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哈哈哈!”涂玉泉突然大声喊出来。
何黎听着那边涂玉泉欢乐的声音,也笑了。
“嗯,谢谢!”何黎顿了顿,“泉儿,谢谢你的礼物,那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美好的生日礼物,永生不忘的成年礼,我们俩的!”
涂玉泉脸瞬间臊得通红。做这些事的时候能鼓起勇气做,做过后却无比羞于提起。
“啊……呃……”涂玉泉什么都说不出来,但不影响何黎。
“泉儿,你把你给了我,我就用一辈子来爱你。泉儿,我爱你。当初,我说我喜欢你,我们俩就在一起了,看似简单粗暴的决定,在我心里,他就像一个坚定的信念一样存在着,永远也不会变。哪怕我爱你的路上会有阻拦,我也不会顾忌,没有谁会拦住我!”
何黎的这几句话,让涂玉泉心里瞬间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也一样,你走到哪儿,我绝不在你后面一步!何黎,你听着,我爱你,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就是哪一天你想要退缩,我也决不允许!”
涂玉泉原来是飘忽的,他想过和何黎的发展情况,即使他已经献出了自己,万一何黎在他父母的阻挠下想要退出,他是允许的;而现在,他不愿意了,我付出百分之百的情感,就要百分之百的收获!
何黎是震撼的,他没想到涂玉泉会在这种情况下表露心迹,会这样清晰的说“我爱你”,他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永不退缩!”
“永不退缩!”
电话两头的人同时发誓。
舍不得挂电话,两人都试图找话说。
“对了,我们这儿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估计还要干好久,这事儿你知道不?”涂玉泉终于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嗯,听说了一点儿。今年整个西南地区大干旱,玉米。水稻都严重歉收,中央已经开始重视这事儿了,不过具体措施好像没听爷爷说过。小叔也正在想办法。”何黎知道的并不多。
“哦。我家的苞谷叶子都裹成绳子的样子,有的恨不得直接在田里都能烧起来了,还好我们家没有水稻。”
……
七月二十四,涂玉泉没有再回县城,直接在家里跟父母和干活的人们一起吃了顿饭,席上朱成英念叨了一句“今天是青娃儿的生呢”,于是所有人都晓得了。涂玉泉被要求喝了二两白酒,算是成年了。二两白酒下肚,他当即脑袋晕晕,俩眼云云,脸红红,然后,倒床睡到晚上晚饭好的时候。
已经两个月没有下过透雨了,夔城县旱情严重,苞谷、水稻这夔城的两大主产均严重歉收。这种情况往年也遇到过,那时候还在搞集体,吃大锅饭。没有收成,就没有饭吃。国家从山东调拨救济大米,这边的人打开口袋,发现有的里面除了大米,还夹杂着纸条,上书“四川人是懒汉”。那年头,谁都不容易。
得益于夔城的综合发展,苞谷、水稻收成不好,但终归是有一点点;而上半年的菜籽、小麦、洋芋却丝毫没有收到影响。大旱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家家户户都卖力晒干洋芋块块儿,光卖干洋芋块儿的收入都上千。所以,一般的夔城农民吃饭是不成问题的。
农历八月初一,县里的干部到村里来视察旱情。在村里的支书、村长、会计等一大票人的带领下,县里的干部视察完了水田,又视察旱田。旱田的选址就在涂玉泉家所在的涂家包。
毛坯房已经建好,现在要做的就是外墙贴瓷砖和硬化地板,硬化地板包括猪圈外边的坪和原来地坝的地方,以及室内的房间地板。瓷砖是涂玉泉让吕大国从市里买回来的,花样好看,并且比夔城的便宜了一大笔钱,不过都是上午九点以前凉快的时候干的活儿。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瓦匠师傅们正在铺地。
听到狗叫声,涂玉泉从二楼窗子探出脑袋,一大群人已经快要上地坝了,他一眼就看到走在前面的何明建。
涂玉泉吃了一惊,但立即明白过来,何黎说他小叔在想办法,估计来视察情况来了。不过,全县那么多乡、镇,每个乡、镇又有那么多村子,能来水库村,真是巧。他马上从二楼跑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来的人太多,还是知道来的是贵客?反正家里的狗只是装模作样的吠了几声就快速退场了,一副“懂事”的样子跑到刚下来还在往前走的涂玉泉的身后。
何明建的到来,对于涂玉泉来说绝对是惊喜,所以老远何明建就看到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笑容。看到来人是熟人,何明建其实有点小小的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对于安坪乡,他特意选了干旱比较严重的高山地区——水库村,就是因为他知道涂玉泉就在这个村子里,虽然没有刻意到涂玉泉家里,现在碰到涂玉泉也很正常。
“小涂,这里是你家啊,真巧!”见涂玉泉走近,何明建先开口了。
“何叔叔,稀客稀客!嗯,我家就在这里,呵呵!”涂玉泉见何明建竟然先给自己打招呼,顿时觉得更加亲切了。
一行人已经上了地坝,由于在起新房子,地坝里乱糟糟的,他们便停在了边上。陪在左边的村支书魏辉胜正准备向一路来的那样,热情给书记介绍一番,没想到书记竟然和涂家小子认识,两人在他开口前就说话了,这时他忙不迭的刷存在感。
“何书记,您认识我侄子?哈哈,这可是我们水库村的人才,在县县中学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材生!他可是我们全水库村的骄傲!”魏支书的眼睛笑得都快闭住了。
涂玉泉瞬间就笑了,魏支书母亲好像也姓朱,不过似乎是与朱成英一辈儿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他侄子了?还有,我什么时候莫名奇妙的就是水库村的骄傲了?这话说得,像多抒情的演讲宣言似的,涂玉泉恨不得摸摸手臂上的j-i皮疙瘩。
何书记右边的乡长表情没变,看不出什么,倒是何明建接话了:“呵呵,小涂确实是个人才。他是我侄子的好朋友,咱们全县发展最初的策划书,还是他起Cao的呢。”
“呵呵,何叔叔言重了,我不过是不懂事,人年轻,瞎嚷嚷而已。”涂玉泉笑眯眯的说。
这对话话给一众作陪的乡干部、村干部带来的信息和惊讶太大,全都愣着一副难消化的样子。
涂玉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朱成英提着椅子出来,连忙说:“何叔叔,家里起新房,实在太乱,里面也没有装修,现在只能请你们在树荫下歇凉了。”
“没什么,树荫下更凉快。”虽然这样说,他却没有坐下,反而是指着朱成英问涂玉泉,“这位是?”
“哦,这是我妈。”说着涂玉泉向后让了一步,扶过朱成英的肩膀,“妈,这位是县里面的何书记。”
朱成英估计是什么大人物,瞬间局促了,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连忙伸出左手,但觉得似乎不对,又改为右手,局促之下,脸红完了,“何书记,啊……”
“涂大嫂,你好你好!”
何书记很热情,朱成英终于想起来,双手与之相握,不过摇晃的幅度有点太大了。
放开手后,朱成英立即转身,“我去端板凳!”
何明建没介意朱成英的失礼,涂玉泉也没解释,他并不认为朱成英这种见识少导致的“失礼”是她的错。
“这是你们家起的新房?”何明建指着眼前正在建设中的房子问,房子规模比一般的农村洋房大,而且款式新颖,倒有几分国外洋房的感觉,虽然没有完成,但漂亮已经初见端倪。
“嗯,”涂玉泉点点头,“暑假才开始起的。”
“不错,”何明建眼露赞许,“你自己设计的?”他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
涂玉泉能说不是吗?后世那些房地产销售宣传单上,各种别墅平面图,比比皆是,他只是借鉴了一小点而已……
“差不多,”涂玉泉摸摸脑袋,笑得有点傻气,“根据书上描述的那些国外的洋房,瞎倒腾的,嘿嘿……”只有这种解释像一点,而且,不会引人怀疑吧?
何明建笑笑,点头。“我们要去田里看看干旱的情况,你也一起去?”
涂玉泉连忙说:“要得要得。不过庄稼的事情我不熟悉,我去喊我爸爸给您介绍?”干旱减产多少神马的,涂玉泉真说不清楚。
何明建点头,“那就麻烦你爸爸了。”
家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而且村里面的干部一个不缺的在里面,在涂家干活的人都暂停下来看热闹。看穿着,来人除了村干部都是白衬衣西装裤,肯定官不小,再看看自己浑身垃渣,上身还光着膀子……于是,没一个人往大官们面前凑,只是远远的伸长脖子看着,张开耳朵听着。
涂大军就是远远看着的一份子,现在儿子大声喊自己,他再也躲不下去了,拿腰上的汗帕子揩了揩脸,就着短裤走出人群,面对着光鲜体面的干部们,他不禁搓了搓手,咽了口唾沫。
何明建是热情的,不等他说话,立即上前寒暄,跟他握手。再把事情说了一遍。
涂大军忙不迭点头,然后冲进屋,抓了一件衣服,一边穿一边朝外跑,惹得先前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
涂大军被众人一笑,脸红通通的,于是跑到笑得最厉害的凡林江面前,硬是把人拽出来:“老凡,你也一起去!”。
这时,光着膀子的凡林江笑不出来了,众人的哄笑就更大声了。
两人在前面带路,何明建拉着涂玉泉跟上,后面的干部们立即不落后。虽然没有在涂家介绍众人,但该有的主次却不能忘,剩下的人除了村里的干部,其他人职位可都比魏支书高,他一一让道,自己跟几个村干部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