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相似的,让莫燃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狱见这个酒吧,已经见证过莫燃不知多少次的心碎,可是虽说狱见是本市最大的同性恋酒吧,但却不是唯一一家,可林桉诺却似乎对那里有着无与伦比的执着。
也许只是林桉诺没在意这些吧,莫燃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至于两人曾在狱见门口接吻的事,莫燃和林桉诺也都默契的未曾再提起过。
那个吻似乎改变了很多,又似乎已经过去很久。
再一次踏进这个酒吧,莫燃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心境了,以前是陪严墨钦来看莫雨的专场,现在是陪林桉诺来这喝些乱七八糟的酒。
林桉诺显然很熟悉这里的环境,认识的人也比莫燃认识的多,进入酒吧后连着打了好几个招呼,不一会就被招呼到别的酒桌去玩了。
反正他习惯一个人独处了,林桉诺一直在他身边坐着他也不自在,正好一个人坐这里回忆回忆自己的痴情。
喜欢一个人是习惯,爱一个人却是本能。
莫燃咽了一口酒,皱皱眉,他实在是不适合那种小资情调的人,若不是严墨钦,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酒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想着,莫燃的余光飘向了吧台,却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那好像是大学时候跟自己同寝的阿宽。
不管怎么说,在gay吧碰到自己认识的人,总不是什么太拿的上台面的事,莫燃缩了缩,没打算上前打招呼,可没想到是阿宽见注意到了自己。
“莫燃?……诶,是你吧莫燃?”阿宽样子倒没什么太大变化,几步就从吧台来到了莫燃身边。
“好些年不见了啊。”莫燃见此也只能寒暄着,莫燃的大学四年过的平平淡淡的,而他又把大部分心血倾注在了严墨钦身上。好在读珠宝设计的男生本来就少,同寝的几个人只当是莫燃性子冷清,不爱说话,也都挺照顾他,转眼各奔东西,也是好多年不曾见面。
“是啊,好些年了。”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莫燃记得念书的时候阿宽挺有设计天赋的。
“毕业之后本来一腔雄心壮志要当个设计师的,后来发现这玩意儿实在是见钱太慢,尤其是中国现在的市场,没几个人会买一个刚刚开始工作的设计师的账,一来二去,我就转行去做销售了。”阿宽耸耸肩,又反问莫燃:“你呢,现在做什么呢?”
“老本行,还在做珠宝。”莫燃微笑着回应。
“行啊你小子。”阿宽挺惊喜的锤了莫燃一下:“上学的时候你性子就淡淡的,想不到最熬得住清贫的人是你啊。”
莫燃没应下去,其实他就是脑子直,有时候就单纯的只剩一根筋,找工作的时候就是,自己学的什么专业就找什么样的工作,一点也不带拐弯去想想别的,喜欢严墨钦的时候也是。
“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女孩的么?”想来想去,莫燃还是把疑问问了出来。
“嗨,别提了,上大学的时候本来是处了几个女朋友,后来也都吹了,工作之后又忙着打拼,压根本心思管这些,后来接触的一个客户好这些,我就花了不少心思,再加上老板也是个gay,我是越来越觉得找个男的也挺好,不啰嗦不烦人,干完就走也不会怀孕,多好。”阿宽没有丝毫隐瞒。
而莫燃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问了一句:“你老板也是gay?”
这年头老总大多都是些同性恋了么,莫燃笑笑,严墨钦是,林桉诺也是。
“应该是个gay吧,其实也是我们这些员工在底下瞎猜的,这些年来,老板长的挺帅的身边也不见有个女人,领带西装从来都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前台的小妹总说,一单身男人能把自己规矩这样,百分之九十是gay。”
“也许只是人家爱�c-h-a��,或者有女朋友你们没见过呢。”莫燃难得来了兴趣,接着话茬反问。
“可是就在前一阵子,老板上班时候穿的西装皱皱巴巴,领带也总忘打,有一次见重要客户竟然白球袜配黑皮鞋,还问我们怎么挽回一个人的心,当时我们公司上下好一阵八卦,都给老板出谋划策,说送玫瑰花玩浪漫,或者直接堵人家门口玩霸道的都有,结果我们老板问了一句,这些对男人也有用吗?当时就给我们问懵了。”
“然后呢,你们老板决定怎么办?”莫燃被吸引了兴致。
“大概是后者吧,我们老板似乎做不来温柔情人的样子,就不知道他这霸道总裁的角色能不能追回我们昔日的“老板娘”了。”阿宽哈哈大笑起来。
莫燃也被感染的笑出声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哪个公司啊?”
“墨衡。”
莫燃的嘴角一下就僵在半空了,得,感情阿宽就在严墨钦的公司里,而严墨钦就是阿宽嘴里的那个老板。
而自己,估计还客串了一把“老板娘”的角色。
“说什么呢?”林桉诺看到有人跟莫燃攀谈,便凑了回来。
“这是我大学同寝的室友,阿宽。”莫燃介绍道。
阿宽倒是没怕生,笑着跟林桉诺握手示意。
“大学室友啊,那感情肯定不一般啊。”林桉诺还是那副笑面。
“那怎么能跟你俩比呢。”阿宽暧昧的一笑,估计是误会了什么。
果不其然,阿宽紧接着撞了一下莫燃的肩膀:“行啊小子,够长情的,这就是你那傍家儿吧,上学的时候就感觉你不喜欢女人,知道你有个男朋友,这么多年一直没换啊。”
莫燃摆摆手,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可是林桉诺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我就是他男朋友。”
莫燃刚想反驳,却被林桉诺按住了肩膀,莫燃本来就怕麻烦,再说自己那点私事也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事,自个也不愿意拿出去分享,张了张口,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阿宽一挑眉:“莫燃,这你可不厚道哈,欺负我孤家寡人是不是?”
“这哪儿话,我俩都老夫老妻早腻歪了,怎么能比你这老同学来的新鲜。”林桉诺对莫燃男朋友的身份那叫一个轻车熟路,毫不害臊。
“行啦行啦,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不像你俩,我歹接着打食儿去呢。”阿宽起身,喝了一杯酒:“改天再聚。”
说完,就走了。
“你这同学挺有意思的啊,是吧,媳妇。”林桉诺笑得痞痞的。
“桉诺,你这……”莫燃启唇,却被林桉诺的手指封住了。
“让我叫两句又不会丢块肉。”
酒吧的灯光觥筹交错,谁都没注意到阿宽只是在吧台晃了一下,就走出了酒吧,转到了一个路灯照不到的角落里,拨打着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
“严总,我看见……莫燃了。”
“……”
“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
“好像……已经确认关系了。”
“咣——嘟嘟……嘟嘟……”一声巨大的炸裂声从话筒的另一边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无尽的忙音。
阿宽惊的一哆嗦,估计是,严总又把手机摔了吧。
严墨钦自已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满地散乱的文件,也不愿意去整理,其实现在早就已经下班了,他一总裁没必要在这里加班加点,可是想着回家之后也没有莫燃,压根就懒得回去了。
莫燃可到好,跟林桉诺发展的那叫一个迅速,什么叫确认关系?
莫燃可以对另一个男人这么好?
巨大的醋意只是平添了严墨钦的暴躁,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却发现茶水早�c-h-a��凉,有点涩的水质沿着嘴唇,舌头,再划进了胃里。
接吻是什么感觉?
不只是莫燃,恐怕严墨钦自己也忘记了,他病态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吻莫燃,只是因为他觉得莫燃始终不是莫雨,他想听见相同的声线吐出的各种喘息声,证明你在我身下,你还是我的。
可是莫燃的初吻却给了林桉诺而不是自己,一想到莫燃有可能对别的男人笑,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严墨钦感觉自己的妒忌心简直要炸裂开来。
他害怕再伤害到莫燃,早上得见面都可以保持着距离,可是莫燃竟然转身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严墨钦一直就不是什么彬彬有礼的公子,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耐性在这一秒全部打破,也许感情这玩意,对于严墨钦来说,烧杀抢掠才是最好的代名词。
想着,严墨钦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打了回去。
“喂,阿宽,你是在哪儿看见的莫燃?”
“狱见酒吧。”
还没等阿宽再说句什么,电话就被严墨钦狠狠地挂断了,又他妈是在那,赖上那了啊?!
抓汽车钥匙,严墨钦就踏着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连着闯了两个红灯,严墨钦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刚要下车,就发现莫燃自己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严墨钦二话没说就打开车门,把莫燃连拖带拽的扔进车里。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莫燃已经被扔进车里:“严墨钦你他妈疯了吗?!”
“我疯没疯你自己清楚!”严墨钦关上车门,俯身就想吻住莫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