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基哥你听我说。”胡天杰立马白素贞附身,软的跟蛇似的往人小祁公子身上靠,神神秘秘,“你难道就没发现这火把照的范围越来越小?”
怎么可能没发现,虽说这火把打了也有段时间,火焰没刚开始烈是真,可怎么也算不得弱,照到周围一米开外应该是可以的,可随着人越是往里走,这火光的照s_h_è 范围就逐渐缩小,现下勉强只能照到往前一个肘子的地方。就像无形之中潜藏着一个专吸光的怪家伙,正在把光明一点点吞噬入口。
祁靳于也有点犯难,“岂止,还静得出奇。”
这么一说,胡天杰也闻出点味,好像真从进到这里开始,周围除了自己和基哥,就真没有听见其他任何声音,可是明明二豹爷他们就跟在他们身后。
胡兄赶忙朝后嗷一嗓子,“豹爷啊!”妈的,还真邪x_ing,这么大的空间,嗷这么大声连回音都不带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遥遥听见回话,“啥事,五姨太!”
“………………”胡天杰厚着老脸冲祁靳于打哈哈,“那话太长,下面的话都还没传过来,我把完整版说给你听听,啊那个五,五夷泰山………”
祁靳于接过话茬,“五夷太山奈我何,狂风破浪会有时。”完了那一笑得脸y-in测测问胡天杰,“我念的还算对吧,胡兄?”
胡天杰那个汗啊,“祁兄好记x_ing。”
情况特殊,祁靳于也没闲功夫和他扯,点到为止,“咱先暂时别走了,等后面的上来再一齐走。”
胡天杰等这话搁那都快等哭了,小祁公子前半段话刚出来胡同志就一屁股坐实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果胡天杰边上坐了个山顶洞人的话,山顶师傅都他妈能进化成了人,后面的二位却是一点不见踪影,好似彼此之间隔了有十万八千里,可要是嗷一嗓子去,却又能听见他们在不远处的回话,但就是等不到人。
把一个人丢在黑暗里,任谁都会受不住,更何况这黑暗里还不知潜藏着多少的危机。
小祁公子纠结着眉,面露难色,显然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那不断击打着刀柄的手指最后敲了几下,下定决心般一握刀柄,祁靳于让胡天杰拿着火把,推他往前,“这么干等也不行,我们继续上路,走一步算一步。”说着从下衣摆撕下来一块布条,绑在树根上做了个记号。
胡天杰看他在那里忙碌,其实特别想劝他一句,兄弟你就省点布料吧,凭他杰哥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凡是在路上作记号的,十次有九次都会再走回来,剩下那么一次,就是作者写到这就坑了。
所以说,众多革命先驱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记号有风险,照办洒狗血。
不过看人弄得这么认真,胡天杰也不好打击人同志的积极x_ing,最好是一路上多搞几个,能撕多少就撕多少,千万别省,和丐帮第213任帮主走在一起,才更能凸显出他的潇洒英俊!
…………
两人在黑暗里继续爬行,周围一片死寂,甚至是连呼吸声都缺失了一般,只能听见电波似的耳鸣“滋滋”响着。道路还是一成不变的树须弯,祁靳于已经尽力保持直线前行,可无论怎样,却总是走不到头,假设这山洞无边无际,倒也符合逻辑,但不可能这树须弯也是无尽的吧,一棵树怎么可能会有超过自己十倍数量的树根与树须?
祁靳于有想过这些弯弯绕绕会不会是呈圆形循环往复的,可最后还是自己给否定了,如果是真是循环的,那他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会连他做的一个记号都没看见?前方还是那无尽的黑暗和交错的树根须。
胡天杰走不下去了,“妈的,老子F5都按烂了,怎么还是这路!”
刚说完只觉手下触觉一变,带点柔软,还有点粗麻布的感觉……借着光看过去,前方赫然出现一只穿着布鞋的脚!
那又粗又壮的脚让两人皆是一怔,胡天杰这都要摊到祁五爷身上去了,叫声正待喷发而出,倒是前面先叫唤上了,“哎呀我妈!大大大大……大仙饶命啊!”
胡天杰与祁靳于面面相窥,几乎是同时喊出,“豹爷?”
“呃…………”前面的喊叫戛然而止,然后就见二豹爷老泪纵横的脸向二人袭来。
“可算是见着亲人了!”
…………
本该走在他们后面的方祯何二豹,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胡天杰又一下往人身上扑去,祁靳于不着痕迹地躲开他,“我说你还靠上瘾了?”
“祁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胡天杰整整衣衫,一脸严肃,“你懂什么,一般小说发展到这就进入一个高.潮点了,按照科学的剧情发展,这时候就必须要有一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人出来烘托气氛,身为乐于助人的红领巾少先队员,舍小我成就大我,没有老子的牺牲哪能凸显出你们的光辉形象!”
祁靳于:“…………”
方祯刚才还不太相信,这会一听胡天杰在那鬼扯,终于确定这是真的,“五爷,怎么你们……”
他要是能知道就不会走在他们后面了,这问题太强人所难,小祁公子无法解答,便问道,“你们一路来可遇见什么情况?”
方祯说:“倒不是什么大的,本来刚开始走还能看见你们,可不知什么时候就寻不见了,我还以为走丢了,正好听见你们的呼声,可那声音就像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连个确切方向都寻不到,最后也不知怎的,竟就走到了你们前头来了。”
看来大家所遇到的都一样,祁靳于心想,又问,“那你一路来可有看见我用衣布作的记号?”
方祯摇头,“这倒没有。”
祁靳于皱眉,有点纳纳,没看见任何记号且无故走到了他们前面,如果说这路是由无数条路交错相连而成的话,方祯他们倒有可能是走上了某条路,然后两路相交最后走在了他们前面,如果照这么个说法,那每条路从不同地段都有可能相交结错,那自己一路来作了这么多记号,再怎么至少也会看到个一条啊,如果从这方面出发来想的话,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大家都是一条路走过来,且这路还没有循环往复,但…这样的话又与前面的相互矛盾起来。
小祁公子公子陷入了死胡同,突然下灵光一闪,难道说……祁靳于喃喃道:“惑术?”
惑术,顾名思义就是以某种不同与于正派武学的手段技巧,迷人眼眸以达到幻惑他人的目的,民间有人把这称之为鬼打墙,但其实不然,因为使用惑术的都是有血有r_ou_的人,何来的鬼。
惑术的实体就是苗疆的虫蛊,有两种方法惑人,一是从口入,这类比较常见,还有一种就是利用自然的风、雨、土等作为媒介,进入人的身体,比如,虫蛊可通过风吹入人的眼睛,通过水从皮肤进入。
这洞内空气潮s-hi,时不时有水滴在大家的身体,想必下惑人就是通过水来迷惑众人的。
当然这也只是祁靳于的猜想,是不是还不能肯定。祁靳于看着下边那不知深浅的沼泽池,决定还是搏一搏,祁公子调整下姿势,半蹲起来,对方姑娘低声交待了几句,然后毅然决然跳了下去。
胡天杰只来得及“唉”了一声,就连着被一起拽了去。
胡大兄弟都能感觉到瞬间被没顶的窒息感,这可比在水里难受百倍——大量的淤泥往嘴里、鼻子里、耳朵里灌,直至填满。
胡天杰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每呼吸一口气就是煎熬。
…………
祁靳于跟看猴似的看胡天杰在那张牙舞爪,饶有兴致,最后看哥们都快翻白眼了,这才把人从地方给拎起来,摇几下摇清醒了,“看明白了,这是平地。”
“呃……”胡天杰在一阵摇晃中往脚面看,可不咋的,还他娘是砖石铺就的呢!
上面的二位也跟着下来,这时候大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刚才走的路,哪有什么沼泽池,这里一马平川全是石砖地,并且这洞内的空间也不大,提着火把往前多走几步就能照到他们来时的洞口。
不过洞顶倒是有树根须,但面积也不是太大,根本就不需要走那么长时间,一切都正常,就一点让人匪夷所思,就是五爷在那树根须上作的记号,竟一个都寻不到了!
不过和前方的景象比起来,这都算个鸟——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两扇大石门,石门紧闭着,一边各有一个门把,皆是鲤鱼头形状,一切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