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那天晚上的漂亮哥哥!”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熠星回头,在阳光下,看得比那日真切,红润润的苹果脸上两个小笑窝,眼睛弯弯的带着笑,穿了一身大红的骑s_h_è 服,上面满是叮叮当当的银饰,整个人显得又活泼又精怪,是很可爱的小姑娘……
想起那天沾了大把眼泪的倒霉衣襟,熠星忍不住嘴角浮上笑容,“丹玛公主……”
……
等罗耀阳从议事中暂时脱身,赶过来看熠星时,就看见他弟弟,和传言中的准弟媳在凉亭里其乐融融,相谈甚欢。
从璟王婚后幸福的角度来讲,似乎最后一丝担心的借口都不存在了。
——小剧场——
受,养成计划。
熠星:嘶……嘶……疼死我了……(惊恐)这是什么?
刘太医:玉势,确切地说,老臣是从掖庭坊淘来的……
熠星:该死!我知道是玉势,我是说你拿这个给我做什么?
刘太医:王爷,这是寒玉所制,表面打磨得极其光滑,不会对肠壁造成损伤……大小适中不会撑开伤口,却可以避免皮r_ou_相磨……含扩ga-ng作用,可避免排泄造成伤口撕裂……从这里注入药物,当然不是ch-un药(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上一章大家的砖头与抗议,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竟然很有喜感……(怪不得这年头后妈多,让我都有点上瘾……玩笑哈,玩笑……)
嗯,一遍成文不足在所难免,原始稿嘛!所以在这里我再重申,这个文暂时禁转。因为我不想让人误会这玩艺还有同人文,默……
恩,还有章节未完我会在标题注明,反复更新是因为我又白字了……
鞠躬,谢谢。
第28章 拨云
——山路走多了,猎人也有撞到狐狸手里的一天
看到远处的罗耀阳,熠星找了个借口让侍卫带丹玛公主去参观御马,然后散退所有旁人,等罗耀阳一走近就开门见山,“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关于谍报。”
谍报,自古以来是历朝历代上不得台面,却从来不曾放松片刻的东西,为的就是知己知彼。大殷的谍报一向由熠星负责。
熠星手下掌管着大殷境内及周边诸族上百家商铺,这里面有单纯的生意,也有掩护在单纯生意里的行私,更深一层,还有在生意掩饰下的暗探耳目。
建州的上关邑是大殷的西防重镇,是大殷与周边藩属的交通枢纽,穆丹、月伯,甚至包括更远的霍尔邦的商贾都在此云集,也是熠星手下比较重要的一处情报站。距上关邑百里之外的建州营则与正对穆丹的雄关、与风霆镇防漠西的西北关成正三角形。
建州,是后方的最前沿,重要x_ing不言而喻。
熠星早就有计划狩猎一完,就亲自跑一趟建州。战事在即,他需要那里收集来的各方情报都做到准确无误;他需要从建州到雄关的粮道畅通无堵——当然后面一点,会有杨澈督导,应该问题不大。
结果他还没有成行,就几乎可以判定,上关邑的情报来源出了问题,虽然只是关于月伯的,但战事前的这种疏漏,致命,且不可原谅,必须尽快解决。
两人面对面坐在凉亭里,四下视野开阔,无人靠近。
要谈起这件事,就不能不从头说起四王子贺健……熠星深吸一口气,最后理理思路,“你知道,行刺风霆和我的人,就出自月伯的使节团,可能是大王子贺普的人,也可能是他的敌意被有心人利用了;三王子贺俄,后院起火,是个被人从头到脚耍弄到底的笨蛋;关于四王子贺健的消息,建州那边收集的太少,在月伯,他的势力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大得多。”
熠星看看沉默的罗耀阳,声音略低地继续说,“我怀疑我们的建州那出了点纰漏,很多事,我们要重新评估……如果你打算明年开春要出兵穆丹,我们得确保谍报的准确且详细,所以,我想,我最好立刻启程去一趟。”
起码,他们得防着月伯在大殷全力投入穆丹的战事中,在背后捅刀。若再加上霍尔邦,三路受敌,他可不希望他们的胜利来得如此艰难。
“不用,月伯的事,我已经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
“……”
“不说话?”熠星略带玩笑,“是因为我这次的失误,所以,你决定给我免职了?”
罗耀阳视线落在熠星夹着木板、裹得好似馒头一样的脚踝上,“星,你需要养伤。”
“我需要养的是脚,不是脑子。”
“……”
罗耀阳知道熠星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受辱,装作不知道,他的有些安排就不太好解释。以星的脾气,不会稀罕旁人越俎代庖,但这件事,他绝不袖手旁观。
罗耀阳略一思考,选择避重就轻,“星,月伯的使节近在咫尺,想要了解月伯的情况,从他们入手会更方便……”
罗耀阳的话还没说完,熠星就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使节在国与国的外交中,地位特别。扣押使节这种作法,绝不像罗耀阳这种……这种,呃,正人君子,或者更准确的叫‘呆板’、‘讲道义’的人,能使出来的手段。
当然,熠星从来自认小人,他早在那日满身是伤,还在榻上哼哼唧唧的时候,就暗地叫卫谋他们去抓人了。只不过礼部白日里就给他们发牒文放行,卫谋他们扑了空,连夜奔袭近百里也没追回来……
现在看来,不是对手棋高一着逃脱,而是早有人在半路撒网。
对于罗耀阳如此迅速又超乎常理的反应,熠星半晌吃惊,有些回不过神,好半天,才略带结巴,“那……他们,他们现在在哪?”
“京湘交接,距荆水七十里处,殷乾他们在审。”
“使节团全部?”
“……不,”罗耀阳微微顿了顿,“少了一个……”
“有人逃脱?”
“……没有。”
也就是说,贺健还没有与他手下汇合……决不能叫他顺利的回月伯!
“你的后续计划呢?”
“出使月伯……”罗耀阳忽然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好了,剩下的都是琐碎。总之,情报的大问题,你暂时不用担心……建州的事……”
熠星却已经若有所思地打断他,“你派人出使,是为了交好,你想助三王子贺俄一臂之力是不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帮助让三王子贺俄尽快搞到王位;或者趁贺健回到月伯前,把月伯搅一锅粥;或者再不济,让贺健背上弑兄、手足相残的恶名,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想到这,熠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贺健来大殷搞这么一手。明明为王位,兄弟相残是王族司空见惯的事,但是身为局内人却绝没有哪个成事者愿意背上这个罪名。
想当年,三皇子被流放、贬为庶人,也是因为他‘意欲行刺太子于未果’,而罗耀阳,正牌太子,永远是正派的、无辜的、清白的——名声,对于坐不坐得稳那个位置,很重要。
如果是从这个角度下手,让贺健的‘处心积虑’和‘志在必得’在回到月伯前化为泡影……会让他的反击更有成就感。
熠星低头盘算了一下,向罗耀阳建议道,“嗯,可以派人直接出发!至于一些珍宝玩物,我会让人在惠州备齐的,这样还能省下不少时间。”
“……”
相对罗耀阳的无言,熠星自顾自的继续说,“既然你行的是釜底抽薪之举,那……通往惠州,建州、绍岭关的西北路,想必你也全下令设关卡了吧!”
“……”
“拖到京湘交接之地才动手抓人,你再等他们汇合……你知道逃脱的那个人是贺健。”
看着罗耀阳默然又难看的脸色,熠星心下微微叹气,果然,他都知道了。
两人对视沉默了半晌,熠星忽然悠悠开口,“我不太会表达感情,过度的小心翼翼,让我几乎不会有自作多情的时候。但,有一个例外,我从不怀疑……这件事,你会自责,因为我在你心里很重要。”熠星抬眼看他,“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会对自己的错误负责;不告诉你,是因为对我来说,那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