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泪 作者:任雪【完结】(32)

2019-02-10  作者|标签:任雪

  西门折柳正拿起玉瓶里的一枝新桃,慢慢欣赏,侧过头去,一边与折樱闲聊。

   "折樱,昊帝为你腹中的孩子去祭天,应该是件喜事,为何不见你有关点笑容。"

  "闲事休提,有事与兄长商量。"

  "哦?"折柳闻言,返身折还樱卧榻前坐好,手里却未放下那枝粉桃,"妹妹请说。"

  折樱也被折柳手里的桃花吸引住,没有一个空苞,所有的枝节上都开出粉白的花朵,朵朵娇艳无比,象春的笑脸。

  "哥,还记得明怎么死的吗?"

  说起死去的明,折樱象没事人一样,把被子拉到颈部,神情悠闲。

  折柳却心中一惊,仿佛骤然一痛,握桃枝的手不禁紧了,受不住力,落下几片花瓣。

  折樱伸手接过折柳手里的桃枝,笑着说:"哥哥什么时候做了不惜花之人。"

  把桃花举在半空赏玩,折樱回眼看兄长,折柳仍没有从明的悲痛回忆中恢复过来,神情黯然。

  "明是被昊赐死的。全是为了那个男人。"

  折樱小心地提醒哥哥,折柳的眼瞳中流露出更多的悲伤。

  "爱笑的明一直是全家人最宠爱的老么,死了快七个月了。"

  折柳悲戚的声音,让折樱的神情也黯淡下来,桃枝交握在手里,不觉中扯下桃花的花瓣。

  "是呀,孩子就快出世了,可是那个男人还活着。"

  折樱长叹,举起手中的桃枝,柔嫩的花被扯下不少,剩下一半左右,在长长的枝干上花影稀疏。

  床上的碎瓣被风吹起来,飘洒得满床都是。

  "可是,折樱,我们怎么办,昊总在他身边,我们动不了他。"

  折柳有些急了,站起来,在屋中踱步。

  自己何尝不想替明报仇,可是去哪里找接近珍珠的机会。

  折樱又再露出笑容,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冰雪般的笑容。

  "哥哥,祭天不是一个好时机吗?"

  "什么?"

  折柳突然停下了步子。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

  如果昊不带着珍珠出去,宫里空空荡荡正好动手,如果带着出去,外面人多马杂,杀了他也是个死得不明不白。

  "好主意!"折柳击掌惊叹,登时云开日出,一片睛朗。

  说话时,折樱手里的桃花已被她扯得一瓣不剩,连枝也折了。

  "妹妹,你--小心身子。"

  看到桃花的残枝败瓣,折柳突然想到妹妹现在身体要紧,实在不应该再为这些事情多费思量。

  折樱淡笑,抛下手中断枝,轻轻地拍掉床上的花瓣,举手投足之间不失尊贵优雅。

  "哥哥,感觉到明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折柳知道这个妹妹性格和明正好相反,一向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父亲才让她当了皇后。

  这几年来,昊对她宠爱有加,完全不受明事件的影响,就可知她进退有度,实在是母仪后宫的不二人选。

  折樱有如此心机,自己再不便多言。

  兄长离开东宫的时候,整个计划已经商量完毕,在和暖的春风里,折樱命宫女取来另一枝桃,慢慢赏玩,再接着扯成碎片。

  

  出宫的时候,有十三位嫔妃随行。

  各色妃子里最显眼夺目的当然是皇后折樱和当红的宠童玉妃。

  妃子们都有自己的舆驾,只有珍珠被命令骑马跟在龙舆一侧随行。

  听到吩咐,珍珠的面色青白,那张雕刻精美,饰以上好皮革和绣品的马鞍登时成为另一件刑具。

  骑坐在昊的坐骑青云骢上时,体内的皮棒随着马的奔跃,一次次顶向更为深层的内部,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里与玉儿调笑欢愉。

  才出城十里,郊外的春色万紫千红,紫绛翠幌,已引得少出宫门的众妃们阵阵惊叹,呼声不绝。

  到了城郊三十里外,道路两侧由遍布民居,变成了片片青碧稻田,屏蔽视线的绛帏也被撤去。

  刚插上秧苗的稻田散发出独特的青涩的淡香,远处不时出现的一丛丛红杜鹃惹眼之极。

  放眼望去,前方山峦起伏,不高,却山形奇特,林木茂密,郁郁葱葱。

  "啊,那边有山呢。"

  "我们就是去那座山上祭天吗?"

  随行的宫女们也发出了欣喜的惊叹。

  珍珠却无心理会,体内受到不停地折磨,精神涣散,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上毫不避忌地与玉儿欢好起来,玉儿大声的呻吟声令听闻到的人皆面红耳赤。

  知道那是挑衅的声音,珍珠故意地放慢青云骢的步子,渐渐地落后半个车身,几乎与皇后的凤舆并行。

  昊雄伟地吼声和玉儿高潮的呻吟声放肆而煽情,不知道再听下去自己会不会崩溃。

  体内真是难受呀,象有刀在一下一下地戮着自己,里面的肉壁可能都破了,带来皮开肉绽地痛楚。

  顶到从未去到过的最里面,内脏都好象都揽成糊了。

  青云骢的脚力很好,不耐珍珠总是扣着缰绳不肯让它放开步子,随着大队挣扎着急跑,珍珠越加难受,眼前的景物从来没有清楚过,象流星一样从身边划去。

  轻轻地张开嘴,让仍带着霜雪气味的寒风从口里吹进肺腑,满心希冀凉爽的风可以拂去下身火辣辣的热痛。

  昨天,昊要了自己,高潮后的浊液未清理出来,还留在体内,变成皮棒的润滑。

  羞耻仿佛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居然安然地接受了。

  把心放得冷漠一点,似乎日子比以前好过很多呢。

  从他近年来的放纵形迹可以看出,那一掌真的伤了他的心吧。

  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如果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原来求死都那么的难--

  

  "啊,你们干什么?"

  意识模糊的珍珠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已经被拖到马下。

  身体突然失衡跌到地上的珍珠,左肩传来锐痛,定神来看,已经流出温暖的血。

  女人的惊叫的哭声,马被骤然勒停的长嘶声,粗豪的男人长啸声和暖风拂动树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将和暖的春风冲闹和杂乱无章。

  眼花缭乱的穿插不停地马匹,把温红暖绿的春色背景切割得支离破碎。

  紧跟着,山隙里冲出来的山贼盗匪把珍珠和凤驾围了个结实,阻隔了自由的三山五岳。

  刚停下腿步的马儿见到陌生人,把鼻孔凑到珍珠的脸侧,噗噗地喷着粗气。

  一个粗壮的汉子冲到凤驾前,扣住折樱的腰带,把她从车上也半拖半拉地带了下来。

  骤遇变故,受到惊吓的折樱的面色青白如纸,慌张得不知所措,樱口半张却叫不出声音来,任由贼人摆布。

  身边的凤舆的车辕被汉子击断,坍塌在路中间,车队突然受阻停止下来,随行的禁军马匹又把山贼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昊的声音好遥远,从层层的包围外传来,为了帝王的安全,他的龙驾正在全速驶走。

  其它没有被围住的车驾,也四散惊走,各自逃命去也。

  登时原地只剩下十数个马贼和二十多个禁军,将珍珠和有孕的折樱围在中间。

  出于好意,为了不惊动朝野上下,昊带着家眷微服出来祭天,没带多少禁军随行。大部分的兵马为了保护昊,和其它人等,随着车驾散开,所以留下来缴匪的军士并不比马贼多多少。

  相貌粗鄙的盗贼头领,把行动不便的折樱扣在大掌里,拖到包围的马队中间,一手待刀架在折樱的脖子上,挺身大笑:"哈哈,看我们今天抢到了什么?"

  受到粗暴对待的折樱早失去平日的尊贵神色,象只落水的凤凰,面色惨然,半卧倒在地,身子惊恐地颤抖,低声地哭泣。

  十几个山贼互相交换着眼神,跟着满意地大笑起来。

  "一个骚娘们呢,满头的珠宝,值不少钱呀。"

  说话时,一个满身豪肉,坦露出半边肩头的汉子,伸出没有握刀的空手,想去折樱脸上摸一把,好在折樱闪避得快,才没有被他得手。

  情景瞬间由刚才的美景无边转眼变成人间地狱,令珍珠一时缓不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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