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里带上了很明显的讽刺和不满,他关谨当然不是好惹的,即使对方是拥有强大兵力的段瑞。
经过丧尸潮,军队的地方化比较严重,甚至有种军阀割据的苗头,段瑞继承他父亲的军队,已经带着封建继承制,这样,对于国家来说当然是不好的,上面也有很多人想分化和收回段瑞手上的军事力量,不过,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这起码可以让关谨从中牟利,而且知道对付段瑞的方法。
段瑞也不马虎,昔日的两个还算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在这样的利益面前也都虚伪起来,他直接好整以暇地说在之前还不知道这是关谨的船,而且他的人一路追寻叛逃的后丧尸至此,即使这是关谨的船,为了不让好朋友蒙上窝藏通缉犯的罪名,他还是要公事公办地搜查的。
顾禾被肖策推进大厅,他的目光就没再从段瑞身上转开,他的脸色从最开始的煞白变得带上了愤怒的红晕然后又苍白下去。
盯着段瑞,感受着他身上的属于吴霄曾经有过的后丧尸波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一定是段瑞用了什么办法,将吴霄身上的能力转到自己身上了,那么,吴霄怎么了呢,他死了吗?
顾禾突然觉得很悲伤,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存和自由的权利,段瑞的独裁和视人命如无物的行径让他觉得愤怒。
关谨和肖策都发现了顾禾死盯着段瑞的带着愤怒的目光,两人都没有询问原因,不过两人都猜测是因为顾禾被段瑞抓到后一定是受过他的虐待,所以才这样厌恶他,痛恨他。
两人因此而对顾禾充满怜惜,而对段瑞则更加厌恶。
段瑞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对关谨笑道,“都是老朋友了,不要把气氛弄得这么僵,虽然我是公事公办,不过朋友情意还是在的。”
他说着,对关谨伸出了手要握手。
关谨要和他握手的瞬间,顾禾突然痛吟,眉头狠皱,似乎十分痛苦,把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关谨要伸出去的手瞬间收了回来,转过身焦急地询问顾禾,“怎么了?哪里难受,我说了不需要你来见客,你偏偏要为了礼数出来。”
说着,已经蹲下身去紧紧握着顾禾的手,顾禾眼神幽幽地望着他,嘴唇翕动,有话要说又不方便说的样子,倒是提醒了关谨,也许是顾禾提醒他不能和段瑞碰到的意思,然后想到顾禾说的,段瑞带来的人里有叫吴霄的可以通过触碰人感知人思想,不过打量段瑞带来的人,并没有顾禾描述的吴霄,难道是段瑞本身有问题,拥有了那个吴霄的能力?这也不是不可能。
关谨于是对段瑞有了警惕之心,他叫着让叫医生过来,然后又对段瑞道歉,“我先带他去休息室里,还望段兄见谅。内子身子一直不好,这两天更是虚弱,现在不能陪客了……”
他还没说完,段瑞就道,“我带来的手下里有医术高明的中医,让他给他看看吧。而且,我想刚才你的管家已经向你转告了我们这边的情况,我们这里叛逃的后丧尸正是一位善于全面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人,我们一直怀疑就是他伪装成了你的这位未婚妻,借着你对他失而复得的惊喜而让你对他放松警惕,藏身于此。”
关谨因他的话暴怒道,“段瑞,你说话请讲证据,不要随意怀疑我的未婚妻。”
段瑞笑道,“我自然是有证据才这样说。”
关谨道,“我自然也有证据证明他确确实实是我的未婚妻。”
段瑞道,“哦,既然这样。那也有可能你的未婚妻本身就是逃犯……”
关谨愤怒地道,“请你不要做出这种猜测。”
段瑞道,“是吗?我今天必定要把他带走,再说,他是后丧尸,会对你不利,我带走他,对你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关谨骂道,“他是我的人,我看谁能从我手里将他带走。”
顾禾拉住关谨的手,让他不要冲动,望向段瑞说道,“你只将后丧尸视为工具,在你眼里,我恐怕并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会对你有价值的物件罢了。你说我是逃犯,要将我带回去,即使我是后丧尸,请给出证据,证明我所犯何罪,需要被定罪,你才有权带走我。如果你说作为后丧尸本身就是罪,我想,你也逃不过被定罪,你把吴霄怎么了?你现在满身都是他的血,是他的气息,你杀人不眨眼,只因自己有力量有军权,就可以随意取走别人的自由和性命?”
段瑞看着他,顾禾面色苍白却沉静,翡翠绿的眼眸幽深,蒙着淡淡水汽,就像是夏日深绿的树林,柔柔细雨将它浸润,美得让人心也醉了。不过,那眼底深处的厌恶和坚定却又那么明显,段瑞心想,自从遇到他,他就对自己没有过好感,不知为什么,这样想,居然有些心痛。
他笑道,“政府至今没有承认后丧尸的存在和合法性,后丧尸都是丧份的死人一般的存在,存在本来就是一种罪。所以,你说我是否有权将你带走?
而我是否只是将后丧尸当成一种工具,这世间的人,谁能说自己不是工具,不过,我给他们存在的价值意义和空间,他们为我所用,这有什么不合理?反倒是你说我因为手握权利而杀人不眨眼,这一点我可不赞同,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吴霄作为一个叛徒,他动了背叛同伴背叛自己的天职的念头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反倒是我让他死后依然能够发挥作用,他心里该是充满感激的。你这样妇人之仁,不是让人笑话么?”
顾禾咬着牙,只见他身周突然闪起微弱的电火花,这让大家都很震惊,还没有反应过来,顾禾已经从轮椅上飞身而起,一巴掌愤怒地拍向段瑞的脸,段瑞连连后退,堪堪避开他的手,但是还是被电流擦到了,脸颊上现出一丝乌黑的印子,开始还没有感觉,一会儿才觉得疼痛非常。
肖策一惊,飞快地上前将突然脱力的顾禾抱到了怀里。
顾禾是一时怒气上涌,不知为什么就突然从孩子身上得到了力量,但是一击之后就虚弱下来,正好倒在肖策怀里,他控制不住对段瑞的愤怒。
顾禾朝他骂道,“政府没有承认后丧尸的存在和合法性,难道我们就不该存在,就不具有活着的合法性了吗?政府是什么,不就是你们这一群人的意志,你们凭什么决定后丧尸就不该存在。”
段瑞摸了一把刚才被划伤的脸,他脸上的伤痕以可见的速度很快愈合了,他沉着脸道,“这是第二次了。”对于顾禾的愤怒,他倒并不在意。
关谨则是想到顾禾一天没有吃压制能力的药物就可以聚集起这样的电流,十分诧异,对段瑞道,“我说了,没有人能够从我这里把我的未婚妻带走,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就赶紧撤了军队,从这里离开。我的未婚妻即使是后丧尸,他也是我的未婚妻,不可能让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