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正如我家大人所说,您果然很厉害。难怪能和宇智波斑联手,毁了他之前安排在伦敦的一手好棋。”
柱间与他隔了十步远,微笑间不动声色的寻找着动手的机会:“沉睡的易卜劣斯吗?恕我直言,如果那样蹩脚的布局也能被称作好棋,那么你口中那位大人的棋艺也不过如此。当然,这次的布置,也是破绽百出。”
“如果是您的话,当然有资格这么评论。”年轻人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礼貌的开口回答,“大人说过,要想入主伦敦,您,大侦探千手柱间,将是他最大的一个阻碍。”
“我以为你们会把Moriarty当做最大的对手。”
年轻人略带讥讽的笑了笑:“不得不说,Moriarty至今没有把您除去,是他最大的一个败笔。主宰一个城市的皇帝,怎么能允许有叛逆的臣子?”他顿了顿,“之前我们的狙击手也送了他一份大礼,从那以后他便销声匿迹,倒让我很是遗憾。”
柱间目光微动,随即弯起嘴角:“他销声匿迹了,所以你们就转而针对我们了是吗?这还真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决定。”
“您尽管逞口舌之能,”年轻人缓慢开口,“毕竟现在局面掌控在我的手上。”
柱间一挑眉:“看来那个狙击手也和你一起来了。”
“聪明。”年轻人拊掌轻笑,“可是您只有一个人。”
“不见得吧。”
年轻人上前了两步:“如果您说的是路上您留给宇智波斑的那些标记的话,我奉劝您还是收了这个心思吧。来的这一路上,我已经替您一一抹去了那些痕迹。”他嗤笑一声,有些森冷,“虽然他的出现在大人意料之外,您和他联手也给我们造成了不少的困扰,不过现在,您可是孤军奋战。”
柱间垂下目光,笑容不改:“在遇见他之前,我从来都是孤军奋战。”
第二十一章
“勇气可嘉,可是您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呢?”年轻人缓步上前,但还是精明的与柱间保持了一段距离,几乎可以称之为客气的欠身行了个礼,“我家大人很欣赏您的才华,和苏格兰场那些庸才不同,他清楚的看清了您的价值,在他的手下,您将得到现在所没有的许多东西,您的聪明才智,也将得以被肯定。”
柱间无所谓的一笑:“这算是什么?拉拢示好?我倒不觉得我对于你的那位大人能派上什么用场。”
“您说笑了,您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我要是真那么有钱,也不会连房租都要找人合付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您那作为侦探的头脑,实在是难得的瑰宝。”
“听起来你们是要给我做开颅手术,不过我脑袋里面装的只有烟灰的二百四十三种用途。”柱间淡淡的调侃,抬头看了眼高处的窗玻璃,“这算是先礼后兵?我要是不答应你的狙击手就从上面给我一枪?你们往我屋子里塞了几十条蛇,这也算是一种拉拢的手段吗?倒是很别致。”
年轻人伸出手,向上摊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想您这么聪明的人一定很会审时度势。”
柱间曲起手指敲了敲眉骨:“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请教一个小小的问题。”他顿了顿,随手掀开旁边油布的一角,看着里面的花岗石,“那位大人千方百计的掉包这些石料,把它们藏在这山中的仓库里,有什么目的呢?”
年轻人放声笑了出来:“不得不说,您的那位议员弟弟在伦敦将您保护得太好,我们只好将您请到格拉斯哥来详谈,您也赴约了不是吗?”
柱间耐心听他说完,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那你们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不一样,您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不是吗?”年轻人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们的狙击手很会挑选位置,我想他现在已经锁定了您的死角。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恩,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全。”柱间抿出一个得体谦让的笑容,“不过我想你似乎还不明白我之前说的一句话。”
年轻人噤声,似乎心生警惕。
某种柔和的情绪沉淀在眼底,柱间笑得眉眼微弯:“在遇见斑以前,我一直都是孤军奋战。可是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
他蓦地侧过身卧倒,枪声几乎是在同时响起,子弹击碎玻璃,精准的贯穿了对面那个年轻人的肩膀。
“猎豹M1式12.7mm狙击步枪,很适合拿来狙击建筑物中的目标。”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破碎的玻璃窗从外被枪头敲出更大的一个洞口,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手提一把狙击枪出现在那里,唇角挂着一抹戏谑的冷笑,“不过很可惜,你们的狙击手身手太弱了些。”他动了动脚,将身边那个人从洞口踢下。
潜伏在外的狙击手摔在那一堆坚实的石料上,最后一层层滚落在地。
年轻人捂住伤口艰难的支撑起身体,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柱间温和的笑了起来,在他面前蹲下身,手上动作利落的卸下了他的一条腿,断绝了对方逃跑的可能:“我给了那个带路的船工恰好一包烟的钱,作为一个嗜烟如命的老烟枪,拿了钱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买烟。但是当他拿出钱的时候就会发现,里面有一枚根本不在市面上流通的钱币,以及纸钞上让他帮忙把钱币转交给在港口西侧等人的一位先生的嘱咐。当然了,我也在上面许诺了他不菲的报酬。在山路上做点记号,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不让你们觉得我已经束手无策,怎么会摸清楚你们的动机?”他说着,转头看向了宇智波斑所在的方向。
男人踩着石料一层层利落的跳了下来,稳稳落地,对上他的目光,眉头微挑。他的行动利索,脸上丝毫不见发烧时的病态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