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练夫人,大夫已经在路上来了,很快就能到。”
“嗯,李管家,你去外面守着,大夫一到,马上请他进来这里。”练夫人说完,李管家连忙说好,便出去了。练夫人继续对彦琛说道:
“好孩儿,大夫快到了,你也别强忍着,疼痛的话就叫着喊着,不打紧。”
彦琛没听,仍然强忍着,不吭声。
蓝花见此,急躁地说道:
“练夫人,是阿奴的错,二少爷是吃了他煮的肉燕,才变成这样的。”
蓝花说得越发轻浮,是红花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淡定了下来。
练夫人则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道:
“好了,都先出去,等大夫来给彦琛看了之后,本夫人自会向你们问罪!”
于是,阿奴和红花,蓝花一起出了房间。此时,范凡才姗姗来迟,和阿奴在门口碰了个照面。
阿奴一脸愁容,却见范凡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笑容。他这才发现,范凡并非一个人前来,而是把厨房的阿夏也带来了。
练夫人见范凡来了,说道:
“你来得正好,你来和我一起照看着彦琛。”
不一会儿之后,李管家便带着大夫进来,给彦琛把了脉,开了药。范凡领着练夫人身边的两个随从,亲自去抓了药,并吩咐他俩熬药。末了,范凡产生不良的预感,便匆忙地赶回了彦琛的房间。
范凡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练夫人和大夫的谈话——
“大夫,我儿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疼痛?”
“练夫人,请放心,只不过是普通的痢疾而已。或许是因为二少爷身体太娇贵了,若是换作普通人,也就拉几天肚子而已。”
范凡走进了前堂,看见出了大夫和练夫人外,阿奴,红花,蓝花,还有阿夏都在。
“这无缘无故的,彦琛怎么会得了痢疾呢?”练夫人继续问大夫。
“依我看,应该是食物的问题。请问,病发之前,二少爷吃了什么东西?”
此时,不等练夫人示意,蓝花急忙插话,说道:
“我知道,回练夫人,二少爷就是吃了书桌上的那碗肉燕汤,才得了痢疾的。”
“哼,蓝花,你倒是十分清楚呀,去,快去把那碗东西端过来给大夫看看。”练夫人说道。
蓝花倒是十分积极,很快就把那碗吃剩的肉燕汤给端了过来。大夫仔细闻过之后,对练夫人说道:
“不错,正是这碗肉燕汤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这?”
“有什么话就只说,无妨。”
“是,夫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人在这肉燕汤里下了泻药。”
“什么!混帐,太混帐了!”练夫人厉声问道:“这是谁准备的肉燕汤啊?”
阿奴吓得差点魂儿都没了,急忙跪了下来,没等他来得及请罪,蓝花便振振有词地说道:
“练夫人,一定是金花,是他要加害二少爷,在肉燕汤里下了泻药。”
练夫人没有搭理蓝花,对阿奴问道:
“金花,这肉燕汤可是你准备的?”
“是,肉燕汤是阿奴准备的。二少爷临时说他要通宵研读奇书,要我准备一份宵夜,厨房的厨子们都收工了,所以我便亲自去煮了碗肉燕。”
“这么说,你是认罪咯?”
“不,阿奴并没有在肉燕汤里下什么泻药啊!”
“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吗?”
“因为夜已黑,前后都只是阿奴一人在准备,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如果不是你下的泻药,那你能告诉我,又是谁下的泻药呢?”
“阿奴不知,但阿奴也确实是无辜的。”
此时,蓝花又忍不住风言风语地说道:
“哼,你无辜?难不成是二少爷自己在肉燕汤里下了泻药?要是罪犯说的话也算数,那罪犯都说自己无辜,这官府、衙门和牢房,不就形同虚设了?”
而红花则在一旁出奇地冷静,一声不吭,甚至脸上连一个表情也没有。
练夫人听了蓝花这么一说,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就这样吧,把金花送去衙门审理。”
“夫人,请等一下。”范凡及时说道,“晚上的时候,我和阿奴听到二少爷的叫喊声,阿奴先出门过来,我后来出门的时候,撞见了徘徊在我房间门口的阿夏,阿夏说有事要禀告夫人,我就带他来了。”
“阿夏?他是?”
“阿夏是厨房的王师傅带来的帮厨,老家在乡下,所以都住在章宅子里。”
“哦,是厨房的?”练夫人说着,转而问阿夏:“你是为二少爷今晚的事情来的?”
第34章:一封遗书
阿夏看了看范凡,然后老实答道:
“是,是的,当是金花在准备肉燕汤的时候,我就在厨房里。”
“你撒谎!刚才金花说,厨房的人都已经收工了不是?”练夫人严厉地问道。
阿夏下跪说道:
“小的没有说谎,求夫人饶恕。”
“竟然没有撒谎,又求我饶恕什么!”
“小的当时确实在厨房里,只是阿奴并不知道,当时,”阿夏唯唯诺诺地说,“当时,小的�c-h-a��大米缸里。”
“什么,大米缸?”
原来,这天晚上,阿夏因为肚子实在太饿,就偷偷溜进了厨房里,找找有什么东西吃。哪知,他前脚走进厨房,才刚刚翻找了一会,阿奴后脚就在厨房外面,眼看就要进来了。阿夏一时情急,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心理作怪,就躲进了米缸里。
蓝花听到这儿,暴跳如雷地说道:
“好呀,你个阿夏,竟敢利用职务之便,进厨房偷吃。夫人,像阿夏这种人,按家规要赶出章宅,永远不予录用啊!”
阿夏也不怕蓝花的这番话,说道:
“夫人,就算要把我赶走,我也要把这个事情说明白,我知道是谁在肉燕汤里下了泻药。”
“好,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就饶恕你偷吃的事情。告诉我,是谁?”
“是蓝花。“
“你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和阿奴是一伙的。上次你把臭了的鱼丸煮给大家吃,还不是阿奴替你隐瞒了过去。现在轮到阿奴遭殃,你就撒谎来帮他说话是不是!”
“不,我是亲眼看见你下药的。”
原来,阿夏当晚躲在米缸里目睹了事发的全过程。当时,阿奴刚把肉燕下了锅,却听见外面有人叫他,便走出厨房一会。而就在阿奴离开厨房的这会儿,躲在米缸里的阿夏偷偷看见,蓝花�j-ian��祟祟地进了厨房。阿夏亲眼目睹,蓝花掀开煮肉燕的锅盖,把手里的一包药粉打开,然后把药粉慢慢地撒进了锅里,搅拌之后,蓝花便匆忙地离开了厨房,恰时赶在了阿奴回来之前。
练夫人听了大为震怒,说道:
“蓝花,你可认罪?”
“不,蓝花不认罪,阿夏在撒谎,蓝花根本没有去厨房,甚至没有离开过房间。”
“夫人,当时我看到,蓝花只撒了一半的药粉到锅里,只要再找到那一半的药粉,就可以证明阿夏所说的都是事实。”
“好,李管家,你带人去搜蓝花的房间。”练夫人说完,继续补充道,“分两批,金花的房间也一起搜。”
“可是,阿奴目前是和范凡一起住,金花的房间就是橘花的房间。”李管家提醒练夫人到,他知道练夫人一向疼爱橘花这个随从,就像女儿一般看待。
范凡听了,立即微笑地说道:
“李管家,你尽管去搜好了,我相信阿奴的为人。”范凡说完,坚定地看着受惊中的阿奴,那眼神仿佛在给阿奴输送着无穷的能量。
而蓝花和红花也住在一个房间。刚开始,蓝花并不感到害怕,他悄悄看了几眼红花,却见红花的神色异常,一次都没有正视自己的眼睛,突然,他开始担忧了起来。
嘀嗒,嘀嗒……
紧张的时刻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最后的谜底即将揭开。
李管家带着两批人分别搜索了他们四人的两个房间。其中,搜索阿奴和范凡房间的人率先来报,说是非常�c-h-a��,一无所获。之后,搜索蓝花和红花房间的人神色紧张地回报,说是搜到了药粉,并且果真只剩下半包。
此时,蓝花十分恐惧地看着红花,脸上仿佛写着“万万想不到”五个字。
练夫人命令道:
“快,把药粉给大夫看看。”
大夫把药粉闻了闻,说道:
“不错,正是泻药。”
练夫人听了,大为震怒地问道:
“这半包的药粉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夫人,是在床底下,随从们说那正是蓝花的床。”
“蓝花,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练夫人生气而无奈地问到。
蓝花摇着头,盯着身旁的红花,眼中充满着悔恨。
红花突然开口说道:
“夫人,这些天蓝花就行为诡异,他床底下的这包药粉我也见过一次。那日,我的发钗不见了,就在房间里寻找起来,不小心就看见了床底下的这包药粉。哪知,蓝花恰好进了房间,看到了这一幕。他便狠狠地训斥了我一番,还不让我把这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