官为何要顾虑着梁侍郎?”
以他的身份,该顾虑的也该是别人才对。
“那就好,梁侍郎虽然x_ing子懒散,但在军械方面确实有着别人难以匹及的才能,左郎中也是天赋极佳之人,进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多谢柯侍郎赞赏,下官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柯城摆出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样,鼓励道:“左郎中就是太谦虚了,你的天赋大家看在眼里,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师了,到时候工部可要指望你了。”
左邵卿眨眨眼,再眨眨眼,这是要他和梁齐窝里斗的意思么?
可惜啊,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别人窝里斗。
从工部离开,左邵卿满脑子里都是怎么将柯城拉下马的计谋,说实话,他实在不想看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坐上工部尚书的位置。
走出门外,镇国公府的马车果然还等在外头,陆铮靠在马车内朝他招手。
“陆爷,您知道李尚书何时致仕么?”马车缓缓行驶,左邵卿问出了心里所想。
“你有兴趣?”
左邵卿摇头,“我资历摆在那里,尚书还太遥远。”
“李尚书年事已高,战袁锋只是看重他的名望,换人是迟早的事,应该就是今年了。”
左邵卿若有所思地点头。
深夜,天凤帝的寝宫内依然亮如白昼,战袁锋仅穿着一件单衣跪坐在案几后,手下御笔不停,而在他右手边已经堆满了已经批阅过的奏折。
“陛下……该休息了。”大内总管每日都得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战袁锋批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自有宫女上前替他揉捏发胀的脖颈。
他挥了挥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漏刻,果然又已过了三更,他朝静候在一旁的大内总管问:“人带来了么?”
大内总管还想劝说两句,但又觉得这是无用之举,只好让人去催促。
过了片刻,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带着一个青年走进天凤帝的寝宫,行过礼后目不斜视地退下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青年双膝跪下,标准的行了个宫廷礼。
“抬起头来!”威严中带着一点戏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青年不得不抬起头,直视着这大央的天子。
这是他第一次面见圣上,天凤帝的外貌比他想象的更出色,尤其那双带笑的眼睛,让人有股沉沦进去的冲动。
曹宗冠甚至注意到天凤帝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黄色寝衣,头发也没有束冠,而是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扎在脑后,这副模样简直就跟要见一个熟悉的老朋友似的随便。
察觉到自己看的太过专注,曹宗冠微微垂下眼眸,等着天凤帝的裁决。
“曹宗冠,昌平郡人,曹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本届科举三甲的最有利竞争者,曾经和左家有亲,却因为迷j-ian左家庶出小姐而退亲……”
曹宗冠听到此忍不住c-h-a口道:“陛下明鉴,Cao民并未做出任何有悖道德人伦的事情!”
“哦,不管你做没做,反正大家认定你做了你就是做了,这有何可辩解的?”战袁锋眨了眨眼睛,眼角带着一丝笑意戏虐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曹宗冠低下头,声音平稳地回答:“Cao民不该因为一时气愤,妄图借助睿……四皇子的力量打击报复左家,使得自己沦为叛逆一党。”
“错!”战袁锋毫无形象地翘着腿,歪倒在软榻上,“你错在当初在发现左家的动机时没有反击,如了他们的愿却让自己陷入悔恨的痛苦中,所以你才想着报复。”
“可是……”
“可是当时大家都看到你和左家庶女睡在一起是吧?你怕流言蜚语的攻讦,你怕外人视你为心术不正又无担当的男人?所以你不得不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娶回家供着。”战袁锋接口道出了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