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说:「很多年了,但一想,又像是最开始那样,多少年都不算多。」
他说:「你挺好的,从一开始……」
我点头,太多人说我好了,我算是也这样觉得。
「所以,过来了就过来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事到如今了。」
我笑,问他,「我只是想谢谢你。」
他点头,说他知道。
我问他,「你幸福吗?」
他点了点头。
我叹惜,真的好想叹惜,人一生啊,遇到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人,我怎么就真的爱了他一辈子呢?我跟他说:「我真爱你。」
他抱着我,跟当年一模一年的姿态,包容又沉默。
「太爱了……」眼泪怎么流出来的我不知道,但,何幸,我真的能拥有挚爱的人?真像个枉想,但我想拥有的都有了。
任何人都得不到的,我都有了。
他就睡在我的身边,呼吸浅浅的,我一叫他,他就来到我怀抱,不管他清不清醒。
我不知所然地流着泪,我说:「我爱你。」
他睡着,躺在我的身边,然后一侧身,把我的头埋到他的头发里,抹去了那几滴泪后来,我总想,我死的那刻,如果回想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怕是太多太多,但如果只能记住一句话,我想,我会记起那句,他说:陈东,你知道吗?就算是坟墓,我也陪着你一起睡。
谁说他不爱我?谁又信?
就算他一辈子没说过爱我,就算他总是那么的骄傲,y-in狠,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掌握,但他,已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给了我。
能给的,不能给的,都给了。
我爱你,张健。
再说一次,我爱你,张健。
好多事,我都忘了。
我只记得一件,那就是我爱你。
说多少次我也不厌。
第162章 利剑番外吴将之爱情
我一生徘徊于不少美景之外,没找到自己要的归宿。
而他一生都挺好,陈东对他一如既往,后来他们不再有什么过大的生死波澜,尽管出现几次意外,但都有惊无险,算下来比之以前其实都不算什么事。
他还是那样,只要站着那里,谁都打不倒他,谁都知道他会赢。
我到后来都没有明确问过他知不知道我爱他。
反正他那么聪明,我就当他知道了。
知道了也没所谓,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一个人,别的人爱不爱他,他都无所谓。
多一个我,他也不会在意。
只是,就算他不会再去爱谁,我就算爱他,也不能说出来。
一字一句都不能。
陈东是我兄弟,一辈子都是。
我爱谁都可以,只要不爱他。
只是爱情这种事,不是人自己就可以控制的,从一开始我就看开了,有些爱情需要得到,有些爱情站在一旁看着他就行,并不一定非得拥有。
我一辈子走过不少地方,有些地方他去过,有些地方他没有。
每当在旅程中时,我在想,会不会偶然遇到他,穿着白衬衫的他,背着背包,双手c-h-a着裤袋一步一步缓缓地从远处走来,夕阳拖得他的身影老长,我与他错身而过,然后我再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想,这就是我爱了一辈子的人。
这种幻想陪我度过了很多地方,但幻想就是幻想,这种情况一次没有发生过。
但也从没有不满足过,只是看到美景时,想,他会不会也喜欢,也一样的惊叹,嘴角会不会也含笑。
从没奢望过,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我。
我用一种隐晦的方式追逐着他。
喝他喜欢喝的咖啡,听他喜欢的歌,看他喜欢看的书,去他他觉得要去的地方,每当做这些事情时,我觉得就靠近了他一点点。
有一点点也挺好,对于得不到他的暗恋,从来都没惊慌过,时间过去,把所有情绪都沈淀了下来,我已经知道什么方式对自己是最好。
有时得不到的爱情,也可以从容。
后来的日子并不是总能见到他。
时间让我用来工作与到处行走,关于他,偶尔得到支字词组已经足够,之于他,最熟悉也最陌生。
爱情从来都不讲什么道理,陈东爱上他如此,我爱上他也如此。
这世上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早些年我都想不透为什么独独受他吸引,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再也没见过比他更忠于自我更勇敢独断的人,我喜欢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所以找不到替代者,再也不能全心全意再去爱别人,只好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有时看着蓝天白云,我想如果没有陈东,或许我会好好跟他说:我是吴将,我爱上了你。
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
他也会不会爱上我。
每当这样想,我就想微笑,如果从一开始就有相爱的可能x_ing,那该多好。
尽管,现在也并不遗憾。
后来的后来,我在想,如果在所有事情没发生前,能说一句:Hey,张健,我是吴将,我爱上了你。
那该有多好。
只是如今,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口。
只能当他真的知道。
就算,他一点也不在意。
张健,我爱上了你。
我是吴将。
在很年轻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
你知道吗?
第163章 番外 张健1
电话里,母亲有天说,这麽多年,他还是一样,不管如何,也算值了。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说关於我们之间的事。
我听了,依旧沈默着。
她说,你小时候我老担心你这样的孩子怎麽得到幸福,现在,挺好的,也安心了。
这时前方的陈东偏过头,给了我一个笑,又回头纠着眉在灯光下看他的文件。
我坐在沙发里,离他不远,看着他的侧脸,想,一晃,那些年,这些年都过去了。
时间漫长,也短暂。
那些浩浩荡荡的像没完没了以为也不会过去的往事,那些百转周折得支离破碎的以为熬不过去的时光,一回想,就像梦一场。
看着他还在身边,真像梦一场之後那样不真实。
我所能抓住的,都抓住了。
挺好。
夏天来了,我坐在藤椅上跟母亲打着电话,她说,我听。
陈东拿着水管在给树木浇水,一脸认真,偶尔退後几步看着已经长入天空中的树叉,大概在想着要不要修剪一个枝头下来好不挡住旁边也正在往天空中伸展枝丫的大树。
每过一年,花园里的榕树就会多栽一棵,种得多了占地方,後来他把後面的宅子也买了,收拾了一下用来种树了。
他说,你心态不好,多看见点绿意多闻点新鲜空气,心情一好这样我就不用老担心你半夜睡不着了。
他老认为我有问题,在表达对我没有办法的同时也试图想让我对他得和善一点,例如不打他耳光,不会一烦就叫他滚。
他说我问题多多,但在我身边依旧跳上窜下的蹦哒着,也就随了他去,他爱瞎忙就瞎忙,爱瞎想就瞎想,有些东西,我懒得管他。
也没那心思管他。
母亲刚说了几句,他拿着水管在树旁喊,「叫妈妈先别挂,我跟她说几句。」
母亲在那头听到他的话,叹笑了一声,说:「他上次寄来的茶挺好的,那玫瑰茶你小妹也爱喝。」
「喜欢就好。」
「给我。」他走了过来,伸手向我要电话。
把电话递了过去,身上的T恤s-hi了半边,向上一拉脱了出来,阳光下他顺着姿势坐到了我的椅子上,拿着水杯喝了口水,说:「妈妈,我跟你说,张健昨天开车回来没注意撞上门栏了,你说撞了就撞了,可他脾气一来,非得把门栏给全部撞坏,还把Cao坪给压坏了,你说他这麽大个人了怎麽还这麽孩子气?你说这少爷脾气要不要得?要不要改改?」
连白眼都不想施舍给他,任他千篇一律对我的脾气说三道四,拿着地上的水管去给另一边的树木浇水。
你别去……」他把电话拿开,「笨手笨脚的拿什麽水管……」说完他得意一笑,对着电话那边又洋洋得意地说:「张健现在傻呼呼的,看着也挺好玩的……您要是过来,肯定也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