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当穿越不再流行时,我穿了。
别人穿过去是王侯将相,江湖恩仇,我穿过去一琢磨,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我的中医事业。
备注:前*中医大学生,现*禾木医馆郎中——李平同学他…是攻。
温和郎中攻vs剽悍影卫受,养大帝王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平 ┃ 配角:沈涟(沈曜),卫彦,卫瑾,齐进,谭青,梁泽仁,王怀远 ┃ 其它:养成弱强
原文地址: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1104593
☆、楔子
当穿越不再流行时,我穿了。
哦,对了,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李平,人如其名,是个没什么特色的普通人,属于你每天在上下班路上会看到无数次但怎么也记不住那种。本来是中医药大学大二的学生,穿过来后为了在这类似北宋的朝代求个户籍混碗饭吃,毅然决定继续我的中医生涯。
五年学徒生活结束后,我继承了师傅开在京郊的那间医馆。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一,黄历上书:宜嫁娶入宅,忌安床祈福纳畜.
戊时三刻,我送走了最后一拨病人,站着伸了个懒腰,便从前堂的药铺往后面的厢房走。越往里越闻到一股香气。香味虽极清淡,却萦绕鼻间,闻之舒爽宁神。
一两一柱的芝兰堂定心香?这还是上回去税盐使别馆中出诊闻过,谁会在我的卧房点…
一推开卧房,灯已点好,有个人躺在我床上,呈跪趴姿势,头埋入枕中,上身悬空,臀部高高撅起。全身赤︱裸,肤色白皙。噢,是个男的。经受过“一班两男人,据说他们在一起”的中医大传统熏陶,我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走进床边,方发觉他双手紧紧攥住被单,耳根微微泛红。等等,看身形,他最多也就…十二岁?!半炷香后,北风拂过面庞,我终于解冻…
虽然我的酬金一向跟病人一样千奇百怪,但这种酬金还是第一次收到。
定心香还在桌上的香炉里袅袅地燃,我揉揉眉心,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手抖开床尾叠放的两床被子盖在那男孩身上,又拍了拍那隔着被子仍然隆起的脊背。男孩倒乖觉,侧着躺平了。
关了房门,顺便在视野里四下搜寻了下,一无所获。
我仰头朝梁木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屋角的y-in影便比平日里大了些。
我拉出把椅子,倒了一杯茶水,平平推到对面。再把嘴对准壶口,咕嘟咕嘟倒下去不少,方觉得心头火气全无。
再低头,茶杯已经空了。
对面多了一个人,除了眼白,其余皆是漆黑。好在存在感极为稀薄,倒不会夜惊小儿。
我踢出一把椅子到他面前,示意他坐下,道:“卫彦,解释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码字
☆、捡到喵
卫彦坐下,背脊挺直,不必细看我也知道他全身定是僵硬如石块。
我起身去厨房,打算为那男孩煮碗葱头汤。腊月的天气,不知道他冻了多久,染上风寒可就麻烦了。
端碗回来时,卫彦难得的主动开口了,两字而已——“礼物”
语罢,眼前一花,人已经不在了,门仍是阖上的,只桌上多了一张纸。
与他相识两年,他向来极不习惯把自己显露人前,我也适应了。
拍拍那男孩露在外侧的后脑勺,他转过来,抬起头胆怯地望着我,一双猫儿眼又大又亮,水光盈盈。虽然受了寒面色有些青白,长得倒可爱,到现代去当童星,一准红。
我伸手拉他起来,递过碗。他接了,问也不问就一口灌下去。……还好,我试过温度。我看着他双手捧着碗喝,雪白的肤色更衬出一身的瘦骨嶙峋,仿佛一只受虐的n_ai猫。天知道,我对小动物的抵抗力为零。
收碗出去,顺道拿起桌上的纸看了看,卖身契。楚儿…南风馆…原籍利州…
卫彦送的,一桩好礼物。
我没问他生平,他自己却主动说了。此时,我给他裹好被子,正拿他双足泡进热水里。他眼睫低垂,道:“小奴叫楚儿,年十三。原是南风馆柳公子的小仆。管事的大茶壶说我原籍利州,本姓沈。在灾民中买下我时,还没起正名,只知行二。”
我按压着他足上的x_u_e位,一时没吭声。
可怜人处处有。
初来此地,我身无分文,连户籍也没有。若不是师傅心善,我又硬扛着跪了三天,得以拜他为师。此刻流放充军尚好,运气差一点只怕早死在牢里了。
我平常月入不过四五两,养个孩子倒也够。既然遇上了,就当积福罢。
我擦干他的脚,拾掇拾掇,自己也爬上床,点了床边油灯,顺手帮他掖好被角。
正欲开口询问,一双小手忽然摸上来。
带点凉意,在我胸膛上轻轻抚摸,边摸边向下。寒冬腊月,却直要把人的心头火勾出来。
我一把抓住那双小手,他顿了下,也不挣扎,道:“小奴还是清倌。”
一灯如豆,火光在他面上明灭不休,猫儿眼中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哭笑不得,问:“你愿意吗?”
他答得干脆:“不愿。”
我奇道:“那你为何这样?”
他平铺直叙:“院中被人买回家的,无不荐枕席。若有惭愧拒绝的清倌,常辄加鞭笞。大茶壶曾教导,买我们回去,便是用来享乐。小奴知道事主人,分当如是;不知是则当捶楚。不敢不自献。”
这段话虽文白夹杂,听着别扭,条理倒很清楚。不过是…扭曲教育。
这朝代,恋童,猥亵未成年人,平常至极。受重金引诱的儿童还常被家人殴打。
我温声问道:“你有想投奔的人没有?”
他摇头。
我道:“那你以后跟着我,平时帮点小忙做做药童,行吗?别自称小奴了,听着别扭。”他望着我,说:“好。”猫儿眼水光潋滟,我心下一动,续道:“那,你叫沈涟?”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就这一张床,今晚先凑合着,明天再收拾一张出来。”
他已经躺进我的影子里,只有一声轻轻的“嗯”。
作者有话要说: 沈涟解释那段,化用自《阅微Cao堂笔记》卷六 滦阳消夏录六 《娈童》
大茶壶:南方叫龟公,北方叫大茶壶。
☆、昔我往矣
我找出一本笔记小说翻看,即使来这个世界已经六年,我也不敢说自己就懂了所有的风俗人情。被当作异类的下场不外乎火烧刀砍之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特别是在现下胡人屡屡南侵的情况下。
没多久,沈涟就睡着了。身体向里,蜷成一团,戒心极重的睡姿。
倒像我还在福利院时常见的那些更小的孩子的睡相。
刚进大学时,寝室的哥们儿对福利院有一些神奇的认知。开始还怕勾起我“伤心往事”,不敢提半句。久了见我毫无童年心理创伤的样子,就常问一些诡异的问题。比如喜欢看恐怖片的老四,不是问我们院里有没有小孩子失踪,就是试探说院长啊老师啊有没有啥癖好。常年捧着哲学书籍的老大则语气深沉地和我探讨为什么福利院的孩子升学率偏低。长得像万人迷男主角的小六和我混熟了以后,老从我这儿打劫方便面,不忘恭维两句“老五会照顾人,我们感情斗是不一样噻”。这种时候我就踢他两脚“你一神似王宝强的河北人学什么四川话啊”
其实,福利院虽然没什么好,却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不好。有吃有穿有学上,院长常教育我们要惜福,爱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所以我很知足,努力念书,成了少数几个考入重点高中的孩子。离开孤儿院那天,院长自己封了个红包给我,说我是院里的榜样。福利院里身心正常的孤儿不少,不过毕竟几个老师管教一大帮孩子,而几个寄养家庭也不敢严加约束。很多孩子年纪小缺了自制力,心眼又活络,心思就不在读书上面了。我资质平常,只是老实,肯下苦功,才能一路读上来。
在福利院那些年,比较烦恼的是,每到逢年过节,总有各式各样的人前来慰问,我总被推上去当代表,致欢迎辞、感谢辞,接受捐赠。全程常伴随着照相机、摄影机,有些不自在。那会儿小我三岁的小文喜欢上了一个来慰问的大姐姐,临行前姐姐抱着她哭成一团,后面却再无音信。小文沉默了几个月,也就不再提这回事。
出来以后,我常常回去看望老师跟那些一起长大的孩子。老师渐渐老了,孩子们大了离开福利院,好些人也不知去向。等几个老师都退了休,就不再去福利院了。
高考选中医大是稳妥起见,顺利录了第一志愿,挺高兴的。每学期考得好就拿甲等,考得中上就拿励志奖学金,学年也有国家奖学金,平时再打些零工,过得颇为宽裕。
毕业、工作、娶妻、生子,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