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开封里已经乱成一团糟,公孙策更是忙的焦头烂额还是没有时间休息。原因没有其他,早上在晒桂花准备做桂花糕。昨天把张龙他们骂了一顿,心里倒是舒坦了。
若不是阳光毒了些,公孙策真想搬张藤椅好好躺一躺。这些天因为展昭的眼睛,公孙策已经cao碎了心,还是没有办法。后来来了一个叫琴凤的人,说是能治展昭的眼睛。
这个琴凤居然有一头白发,实属罕见。而且居然姓琴,公孙策便想到了那个救了皇上的白发人。
公孙策心里疑问重重,却不好问。正叹气的时候,王朝突然来说展昭流血泪了。公孙策一听吃了一惊,赶忙就去了展昭的屋子。
屋子里已经挤了好些人。四大护卫,和包拯都已经在了。包拯一见公孙策就连忙把他拉到展昭的床前,焦急的问“阿策!这是怎么回事?!展护卫怎么会?!”
公孙策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展昭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身干净蓝衣。只是坐起的的地方,一大片暗色的污迹泅开了。
展昭的双眼下,两条如泪一般的血痕顺着两颊向下滴着血,好像要把眸子里透出的血色流尽,靠的近了就能闻到血腥味。
公孙策大惊,连忙拉起展昭的手腕开始把脉,越把公孙策的脸上就闪过一丝疑惑。
包拯见了就立刻问“出了什么事?”
公孙策没来的及回答,而是直接去掀展昭的眼皮,可是由于血水的原因,展昭的眼睛睁不开。公孙策只得作罢。
“奇怪,展护卫的脉像很平稳啊,好像比平时还要好些。”公孙策又向展昭问道“除了流血泪,可还有什么不适?”
展昭摇摇头,“没有什么不适。”
一旁的赵虎马汉见状连忙抽着眼角问道,“展大哥,真的没有什么不适们?”
张龙也觉得光看眼都抽的疼。“不疼么?”流这么多血泪,可比被人捅上几刀流的血更多。“展某真的不觉得有哪里不适。”展昭淡淡的答到,缩在袖子里的手却攥成了拳头。
赵虎瞪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突然问道“展大哥这样流血,流成血崩怎办?”话音未落,就被王朝赏了一个板栗。
“胡说什么!少在这里乌鸦嘴!”
赵虎就捂着头,委屈的挪到了墙角,决定不开口。古人说,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所以他还是不开口的好。
“阿策,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让展护卫一直流着血啊。”包拯皱着一张黑脸,不可否认,脸虽然黑的模糊了五官的长相,可是脸上深深的关切还是能看出来的。
公孙策抚额叹气,皱着眉对众人说道“学生先试试能不能把展护卫的血止住。你们先出去,学生要扎针。”
开封府衙内的人,众所周知,公孙策用针的场面是比较惨烈的,当然,用〖惨绝人寰〗四个字来形容最为贴切。
包拯跟着四大护卫第一时间撤出展昭的屋子,房门关上的刹那,赵虎瞥见公孙策拿着不知道从何处拿出来的小布包,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排各种形状大小的绣花针,闪闪发亮。瞧的赵虎觉得自己的皮都跟着一紧。〖陷空岛〗。
九月天说来就来,过往的风里还是有几分烦躁,几分焦热。涌动的空气里,暧昧的热流四处流窜。
岛上的桂花开的比往年早,只要打树下路过,一树的嫩黄花蕊定会落个满肩。邻家庭院中的木樨花吐出雪花的花骨朵儿,空气里除了甜到发腻的桂花糕的香味儿,还有酿造菊花黍米酒的酒香味儿,毕竟中秋之后不过一月不到就是九月九。卢方忙的焦头烂额。因为中秋之后不久,自己的五弟白玉堂就要成亲了。喜帖早在前些日子派人送出去了,只有开封府的喜帖是卢方亲自送去的。
原因无他,卢方想见见展昭。自从〖冲霄楼〗之后,白玉堂受了很重的伤,展昭都没有登〖陷空岛〗看望一下,虽然听说展昭也受了伤。连〖冲霄楼〗都没进,又能受多大的伤?
韩彰某次喝醉就直骂展昭不仗义,白玉堂也算和他出生入死过,展昭竟然连看一眼都没有,实在可气。
韩彰怒气冲冲的想要来找展昭问个明白,却被卢方按耐下了。
展昭的喜帖是公孙策代为收下的,据说展昭有事出了开封府,卢方也不便打扰。只是公孙策看自己的那抹眼神,实在怪异至极。心疼还是难过?卢方越琢磨越觉得琢磨不透。
“相公,你怎么了?”闵秀秀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见卢方站在桌子旁也不坐下,眼神里却不觉有了公孙策眼神的那几分味道。
卢方看到闵秀秀站在自己的面前,伸手揉着自己的眉间,便不解的问“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你刚刚想到什么,眼神怎这么教人心疼?”闵秀秀抹着眉间的皱起,问道。
“让人心疼?”卢方脱口而出。任由闵秀秀抚平自己再度皱上的眉。
“嗯。”收回手,闵秀秀解释道“又是心疼又是惋惜的,可不就是教人心疼么。”心疼和惋惜?公孙策为何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卢方着实有些不解,可是又思索不出什么,只能作罢。“珍儿呢?”
“珍儿刚刚吵嚷着要五叔,现在r-u娘和兮落正抱哄着玩。饭菜也快好了,只等四弟和五弟回来就能开饭了。”闵秀秀答道。“出去吧。”
卢方点头,应了声,便随着闵秀秀走了出去。
陷空岛芦苇花白,江水如蓝。
芦苇开出一片雪白的花,摇曳的穗子白,远远望着就像江间翻涌的波浪,江间的雪白。一只蜜色的小舟荡漾在泛着水纹的江面上。
一根绳,牵了一只小舟,一只小舟里躺着一个白衣人。水波荡漾,连着那一身白衣一同藏进了芦苇深处。
江水拍打着岸边的鹅卵石激起一层层苍白的水花。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斜阳旧关城。
一片绛紫的衣衫踩着水面落在小舟的船尾,悠悠的坐下。小舟晃了晃,蒋平撑着下巴,看着泛着水浪的江面唤道,“五弟,好兴致在这里看夕阳。”
白玉堂闭着眼,低低唤了声“四哥”便噤了声。枕着一副衣袖,脸上的折扇也没有取下的意思,风流天下的狂暴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五弟不是怕水,怎会来这里?”蒋平放下了手,眯着眼,眸子里敛进了一半的残阳。
白玉堂沉默了半晌才恍惚的说道,“看着这芦苇不知怎的安心。”白玉堂取了折扇,撑着船坐了起来。
一双藏尽桃花的眸子里忽然变得犀利,或者说狠厉。夕阳如血一样撒了整个江面,漏了两三滴进了白玉堂的眸子里,雪白的芦苇花里一抹耀眼的红。
逆着光,白玉堂的身后血红一片。眸子里的狠厉让人心惊。蒋平听到白玉堂说“四哥,这两天总会做梦,梦到雪白的芦苇花里有一抹红色。四哥知道那抹红是什么?”
白玉堂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有一种不一样的惊心动魄。
蒋平哑然失色,愣了良久,才扯着笑,“什么红不红的,该回了,大嫂说晚上一起吃饭。”蒋平拍了拍灰尘,站了起来。
视线里的局促不安。只可惜白玉堂恰好移开了视线,没有看见。
“回吧,四哥。”白玉堂一跃而起,抛下这么一句,便向着岸上飞去。蒋平连忙跟了上去。只是不知为何,善于水路的他,头一次s-hi了鞋。回了卢方的府邸,人都已经聚齐,见了蒋平和白玉堂回来,闵秀秀立刻喊人开了席。
江宁婆婆最先落了坐,然后各人依次坐下。白玉堂左手边坐的是杨兮落,右手边坐的是蒋平。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卢珍。
卢珍今年三岁多一点,小娃儿长的十分的可爱。小胳膊小腿嫩白的像雪藕一样,看到白玉堂就软软从江宁婆婆的怀里爬到白玉堂的腿上,窝在白玉堂的怀里就是不肯出来。小卢珍是十分喜欢白玉堂这个五叔的,没办法,谁让白玉堂长得这么风流天下,在小卢珍眼里白玉堂就是长得好看,让他想靠近。
“小珍儿怎么就这么喜欢n_ai娃子呢。”江宁婆婆有些吃味的看着卢珍在白玉堂怀里安安静静的吃着白玉堂喂的蒸j-i蛋,小嘴一张一合,粉嫩粉嫩的。
闵秀秀掩嘴笑了起来。卢方夹了些菜送进江宁婆婆的碗里,也是笑道“r-u娘这是夸玉堂招人喜欢么?”江宁婆婆似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埋怨的瞪了卢方一眼,像是怪他多事一般的答道“才没有。”
惹来众人的低笑。
“不过,珍儿真的是很可爱啊。”徐庆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卢珍,也是一脸的笑意盈盈。
“就是,大哥大嫂真的是好福气!”韩彰啃完了j-i腿,擦擦手说道。“不过五弟与杨姑娘的孩子,一定也是这么可爱的。”说完还向白玉堂和杨兮落的方向暧昧的来回看了看。
江宁婆婆乐的直点头,看着杨兮落,十分的满意。
杨兮落的长相不差,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一张小巧别致的瓜子脸蛋,细眉大眼,樱桃小嘴,白皙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江南的水乡之气。
被人注视白玉堂也没在意,只是小心的喂着卢珍。杨兮落抿着嘴,有些羞赧之色。拿起碗里的瓷勺勺了一个r_ou_丸子递到了白玉堂的碗里,软声细雨道“白哥哥,你也吃些。”
白玉堂这才抬起头,瞥了杨兮落一眼,冷冷的说了句,“不用。”然后低头继续喂着卢珍。卢珍扒着白玉堂的手臂向外张望,江宁婆婆一脸的愠色的瞪着白玉堂。
“干娘,吃菜。”蒋平也伸筷子夹了些鱼放进江宁婆婆的碗里。同时也夹了鱼放进白玉堂的碗里,“五弟,记得吃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