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样说,她果真收了马鞭,眼中存著几分狐疑。
静妃虽然是科尔沁的女儿,生x_ing又不拘的很,对这些y-in谋诡计不甚懂得,但在宫中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她纵使是白纸一张,也在这段日子中间学会了许多东西了。因为与顺治两人都是易怒的直脾气,她心中又容不得顺治去宠幸他人,所以在早年,她很是因为妒妇的名号受过一番苦头吃。现在虽然还居於妃位,因为孝庄的缘故待遇还不错,但是,仅是毕竟不同於往日。
静妃博尔济吉特氏细想一番,也许襄亲王说的果真没错。往时往日逛御花园的时候都是宫女太监妃子一大堆的,怎麽她今天特意打发了伺候的人来散心,就偏偏遇见了最近一直饱受顺治宠爱,却不得她待见的汉人妃子呢?
第二十章 女人心计
而且,这妃子偏偏还独身一人的被她看到,更是和她起了争执,而惹得自己用马鞭抽了她几下。静妃越想越是狐疑,越想越是後怕,如果这襄亲王不在此时恰好出现,如果,刚刚出现的是皇上的话……
静妃大口喘息了几下,面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眼神在御花园中四处一打量,我微微一笑,冲著那边古树後面隐约的人影喊道:“那边伺候的人呢?怎麽看见主子跌倒了也不过来扶一下!”
静妃听见我喊,也望那边看去,果然看到几个宫女太监急匆匆的奔过来,那位置速度显然是一直呆在那里的,她面色一沈就要发怒,看见我的眼神後才平息下来怒气,望向我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明朗的感激。
“月贵人您的脚怎麽了?奴才们只不过离了这一会儿您就跌伤了,要是皇上问起来我们可要怎麽说啊!”一个太监抹著泪,将地上的汉人服饰的女子扶起来,几个人架著她,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我看见那名月贵人的容貌後,心中有些微楞,这女子长的,居然和乌云珠有三分神似。
心中莫名的有些不爽。
“还请襄亲王告知主子是怎麽受伤的?奴才人小言微,这样搀著主子回去是肯定要受到责罚的。还请襄亲王大量,将原由告诉奴才们,给奴才们活命!”一个似乎是有著品级的小太监一转身跪到在我身前,痛哭流涕。
月贵人大概也是个心思伶俐的,知道在宫中谁都不要招惹的道理,所以就算是受伤了也是一言不发,只默默的对著静妃行了个礼就要离去。倒是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一下子跪倒下来,冲著我就是一顿磕头。
静妃也不说话,狠狠的看了月贵人一眼之後,也拿眼睛看我。
微皱著眉,我正要说话。
“月贵人和静妃也在这儿?真是好巧。”一道女声,跟许多人走路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我扭过身子。孝惠章皇後与福临并肩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佟妃,淑惠妃,还有其他几个妃子,并著一群宫女太监嬷嬷们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确实是,好巧的时间。我瞥了一眼静妃,果然看到她恍然大悟以及冷汗津津的表情。看来,今天要不是我的误打误撞,这後宫之中又要闹腾个几天不安生了。
“臣请皇上、皇後娘娘圣安。”我刚要跪下行礼,就听到福临淡淡的免礼声。
站起身,我将头垂下,不去看後宫妃嫔们一眼。
“刚刚这里这麽喧闹,到底怎麽了。”福临扫视了一下全场,略带不耐的问道。
“咦,月贵人的膝盖怎麽了?”皇後突然惊讶的用手帕捂住嘴,“怎麽还有血流出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月贵人渗血的膝盖上,然後再看看静妃,顿时所有人都一种了悟的神色,就差指正静妃是害月贵人受伤的罪魁祸首了。连福临也是隐含著怒气,眼看就要冲著静妃发火。
接收到静妃投来的无措眼神,我略微一沈吟,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的话,刚才臣弟路过御花园,无意中见到月贵人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可是周围一个服侍伺候的人都没有,臣弟正要去寻个太监来,就看到静妃娘娘也在,将月贵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臣弟刚要向娘娘问安,皇上和皇後就来了。”
福临的眼神略过众人,看著我,眼神中有不善的神色。我目光直视著他的下巴,姿势恭谨的很。
原本能闹起来的事情没闹起来,福临将伺候月贵人的那些宫女太监都打发去了辛者库,责备了几句月贵人的不小心,就将众妃打发走了。
跟著气势不善的福临来到御书房,看著他挥退众人,坐在龙椅之上一言不发,直到太监将房门也关上之後怒冲冲的眯著眼对著我道:“朕怎麽不知道,你跟静妃的关系那麽好。都到了为她遮掩罪行的地步了!”
我挑眉,冷笑道:“臣弟也不知道,皇上什麽时候多了个汉人新宠,居然连贵人都封了。”
福临面色有些尴尬,他别过我的视线:“朕要宠幸什麽女子,还需要跟襄亲王你打招呼麽?”
“皇上是一国之君,爱宠幸什麽人,自然是可以宠幸什麽人。”我眯著眼,口气也冷淡起来:“臣无事可奏,就先告退了。”
跪安,然後甩身走出御书房。
“你!”福临气的一甩手,将一个白玉的镇纸摔在地上。
“那个月贵人,可是现在宫外盛传的让皇上痴迷的汉人女子,镶蓝旗的包衣?”除了御书房,我淡淡的问身侧送我出宫门的吴良辅。
“回王爷的话,是月贵人没错。还有一个吴贵人,是镶白旗的,都颇得圣宠。”
“风头马上就要变了,你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宦官,也不要往後妃面前凑的太紧。”
“奴才谢王爷提醒。”
“行了,皇上在跟我置气,你就送到这里,快些回去吧。”走到宫门前,我转头嘱咐吴良辅。
“嗻!。”
第二十一章 出征
福临亲政已经五年整了,但是这五年时间好像并没有给他的x_ing格上带来多少成长,他的脾气,依旧一如既往的骄纵和任x_ing。
乾清宫伺候著的宫女太监又换了一批,被拖去永巷和辛者库的人越来越多,留在他身边伺候著的宫女太监早就消了往上爬的心思,一心的贿赂讨好吴良辅,尽量的想要给自己找个远离福临的差事。这个贪心的吴太监,福临只要情绪一变化,他就能收到不少的好处。也难怪会在後来被人参上一本,安上“交接外庭”的罪名了。
在宫中大肆的宠幸後宫妃子,使新晋的贵人和答应常在在一个月之内上升到了比以前还多的数量,孝庄皇太後原本一直担心他对乌云珠的感情会使得後宫怨气沸腾,子嗣不兴,但是现在,她又要担心後宫新宠太多,会威胁到原本的妃子和子嗣的地位,造成宫中势力的不均了。
对於他这种自己受了气就将所有的不满肆无忌惮的发泄到别人身上的行为,我只是皱皱眉,远离他,然後看著他怒火更盛。
福临他,委实欠了点调教。
顺治十三年九月,被清军节节逼退的南明永历帝朱由榔接受了张献忠大西军残余余部孙可望、李定国联合抗清建议,在贵州安隆所投靠了农民军。十月,朱由榔定都昆明,封张献忠余部孙可望为平东王,李定国为安西王,刘文秀为抚南王,艾能奇为定北王,正式与清廷宣战。
顺治十三年十一月,李定国发动反攻,率军8万东出广西,下桂林,又攻入湖南、广东。使驻守桂林的清定南王孔有德战败自杀;随後又在衡州杀清军统帅敬谨亲王尼堪。(历史上确有其事,不过为了配合主角的年龄,史实略有前拉或後退。)
两蹶名王,天下震动。
同时,刘文秀亦出击四川,克复川南。东南沿海的张煌言等的抗清军队也发动攻势,抗清斗争出现了自顺治四年时的又一轮新高潮。
举国皆惊。自从我进入这个时代以来,还从未发现清朝的军事机关运转的如此快速。议政王大臣会议已经连续开了三天三夜了,为了出兵的人选而争论不休。满族自入关以来,屁股在这个江山上都还没坐热,对反清这两个字正是最最敏感的时候。往日,只要有十人以上的汉人集会都会惹来关注,更何况这次是真正的边关站急。
出兵清剿永历政权的人选,有一个是肯定的,那就是平西王吴三桂。无论是按著以汉制汉的打算,还是为了充分利用吴三桂的余力,他都是必须出现在名单上的人选之一。更何况,这次朱由榔定都的就是吴三桂的大本营,云南。只是,主帅定了吴三桂,就应该有一个身份上不相上下的人去主持军务,也是为了防止吴三桂再度反清。
顺治四年朱由榔势头最胜的时候,控制了云南、贵州、广东、广西、湖南、江西、四川七省,那时是郑亲王济尔哈朗亲自率军进行的平压,也是清军战果最丰的一次。但是,这时郑亲王已经逝世,那麽出军的人物就成了一个难题。有的人举荐洪承畴,但是马上被反驳了开来,原因是洪承畴年纪已大,而且如此大的战役,派去两名汉人军官不太安全。有的人举荐信郡王多尼,但是多尼总管一州军务还可,这次总管云贵三省军务就有些不够身份了。差不多三天了,朝中却还是没有为这个人选决定出一个适合的人选。
等到前方的诸位老臣吵的差不多了快要休息的时候,我站出来,低头道:“臣愿替皇上分忧,前赴云贵总领军务。”
御书房内顿时一静,几位老臣相互看看,对视一眼,遏必隆方道:“襄亲王今年已有十七周岁,又身兼著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城中治理的甚好,况且我满洲男儿自古便是马上得天下,这次让襄亲王跟去历练一番,也不是不可。”
遏必隆的提议受到了另外几位大臣的点头应许:“襄亲王身份高贵,自然是可以镇得住吴三桂的,以防万一,还可以将信郡王多尼派去管理贵州军务。”索尼、苏克萨哈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