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手和嘴,两人在车上各自- she -过一次,又往崔然最近的住所赶。崔然洗完澡出来,顾伦还在主卧浴室灌肠,他便给司机打了通电话,让一个钟头后送吃的过来。电话刚挂,江凯维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哪?”
“办事。”笑意浓,这样的语气,也算是暗语,“除非天塌下,别叫我出门。”
“天还没塌,不过老于和卢一擎闹起来了。”江凯维道,“阿沛的客厅让他们砸烂一半,如果你现在出发,估计能看见残骸喔。”
“两个扑街仔脑袋让猪啃?”话一出,又一琢磨,崔然也明白了,“……Fuck。”
半个月前,两人抢马子,一帮人怂恿他们赌车,他还是头功。
这帮人闹事,大多时候只能内部和解,家中利益牵扯复杂,不宜闹大,父辈也不会轻易插手,说来也与孩提时代没太多不同。他原本是喜欢看戏的,但闹到了方沛头上,又与他脱不开关系。
按江凯维的说法,想抢马子的老于挖到了墙角,卢一擎女人也让了,车也给了,却翻脸恶语伤人,老于回击,一来二去,动起手来。这类情况在他们之中实属罕见,公子哥们情商向来不低,深谙利益轻重,卢一擎刚回国不久,算是新成员,崔然实在失策。
浴室门响,顾伦赤着身体出来,身上水汽已经擦干。
往床上一躺,一手垫着头,问崔然:“有急事?”
崔然脱了鞋上床,从床柜抽屉里拿出一支润滑剂,挤出一些在食指上。顾伦翻身,张开腿,任他掰开一瓣臀肉,将食指塞了进去。
崔然低头在他背上吻了一下,笑道:“给你做个前列腺按摩。”
顾伦应了一声。
充分的灌肠让肠道- shi -软易开拓,又不失紧致,崔然感受着顾伦体内的热度,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觉得这个老男人所有的温暖应该都在这里了。确实也温暖着他。指尖在肠壁上挖弄,顾伦呼吸变得急促,连崔然也心口燥热起来,顾伦肠道的收缩随着呼吸的急促越来越剧烈,崔然只是手指被夹,下身却起了反应。
对那两个祸害的怨恨更深了。
食指气愤地在肠道里胡乱搅动,顾伦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额上渐渐溢出汗,手指将枕套攥成一团烂布。
不多时,指头碰到了肠壁下的前列腺,顾伦从尾椎到颈椎都通了电,立即挺直了腰,健美有力的身体倒绷为一张弓,随着一道低吟滑出喉咙,身体才渐渐重新放松下来。
崔然俯下身子咬他的耳垂,亲吻他的后颈和漂亮的背肌,凹陷的后腰,指腹时轻时重地在前列腺上按压搔刮,顾伦起初反应极为强烈,渐渐也有所适应,瘫软着趴在床上从鼻腔里挤出细碎的哼声。崔然见他浑身红透,忽然笑起来,眼中光泽浮动,兴奋至极。
将走时候司机还没到,崔然叮嘱顾伦吃饭,看着在床上半睡半醒的人,又忍不住低头吻他,烦他,扰他,逼他睁开眼睛,和他说再见。
走的时候心情很好,哼着完全找不到调的歌。
第6章
崔然办事倒是耿直。
他到场时候方沛的客厅已经一片狼藉,在场还有四位公子哥,加上方沛和江凯维,八人两桌麻将,刚好,倒了两张麻将桌。眼下,方沛和两位公子哥拽着老于,另一位和江凯维一同摁着卢一擎的肩,一位旁观,看这阵仗,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回合。
崔然出现,众人齐齐朝他望来。他眯起眼睛笑,点上一支烟,疏忽一瞬,一个猛冲,往老于肚子上踹出一脚,又掉头往卢一擎脸上甩去一拳。老于滚地,卢一擎鼻血狂飙,场面却并未混乱。
崔然粗话骂尽,扶起一张椅子坐下。
“车算我头上,靓女钟意谁归谁,鬼打鬼有必要?都滚。”
事情如此了结。
崔然发起疯来,仗着那股浑劲和老爹这座靠山,颇有威慑力。
人打发走,只剩江、方两人与他,方沛打电话让人来收拾场地,顺便更换损坏物品。三人到楼顶吸烟,崔然饿得腹痛,打电话让饭店送餐来,就在楼顶吃。江凯维笑他:“老于倒还好,卢一擎今后必然记恨你。”
崔然笑了笑,满脸的无所谓。
谁都懂这一道理,所以恶人只有他做。拖延三个多钟头,就为等他这位救世主。
没有久留,崔然天黑前就回了中午去的住宅。进屋却不见光,找遍厨房、客厅、浴室、卧室、露台,统统不见人,给顾伦拨了电话过去。
彩铃响过一半,听筒内换做顾伦的低沉的嗓音。
“你回去了?”
顾伦应了一声,顿了顿,“你回了那边?”
崔然道:“哦,那,晚安。”
将要挂断,听见顾伦道:“以为你今晚在外住。”
崔然道:“嗯,我也猜你这么想。”
有些反常了,这样正经的崔然。
于是顾伦也反常地补了一句,要不要过去他的住处,再或者他过来。
崔然笑起来:“那么麻烦,还是先晚安吧,要想我。”
好像两个月前深更半夜还往拍摄场地跑,对顾伦嘘寒问暖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伦也笑了笑,通话结束。崔然也没去别处,当晚就在这房子里住下。
如江凯维所说,卢一擎在崔然头上记下一笔,之后一些日子,没朝崔然说过几句人话。崔然深愔应对技巧,明说暗讽敌不过他,就秉持装疯扮傻之道,将卢一擎气得吹眉瞪眼。
只怪卢一擎直肠子,不知道千万别与无赖较真的道理。
临近年终,圣诞前夕回了一趟家,崔仲敏道:“老卢亲自向我赔不是,你也别再找人不痛快,七尺男儿,心眼像针眼一样小。”
崔然带笑不笑,没做声。
不知道老卢有没有这样教育儿子?崔仲敏倒是一点也不护短。
圣诞一过,气温便直降,但到底是香港,冬季也算得上温暖。崔然小时候在北京,偶尔回来,非常不适应。
顾伦去内地拍广告,元旦才回来,一个礼拜前出发,两人却是半月不见。那天通过电话以后,崔然一直没找顾伦,顾伦当然不会找他。于是,崔然驾车去机场亲自接人,带了一盆水仙,说是自己亲手栽的,已经见好几朵花苞。说到植物,崔然兴致不错,给顾伦说了些水仙养殖技巧,没多少技术含量,却颇为春风得意,顾伦沉默着,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讲了一路,到顾伦住处时候才停下来,在顾伦的客厅里翘着腿换台,顾伦洗完澡出来,坐在阳台上吹头发,崔然忽然放下遥控,对他动了动嘴。
顾伦停下吹风。
崔然又重复一遍:“你觉得,我心眼小不小?”
顾伦一时答不上来。
崔然自顾自一笑,继续摆弄遥控,等顾伦吹干头发,发现太子爷已经在沙发上睡熟。
进门就脱去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背心,胳膊上的肉比前些日子结实了一些,估计自己做健身去了,太子爷一事无成,但颇为注重形体魅力,有些臭美。顾伦开了空调,找来毯子给他盖上,熟睡中,崔然抿着嘴一歪头,像地铁上打盹的乘客,频频点头。顾伦索- xing -扶着他的身子慢慢靠上沙发一头的抱枕,再给他脱去拖鞋,将两腿也放上沙发,重新掖好毯子,转身走了两步,听见呓语,英、粤、国语混杂的粗话,不堪入耳。顾伦充耳不闻,眉头也不皱一下,转身回来,弯下身子,将他额前刘海慢慢捋顺,食指划过他眉心,状若无意,轻轻一点,抽回手,转身上楼。
崔然听闻脚步声渐远,缓缓张开眼,摸了摸额头,一刻钟后,又渐渐入睡。
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醒。
崔然用手挡住眼睛,逐渐适应,才慢慢挪开手,就见客厅吊灯开关处立着一个女人,临近四十的模样,妆容很浓,依然遮盖不住糟糕的皮肤,一双- yin -冷的单眼皮,眼廓绷得老大,似乎受到了惊吓。崔然一时想不起身在何处,第一反应是,难道烂醉中跟哪位小靓女回了家,现在是被家长抓包?
“你是谁?顾伦呢?”女人满面防备。
原来如此,还在顾伦住处。
崔然笑笑,指了指楼上。女人急匆匆上去了,楼梯板被踩得啪啪响。崔然掀开毯子坐起来,看墙上挂钟,已经晚上八点。腹中空牢牢的,茶几上也没有事物,果盘是纯粹摆设。起身去厨房翻冰箱,还是什么也没有。是他没想周全,顾伦半个月不在,家里肯定没有食物,回来路上应该顺便去买。
翻出手机,正欲订餐,听见楼上传来女人烦躁的骂声。
“经纪人都不管的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他是个男人!”
之后声音又小了,听不清,随后又渐强,忽强忽弱的,崔然无心再听,收起手机,出了门。
在附近打包了海鲜套餐回来,正停车,接到顾伦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