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 作者:阿扶子【完结】(11)

2019-02-11  作者|标签:阿扶子 纨绔子弟 明星叔受

一阵哄笑,但确实没有吵闹声了,只剩乐队的演奏声和歌声。

“她讲崔仲敏负她,我同老崔反目成仇,结果媒体告知我,黎冬琳有夫有子,还准备移民英国!媒体神通广大,诸位,千万不要得罪这帮人,家中大小事,真相之谜,关键时刻还是得倚仗他们啊!”

他大笑,众人也哄笑不停,笑声如海浪,几乎要盖过乐队的歌曲。

江凯维喊:“继续!下一轮,惩罚照旧!”

崔然:“继续!我赌江凯维输!”

有人喊:“拿什么赌?阿渟吗?”

众人起哄。

崔然喊:“不赌!我有原则!钟意的人,一律不赌!”

尖叫声,口哨声,萧亦渟笑逐颜开,埋头在崔然肩上一吻,崔然顺势托起她的下颌,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绵长的热吻。

宾客散去,已经凌晨三点。

崔然从浴室出来,便一头栽上床,一动不动。

萧亦渟拧亮台灯,摸了摸他刺拉拉的头,他低吟一声,声色喑哑,半晌才将头一扭,却也不睁眼,直接发号施令:“水。”

萧亦渟不动,继续玩他的头发:“既然你母亲欺骗你,为何不与崔董事和好?”

崔然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萧亦渟道:“难道崔董事不愿意原谅你?”

十二岁的孩子,一时受母亲教唆,做出错事,但身为父亲,实在不太可能死不原谅——况且,崔然还是崔仲敏的独苗。

她等了很久,崔然都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

她伸手拧灭台灯,忽然听见崔然又说了一句,要喝水。

人已经脱了鞋上床,萧亦渟眉心一拧,稍隔片刻,还是开灯,重新下床。不多时,捧着一杯水进来,伺候崔然喝了,正要关灯,忽然听见崔然道:“崔仲敏这个人,心态非常好。”

萧亦渟一愣。

崔然依旧合着眼睛,像是呓语。

“黎冬琳让我对付他的时候,我什么坏事都做,学业荒废,夜不归宿,所有事都忤逆他,我以为他会屈服,向黎冬琳低头。”

嗓子太哑了,今晚那么喊,估计在场活跃的几位人士,现在喉咙都不会好过。

萧亦渟伸手,为他捋顺乱七八糟的头发。

崔然捉住她的手。

“十二岁,天真至极。崔仲敏见我这样,没有打骂,一句训斥也没有过,他是彻底的无动于衷,明白吗?我是死是活,今后如何,都与他无关。”

萧亦渟犹豫半晌,低下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崔然忽然笑:“你的手很软。”

萧亦渟也微笑。

崔然道:“像黎冬琳。”

萧亦渟一愣,随即大笑:“崔先生一旦喝多,情商为负。”

一早醒来,萧亦渟已经离开,之前就说过,今天上午有通告要赶。

这间卧室彩光非常好,因为对面就是海,落地窗又是单向透光,崔然一般不拉窗帘,早晨阳光像海浪一样侵蚀进来,照亮半张床,冬季是享受,夏季则不然,崔然自己睡靠窗一侧,八九月时候总被热醒,醒来了,就一直闹熟睡的顾伦。顾伦见他浑身是汗,问为什么不拉窗帘,崔然说喜欢太阳,他便不再多说。帘子最终是由萧亦渟拉上的,她睡觉时不能有光。

崔然下床,将帘子拉开,朝大海方向伸懒腰。

洗漱回来,见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米杉。

[生日快乐,抱歉,昨天忘记。]

下午就收到礼物,一只商务男包,崔然拆去包装就笑了——足以见得米杉有多忙碌?

生日会让不少嘉宾都负了重伤——喉咙。足足调养一个礼拜,才又在马球场见面,大汗淋漓,在场边休息,齐二少凑近他耳边,神神秘秘道:“凯维和他家大姐,是怎么一回事?”

说的是江凯维的女友。

崔然装傻:“有新情况?”

齐二少冷下脸。

崔然破功,大笑起来,抬手去捏他的脸,被他避开,“拿开,基佬。”

崔然硬是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才收手,笑道:“看你这毑型。”

齐二少直翻白眼。

崔然勾过他的肩,嬉皮笑脸,目光在球场上,声音压低:“大姐的老情人,听说是发了一笔财,准备吃回头草,和老江较劲,老江其实早就不耐烦,天赐良机,当然一拍两散。”

齐二少看着球场上纵马奔驰的江凯维,笑起来。

崔然笑道:“怎么?打老江的主意?”

“你当全世界都是基佬?”齐二少嗤笑,“我见他脸上带伤,很有意思。”

崔然大笑,笑了一会,手机忽然响起短信提示,老于的消息。

一张照片,没有内容。

崔然笑不出了,照片的主角是萧亦渟和一个年轻男人,背景应该是地下车库,萧亦渟戴着墨镜,但他们熟悉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难认出。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容貌稚嫩,白衬衣,灰色西裤,身材略显单薄,在为萧亦渟开车门,手放在她臀部上。手机拍摄,估计是焦距拉到最长,画面有些模糊,耳边笑声响起,是齐二少笑了。

消息传过来时候,包厢里某公子哥正将一首抒情歌改为摇滚乐,鬼哭狼嚎。

崔然边看手机边吸可乐。

男方二十二岁,姓卢,萧亦渟所在经纪公司的新进职员,某重点院校文学系毕业生,家境普通,与人为善,和萧亦渟在公司并无接触。但从消费情况看,近期账单都超出薪酬应付范围,名下除一套市郊公寓,还有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复式,入住频率不高。

另附萧亦渟和卢某私照数张。

老于在他身边笑。

崔然收起手机,把可乐换为啤酒。

老于道:“太子爷头顶绿草如茵。”

崔然漫不经心,“今天A君绿B君,明天B君绿C君,循环往复,不就是情场?”

老于一愣,旋即捧腹大笑,拿来启瓶器开了一瓶啤酒,和他的酒瓶一碰,各自将酒喝完。

算是崔然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新欢旧爱,公子哥们随时随刻可能将身边情人弃之如敝履,但绝不能容忍被别人同样对待,倘若如此,就是被戴绿帽,颜面尽损,必定要让别人不得善终。老于就曾经害得对方辍学,父母失业,几乎走投无路,只因对方“不知廉耻”。

崔然倒没有找过任何情人的麻烦,无论是他离开对方,还是对方离开他,好聚好散,今后有事相求,要是心情极佳,他也会做个顺水人情,或许正因如此,他被戴绿帽的次数总要比别人多一些。

这次也不例外,他向萧亦渟发送简讯,便和平分手,对她出轨的事也只字不提。

其实生活中有无萧亦渟并不见什么区别,所以他也没有急于找下一任。吃喝玩乐,照常进行,虽说沦为笑柄,但公子哥们也会拿捏轻重,知道适可而止,不过多久,就没有人再提。

崔仲敏给的零花刚到账,纪云清就来了香港。

纪老爷子摔伤,惊动纪家老小。这位老人有些意思,崔然和纪云清同窗时候就与老人家有多次接触,如今是真心实意觉得惋惜,不知不觉,老人已经年迈至此。

前去探望,花言巧语逗得老人合不拢嘴,晚上与纪云清一同吃饭,被他调侃,说他摇头摆尾,尽显丑态,却不知道老爷子精明得厉害,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纪云清和他说话向来带刺,崔然并不在意,又拿他前不久受伤的事开刀。

他向来消息灵通,其实已经推测出其中缘由,偏故意扮傻,戳他痛处。

明明互相厌恶,却又装模作样,仿若挚友。

纪云清喝得多了,原本就有心事,没吃多少东西,眼下已经神色迷离。崔然暗笑,老友像是已经从良,化身情种。

“下个月,抽空来内地,换你招待我啰?”

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好像把纪云清吓得酒都醒了,霎时神色清明,瞪着他看。

崔然闷笑。

半晌,纪云清才结舌道:“香港不够你乐了?”

崔然憋不住,大笑起来:“就问你欢不欢迎?”

纪云清也是大人物,又恢复绅士微笑:“尽管来。”

纪云清烂醉,崔然和司机一同将他架上车,忙出一头汗。见纪云清实在难受,崔然又嘱咐司机路上让他先喝些酸奶,开车不要太急。

刚要离开,听见纪云清在车里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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