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身体接触让莫燃身子直颤,他本以为今早彬彬有礼的严墨钦让他可以适应他们现在不咸不淡的关系,可是他错了,严墨钦在感情方面从来都是个暴君。
眼看严墨钦就要吻上莫燃,莫燃却使出浑身力气给了严墨钦一巴掌。
这一巴掌绝对用了力,严墨钦的脸立马被打的偏向一边,车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你打我?”严墨钦挑眉,松开了钳住莫燃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莫燃还没缓过来,胸膛剧烈的起伏。
“怎么,这时候知道做个贞jie烈女了,看样子是要为林桉诺守jie啊,莫燃你贱不贱啊,从我chuang上下来转身就爬上别人的床了,怎么样,他chuang上功夫好不好,有我伺候你伺候的舒服吗?”明明严墨钦的心里是不想说出这些话的,可是莫燃坚硬的态度让他悲哀甚至绝望。
莫燃没想到,自己的心脏竟然还会这么疼。
好像被人活生生挖了出来,再不留余地的碾压。
但好像有一瞬间,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是你他妈贱吧!!”莫燃的嘶吼声从有些孱弱的胸膛中发出,带着困兽的最后一点点骄傲和尊严。
严墨钦停止了嘴边呼之�c-h-a��的,更难听的话,现在的莫燃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满眼的撕裂和沙哑。
严墨钦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缓和了态度,毕竟他是来追回莫燃的,不想让事情越来越糟。
“莫燃,我知道你还爱我的,你还爱着我的对吗?”严墨钦的话像是疑问,又像是肯定,手指轻轻拂过莫燃的身体,却引来更激烈的颤抖。
莫燃自己也没办法抑制。
“我不爱你了。”半响,莫燃抬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什么?”严墨钦以为只是自己幻听了。
“我说我不爱你了。”莫燃用力的掰开严墨钦抓住自己的手,像是要彻底摆脱过去。
然后,莫燃打开车门,唤住了正焦急寻找自己的林桉诺。
“严总,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向您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林桉诺。”
严墨钦觉得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果然啊,应了那句老话,出来混的,早晚都是要还的,你今天伤了他一寸,明天他就不会再让你分毫。
林桉诺愣了一下很快也进入了状态,扶住不停颤抖的莫燃:“严总,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已经分手了吧,现在我才是莫燃的男朋友。”
严墨钦张了张嘴,想反驳,视线盯在莫燃身上,却发现莫燃瑟缩,于是缓了缓,终究没出一句声。
“怎么了严总,怎么不说话了?”林桉诺看到莫燃这样,也被气的不轻,一点也没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跟你说严墨钦,别仗着莫燃喜欢过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你严墨钦能给的,我林桉诺能给,你严墨钦给不了的,我林桉诺一样能给!还有,我觉得我们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没必要进行下去了,你不是想知道莫燃设计的对戒的含义吗,我来告诉你,对戒的原型就是你很多年前送过莫燃的两个易拉罐环,讽刺么,搞笑吗?幼稚的简直可笑的东西被他一直心心念念到现在你是不是很痛快很满意?!”林桉诺连着吼了这么一大段话,胸腔不停的起伏着,情绪处于极端的激烈。
“够了,别说了。”莫燃打断了林桉诺,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对他们三个指指点点了。
“你欠莫燃多少你究竟知不知道?”林桉诺皱着眉,看着莫燃,又看向严墨钦。
严墨钦这回是彻底说不出来话了,他开始觉得耳鸣,头痛欲裂,连自己的呼吸都震耳欲聋。
我到底欠了莫燃多少……?
“莫燃现在是我的了,从今以后,与你无关,麻烦严先生自重!”林桉诺终于忍住了揍严墨钦一顿的�c-h-a��,转身离开,把莫燃抱上了车。
车轮声摩擦地面,尘土飞扬,林桉诺把暴躁的情绪带进了驾驶里,绝尘离去。
只留下严墨钦自己像是被人打断了骨头一样瘫软无力。
“严总你没事吧?”目睹了一切的阿宽跑了过来。
“阿宽……”严墨钦沙哑着嗓子:“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另一边,莫燃终于停下了浑身的颤抖,在车上恢复了冷静。
“燃燃,你自己也承认了,那我以后可真的就做你男朋友了。”林桉诺尽量语气轻松。
“嗯。”莫燃淡淡的,发出了一个鼻音,算了,就让他自私一回吧,他太累了,他不想再跟严墨钦周旋,而林桉诺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屏障。
“真的?!”林桉诺大喜过望。
“桉诺。”
“怎么了?我在!”林桉诺的笑容都要抑制不住了,要不是开着车呢,估计马上就要把莫燃扑倒了。
“我记得……”莫燃顿了顿,还是抬起头说道:“这个对戒的设计原型,我好像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今早在会议室不是只有我和严墨钦吗,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没告诉他设计理念的事儿呢?”
哧啦——猛烈的停顿让轮胎在地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车子突如其来的停顿让莫燃由于惯性差点没撞上挡风玻璃。
车子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我要是说,我很久之前就开始……注意到你了呢,你信吗?”半响,林桉诺开口,幸亏现在是在晚上,路上没有多少车,不然就这种刹车足够酿成车祸。
莫燃没有说信或不信,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信任谁,只是问道:“多久之前?”
林桉诺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笑:“久到我自己都忘了。”
莫燃没再搭话了。
“燃燃,我发誓我目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林桉诺像是在解释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解释。
莫燃现在眸子里一片空洞,已经不想再思考了。
“回家吧。”莫燃闭上了眼睛,他现在需要独处。
林桉诺马上就启动了车子,这一回车子开的很稳,等终于到了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度�c-h-a��,莫燃已经靠着车床睡着了。
林桉诺想叫醒莫燃,毕竟这么在车里睡着很容易感冒的,可是他顿了顿,就这么定定的注视着莫燃毫无防备的睡颜,痛苦从林桉诺的眸底爬了上来。
莫燃睡的不踏实,很快的就皱着眉清醒了过来:“抱歉,我睡着了。”
“啊没事,我正好要叫醒你,用不用我扶你下去?”说着,林桉诺就圈住了莫燃的手臂。
“不用!”莫燃本能的避开了林桉诺的接触,身体比大脑诚实,他自己无法克制。
“对不起……”莫燃自己打开了车门。
“没关系。”林桉诺姗姗的收回了手。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谁都没再说任何话,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莫燃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靠着房门,缓缓的蹲了下来。
原来人在真正痛苦的时候并不是放声大哭,而是无声分悲恸。
房间里没有开灯,莫燃一个人蹲在地上,肩膀剧烈的颤抖,他不过就是爱了一个人,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眼泪从指缝中不断的咏出,身体剧烈颤抖的莫燃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不堪一击。
无声的荒凉最为致命,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燃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第二天一早,林桉诺还在担心莫燃的情绪,可没想到,莫燃恢复的却大大超出了预料,莫燃在厨房里忙碌着,见到林桉诺像往常一样道了早安,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一样。
他能接受莫燃哭泣难过甚至大喊大叫情绪崩溃,可他不明白现在莫燃一切如常的状态究竟是怎么了,这让林桉诺觉得可怕。
“燃燃,你别做了,一起吃吧。”林桉诺看着不停忙碌的莫燃,终于出口打断。
“行啊。”莫燃挽起衬衫袖口,洗了一下手,手上带着林桉诺送给他的戒指,那款形似易拉罐拉环的戒指。
莫燃很自然的坐到了林桉诺对面,擦了一下手,对林桉诺说:“桉诺,你不是喜欢我吗,还送了我戒指,那我们结婚吧,我们可以去丹麦,瑞典,或者挪威和荷兰也不错,你喜欢哪个?我们可以到那住在乡下,找一个带庄园的农场,反正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们夏天可以去海边,冬天可以围着火炉……”
“够了。”林桉诺打断了莫燃的喋喋不休,林桉诺没有预想的欣喜若狂,而是犹犹豫豫了起来:“燃燃,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林桉诺搓了搓手:“可是,你要知道我的公司还有周围的很多事我都没有处理,我现在没办法离开,而且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一定是好事,你说对吗?我还没想过那么多呢。”
莫燃笑着,静静的等他说完,却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
“如果你真的很爱一个人,你会没计划过你和他的以后吗?”莫燃还是笑着,注视着林桉诺。
“不是的燃燃,你听我解释,我以前是没想过,可是……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燃燃你歹给我时间……”林桉诺拼命解释这,却显得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