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笑含笑拉住,“不过是个新来的乐师罢了。哪里是什么绝色。他面像丑陋。李公子还是不要看了,免得污了您的清目!”
君笑风姿裕美,温言浅笑。李公子是色中恶鬼,见他这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慕容初的长相,只点头笑道:“什么乐师竟然让君笑为他挡驾?必定是技艺出群的了。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君笑推脱不掉,就让慕容初吹奏了一曲。
慕容初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心意懒散,随口吹奏了一首。
李公子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好箫技,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李公子抚掌大赞,“君老板,你这青楼真是人才辈出啊。有这样的乐师在手,你还怕不日进斗金?”
“李公子见笑了。李公子辛劳了一夜,一定很累了。我们不好再打扰了。李公子,请先行吧?”君笑盈盈退开让出路来。
李公子笑道:“也好,是有些累了。君老板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多为你这位乐师做做宣传,让身边的朋友们都来听听这旷世无双的箫音。君老板,到时候可不要嫌我们烦啊。”
“君笑哪敢呢。那君笑就在此恭迎李公子的大驾了。”
李公子哈哈大笑,打叠着肚皮走下楼去。
“这李公子是这里的常客吗?”慕容初抚箫轻问。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君笑美眸一挑,含笑道。
“没有。听说他家里有个很善妒的老婆。所以有些好奇?”
君笑惊奇,“是吗?我倒是没听说李公子已经娶妻了。”
慕容初心中一滞,疑惑道:“他没有娶妻吗?”
“哈都的人都知道,李公子只对男子感兴趣。你到底是不是哈都的人?”君笑眼波一斜,问道。
慕容初尴尬道:“是吗?可能我认错人了吧。毕竟天下姓李的公子这样多。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称心的小倌,我听说他样貌清秀,很会服侍人的。”
君笑越听越奇怪,“我这里从来没有叫称心了。只有心意,心如。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些以讹传讹的事?”
慕容初闻言,脑上如被覆在冰水里一般,清明冷冽。
怎么回事?青楼从来没有过一个叫称心的吗?是我记错了称心待过的青楼名字,还是我根本就被骗了?为什么称心说自己在这里待过?他留在我身边是另有图谋吗?
“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平安通过试炼吧!”君笑冷冷瞥一眼出神的慕容初道。
慕容初回过神,“你说的试炼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只要我通过了,你就答应我的条件?”
君笑扯唇一笑,“我君笑一向说一不二,只要你通得过。我就什么都答应你。不仅如你所愿,让你不用接客,而且在你朋友到来之前,我一定优待于你,绝不苛责。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你要是通不过我的试炼,那么,你就要和我签下卖身契,永生永世待在青楼,为我卖笑赚钱。”
慕容初着意沉思半晌,点头答应。
君笑盈盈一笑,“很好。我希望你到时可以说话算话,不要在我面前上演要死要活的戏码。否则……”君笑语气一凛,“我君笑也不是吃素的。一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慕容初背脊微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反悔的。”
君笑满意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先带你去找个房间安置下来。”
“那试炼呢?”君笑邪邪一笑,“你还怕没有你受的吗?晚上吃了晚膳,我自会过来,着急什么!”
慕容初闻言,只得小心跟着君笑走下楼来。
第七十七章:君笑我未笑(下)
慕容初终于明白君笑临走前那抹得意微笑的意味。
情煎,名副其实的情欲煎熬啊。君笑不愧是在风尘之中沉浮多年的人,对待得罪过自己的人真是狠心决绝不留情面。
慕容初蜷缩在床上,绢布的粗糙让此刻敏感的肌肤变得脆弱不堪。身体好热,好闷,口也好渴。他深吸一口气,放松自己的心情,尽量不去想君笑逼自己喝下的情煎正在体内散发着药效。
慕容初缓缓爬下床,伸手去拿案上的茶壶。
竟是空的。君笑竟连水都不给他喝吗?
慕容初这才意思到君笑的可怕。三天啊,这样的煎熬之下,自己真的可以不向他屈服吗?
“这药叫做情煎,是我自己配制的,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小倌。它的药性温和,不会伤着身子,只是会让你有些难受罢了。只要你能够顶住三天,不求我放过你。我就遵守我们的约定,让你以清白之身在这里做乐师,等待你的朋友过来。”君笑轻言浅笑递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喝了吧。”
只是让你有些难受罢了!
君笑,你说得也太含蓄了一点!何止是一点难受,想死的心都有了!
慕容初顾不上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正在涓涓流血,一步一趋走回床上。
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躁动急待发泄,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涌上心来。慕容初好想脱掉身上的衣服。可是他不可以。因为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三天才是真正的煎熬。要是现在连最初的程度都接受不了,他一定会输给君笑。输掉自己的清白,输掉容国皇子的尊严,输掉皇室的高贵。
慕容初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个笑话。一生下来就要学会伪装自己。在大臣面前不可以轻易谈笑,在宫女太监面前不可以失了威严。永远要摆出一副清华高贵的模样。可偏偏命运弄人,这样的高贵在帝国权势面前显得脆弱不堪。被迫远嫁泽国,沦为后宫娈宠。本以为避世潜伏可以避开这一切,可偏偏还是遇见了他。
封闭自己的心意,压抑自己的想法,就当自己是木偶一般,需要笑的时候笑,需要哭的时候哭,这一切早已驾轻就熟。可他还是不放过自己。千般恩宠,万般怜惜,终于自己还是动心了。是自己太天真,涉世未深?还是他太狡猾,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情爱啊,他原以为可以倾心相托,不想这只是一场华丽的诱惑。伤及肺腑,痛入骨髓。
紧闭的房门打开,君笑款款进来,“耐力不错嘛!都一整天了连衣服都没有脱一件。只是为什么那眼神这么无辜呢?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没用的。除非你开口求饶,和我签下卖身契,否则,这样的痛苦你还要继续承受两天。”君笑示意身后的侍从将药拿上来,看着慕容初喝下,继续笑道:“从前最厉害的小倌喝下第二次的情煎,不过两个时辰就放弃挣扎了。看你的状态,我想你应该可以比他多坚持一会,大概三个时辰吧?”